飯后佟言犯困,但又不愿意走,趙楚然收拾了碗筷過來坐在一起組織大家玩撲克。
佟言和周南川一伙,趙楚然徐力一伙,張明深江月一伙。
開局三場,周南川和佟言連著輸,佟言頭一回這麼輸不起,最后直接把牌拿過來了,不顧周南川的建議自己打。
結果,后面幾場輸的更難看,委屈得都快哭了,看上去可憐的。
周南川安,“你乖乖的,坐下吃點零食。”
“我不吃,吃不下。”
“你吃點東西我幫你贏回來。”
趙楚然笑了,“別說大話了啊,你看你們輸得。”
周南川看了一眼手里的牌,佟言也看了一眼,這牌簡直爛的離譜,能贏才怪。
“言言,你吃點東西,我說能贏就能贏。”
張明深打心里嘲諷,他說能贏就能贏?當他們是死的不,他就偏偏不讓他贏,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佟言輸得無語了,心想這手氣這局必輸,沒什麼好看的,坐在邊上拿了包零食吃。
張明深打牌打到一半,秦風的電話打過來了,他好勝心切,誓要讓周南川栽跟頭,手快直接按了接聽鍵,“兄弟,你那邊還沒結束?”
也不知哪手指順道了擴音,秦風這聲音一出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你哪個客戶,離我這邊遠不遠,我正好沒事……”
江月連忙將他手機拿過來。
“他……”
“關了……”趙楚然聲音很小。
張明深騰出一只手接電話,淡定得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秦風察覺到不對勁,“嫂子怎麼在你邊上?你不是見客戶?”
“晚點跟你解釋,我這會兒在忙。”
說著直接掛了電話,江月看了佟言一眼,只見眼淚汪汪的,垂著眸子沒在抬頭,周南川沒多大反應,應該是沒聽出對方是秦風。
江月松了一口氣,生怕惹得對方不自在。
一局下來,周南川手里的爛牌竟然被他打得翻了,佟言還沉沁在秦風剛才的電話里,沒緩過神來,看周南川贏了,心里沒了剛才那麼高興,淡淡的笑了笑。
周安川抓著的手,“我們連贏好不好,把剛才的都贏回來。”
“吹牛。”
接下來幾局周南川連著贏,趙楚然想和張明深換下眼神聯手抗敵,但張明深本不往那邊看,他做人坦,是個君子,這種事他可不干。
于是結局又是輸,真真的實現了連輸幾次,就連贏幾次,趙楚然和張明深都有點不高興了。
佟言笑意濃濃的,“你怎麼做到的,你平時也不怎麼打牌呀,你怎麼這麼厲害呀?”
“那你親我一下。”
佟言不好意思,周南川在臉上親親了一下。
新婚夫妻,孩子再過幾個月也快出來了,兩夫妻正是濃的時候,“再打一局,我約了朋友先撤了。”
“行。”
“張明深你要有事你先去忙。”
“沒關系,都打了這麼久,讓他等著。”
最后一局張明深贏了,他著一堆牌哭笑不得,對上對面周南川的眼神,“謝謝,但沒必要。”
佟言沒搞清楚狀況,但一屋子看得妥妥的,就周南川那出牌方式,好像他能夠猜到他和張明深手里的牌各有多張,所以每出一張牌之前,他都在心里把結果都算好了。
開始連著輸,是想輸牌讓大家高興,但看到佟言想贏,他便不讓了,開始連著贏,秦風打電話來,張明深要走,他便讓張明深走之前最后一局贏一把。
這點小心思,連江月都看出來了,江月了解自家男人,最后一局雖然贏了,但他贏得很憋屈。
張明深想送江月回去,趙楚然不讓,他便先走了。
“周南川,你之前干什麼的呀?”江月忽然問。
“打工的。”
“做什麼工作的?”趙楚然接著問。
“做很多工作。”
“比如呢?”
周南川將牌洗了,作流暢,“端盤子,跑船?”
“那不能吧,你這牌打得可不像端盤子出來的。”
“以前給人家看過賭場。”
看賭場的都是些什麼人,不是流氓就是混子,徐力以前也不是個務正業的人,但聽了這話心里也大概有數,就周南川這樣的,他想輸就輸,想贏就贏,跟他打能占到什麼便宜。
那都是從一幫賭鬼里混出來的。
佟言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給周南川喂了一個,“獎勵你的。”
趙楚然和江月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怕佟言在這老油條手里吃了虧。
周南川了的頭,“你多吃點,吃不下了再給我。”
停車場,張明深將車門打開,一輛車子在他后急剎,秦風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將車鑰匙扔給張明深轉頭要上樓。
張明深上前將他攔著,“丁佳曼懷孕了。”
“懷孕了可以打。”
“有種別做,鬧到這個地步憑什麼讓人家承擔后果?”
張明深將他拽過來,秦風心里著火,卻再也不了了。
中午張明深說有事要見客戶,他就有點詫異,后來在飯店等了他半天也沒消息,秦風心想,他也不是這麼不守時的人。
一個電話打過去,聽到江月在邊上,那頭還有趙楚然的聲音,再想到有朋友說佟經國住院,想趁著過去結一通。
捋一捋,立刻就明白了。
“周南川也來了?”
“人家是夫妻。”
秦風上次被那件事刺激得到現在都沒緩過來,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丁佳曼在一懷孕,他更郁悶了。
停車場,兩個男人忽然沒了話,秦風一想到佟言回了海城,他就做什麼都沒心思了。
“你幫把出來,我親自跟說點事,我就最后問一遍,問要不要跟我走,如果拒絕了,那我徹底死心。”
張明深覺得他簡直瘋了,被他這話氣笑了,“孩子你養?”
“打了。”
“那你孩子呢?”
“不要。”
秦風自己也覺得這話很混賬,“明深,從嫁到西北我沒有一刻心里好,我得做個了斷。”
張明深點了一煙,了兩口直接滅了。
“你?”
“。”
“為了你們的犧牲兩條人命。”
他心里咯噔一下,張明深忍不住罵他,“夠可以啊,你倆在一起了晚上抱在一起睡得著覺?”
秦風語塞,“要是不愿意打,我……”
“佟言是人丁佳曼不是人,懷的是周南川的種,丁佳曼肚子里是你親兒子。”
張明深字字珠璣,每個字都在秦風的心上,像一把利劍,又長又尖銳,鉆心的痛。
他將車鑰匙塞進秦風手里,“這段時間我也不好說你,但任何事也該有個期限,改變不了就去接,接了就別反悔。”
張明深陪著他在停車場站了一會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沒有別的辦法?”
“答案你都有,何必來問我?”
但凡有別的辦法,事也不會搞到這種無法收場的地步,但張明深有句話沒忍心說出來,就他吃頓飯打了一局牌的功夫,他發覺周南川對佟言的關心,也看到了佟言眼中對他的慕。
所有人都在變,不的相了,就連丁佳曼懷孕后也開始放下工作跑去上媽媽課,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為了孩子低下頭顱,去跟其他孕婦流生產注意事項,準備迎接新的開始。
唯獨秦風,他還繞在和佟言的過去,怎麼也走不出來。
佟言抱著徐逸則玩,徐逸則不讓抱,要自己玩玩,佟言撇了撇,“逸則,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小姨抱你的嗎?”
“他現在就這樣,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玩,有時候我跟他爸想跟他玩一會兒他都不讓的,不過他倒是愿意跟張明深玩。”
佟言有點累了,拖著腮,靜靜的看著徐逸則玩玩。
“佟言,想生兒子還是兒?”
“兒吧,像我一樣。”
周南川從洗手間出來,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只看見佟言眼神溫如水,笑盈盈的看著他。
趙楚然又問了句,“南川,你想生兒子還是兒啊?”
“兒吧,像好,別像我。”
“像你怎麼了,人高馬大的,長得也帥。”
“咳咳。”徐力白了一眼。
趙楚然忍俊不,繼續道,“佟言生個兒子像你也好。”
“不好。”
“不好……”
兩人沒商量,卻說得異口同聲,這下把江月也弄得不著頭腦了。
和趙楚然都是有兒子的,生兒子有什麼不好,本不該來話,卻了句,“兒子像爸爸是正常的,南川看上去,也……好的。”
“他像個流氓。”
年人改持續的禮貌被佟言打破,周南川也順著,“家里有我一個流氓就夠了,不能再生一個流氓,這事聽言言的。”
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周南川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提出要帶佟言回去睡覺,趙楚然不好阻攔,送兩人到門口。
電梯里,佟言打哈欠,周南川一只手搭在肩上,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形了鮮明的對比,趙楚然小區里的電梯,屬于對面可以看到人那種。
佟言打個盹兒的功夫看到周南川和,揚了揚角,“周南川,你像我哥哥。”
他手去揪的臉,“什麼哥哥?我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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