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白是何等通之人,他不懷疑金炙對他的忠誠,故而立刻就猜了金炙的心思。
金炙在北國頗有地位,若失了他,今后的計劃執行起來多有不便!
想到這里,沈元白咬牙朝坡下走去,口中高呼:“二郎堅持住,本殿去尋喬大人來幫忙!”
金炙看到沈元白離開,心中大欣。
這時坡下郭修昀的人已經冒了頭,還是左副將親自前來接應。
金炙心中大安,知道眾目睽睽之下,喬家二郎已經別想傷殿下命,故而反手撒出一團白藥。
喬地義不得金炙快走,見他要,立刻捂住口鼻,連追都不想追!
眼看郭將軍的人快要到了,喬地義立刻飛去到了沈元白邊。
“殿下!您的肩膀!”
那匕首穿了沈元白的肩膀,他后背此時已經被鮮染紅了一片。
喬地義看到這里,登時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心疼沈元白,而是心疼這沒流到他的瓶子里!
沈元白時刻防備著喬地義,他們二人此時已經落郭將軍人馬的視線中,他料定喬地義不敢弒殺皇子!
除非他不怕滿門抄斬!
喬地義眼看沈元白腳步不停,想著反正他們喬家和二皇子也撕破臉了,他索手拉住了二皇子的胳膊,一臉“關切”地說道:
“殿下,您流了好多,不能再走了!郭將軍的人馬上來,讓他們將您抬下去吧!”
喬地義拉這一下可用了不小的力氣,沈元白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眼前一黑,肩膀上的汩汩就流了出來!
“你!”
沈元白氣極痛極,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一刺直接貫穿了他的肩膀,抵著他的琵琶骨,幾乎封住了他的半個子。
他不怪金炙,因為這樣才顯得真,才能取信于父皇!
“殿下,您撐住啊!”
喬地義見沈元白已經站立不穩,當即“驚駭”地高呼一聲。
他右手去撐沈元白的后背,袖口溜地滾下一個瓶子,早早就開了口,此時被他輕輕在了傷口下。
喬地義還不聲地側了一眼,瞧見那鮮紅的順著瓶壁流了進去,至于多,反正不止一滴了!
這沈元白就是再聰明也料不到,喬地義此行要的是他的!
此時傷口劇痛無比,沈元白覺到渾發冷,不由急切地看著郭將軍的人朝他疾奔而來。
“放......放開!”
沈元白怒喝一聲,喬地義見差不多了,趕一臉“驚惶”地松開了沈元白的胳膊,將那瓶子穩穩在了袖子下。
“殿下,我......二郎是不是幫倒忙了?”
喬地義眨著那雙“單蠢”的大眼睛,一臉“不知所措”地著沈元白。
(??︿??)
沈元白氣得咬牙切齒!
他與喬家之間,對彼此的所作所為早已心知肚明,只不過沒當面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喬地義知道殺不了他,這是故意惡心他來了!
喬地義也擔心被明的二皇子發現破綻,不敢做得太過,當即見好就收。
他揚手沖趕過來的人馬疾聲高呼:
“快來人!二殿下在這里!還了重傷!”
二皇子要演一出苦計,那他就把救護之功坐實了!
他喬家可沒有對二皇子不管不顧,相反的,他喬地義可是“千辛萬苦”才把重傷的二皇子從北國賊人的魔爪下救回來呢!
左副將趕慢趕,聽到喬地義的呼聲,心頭猛地一提。
待看到二皇子染的襟,還有肩頭那一把匕首,左副將頓時嚇得面發白。
“快!快喊兵醫來!還有春凳!快抬來!”
喬地義眼看眾人訓練有素、妥帖無比地抬走了二皇子,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
待到四下無人之時,他立刻將“一不變”符融進了瓶子里,又仔仔細細塞口子,收著。
等他從坡上下去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郭將軍和百里承佑的手下正在清理戰場。
喬地義找不到自家爹,四打聽后才知道,原來爹已經護送二皇子還有孟谷雪換個地方休整去了。
他策馬尋過去的時候,左副將正在和爹稟報戰場況。
“喬大人,大致理出來了,那些北國賊子并不十分明顯,能一眼看出的也就十來個,那些山賊倒是損失慘重。”
喬忠國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左副將,麻煩你清點仔細,整理冊,我好向圣上稟告實。”
左副將急忙應到:“這是自然。”
喬忠國心里清楚,眼前的左副將就是蕭宏達曾說過的那位忠心耿耿的部下,故而態度十分溫和。
“左副將,此番多謝你及時馳援,不知郭將軍近來如何?”
左副將聞言立刻擺了擺手,“不敢當喬大人一聲謝!屬下早就聽聞喬大人威名,今日終于得見,深榮幸。”
“郭將軍勇猛無比,每日神奕奕,容煥發!對了,這里有一封郭將軍給喬大人的回信。”
喬忠國接過信,心頭激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將信仔仔細細揣好,這才認真了神說道:
“左副將,皮嶺山賊作惡多端,犯下無數殺孽,不如我去與三皇子商量一番,索趁今日將這些山賊盡數剿滅吧!”
左副將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喬大人,若能如此真是再好不過了!南境商人對皮嶺山賊早就深惡痛絕,郭將軍正頭疼這個問題呢!”
喬忠國聞言心中有數,拍了拍左副將的肩膀,“那左副將稍等片刻,我去與三皇子談談。”
這時喬忠國已然看到了不遠的喬地義,父子二人目遙遙對視一眼,喬地義便出了一個憨厚無比的笑容。
喬忠國見狀心頭猛地一松。
好小子,老子稍后再來夸你!
喬忠國笑著轉,去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帳子前。
“三殿下,在下有要事相商,可否出來一見?”
帳子里隨即傳來了一道悶哼聲,半晌百里承佑黑著臉掀開帳簾走了出來。
喬忠國趁機飛速覷了一眼,只見孟谷雪眼眶紅紅坐在那里,正著自己的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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