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結束后,眾人向宋和道賀,恭喜升職。
聽著眾人的恭賀,宋和心很平靜,很想去看看容九,告訴他自己離他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宋和隨著人流一起走出會議室。
方中杰落了兩步,跟一起走在最末尾。一邊走,方中杰一邊說,“老二走的時候,你去送他了嗎?”
宋和眼睛著前方,“他臨走前的頭一天,我跟他見了一面。”
方中杰并不意外,“你跟他關系倒是不錯。”隨后,問,“那他手里的份,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宋和說,“他給我了。”
方中杰有點驚訝,扭頭看,“全給你了?”
宋和“嗯”了一聲,“一分錢沒要,全給我了。”
方中杰本來正在發愁怎麼把容誠手中的份給弄過來呢,哪曉得容誠竟然全給了宋和,還一分錢沒要,這實在是讓他有點驚訝。
不過,容誠此舉的用意方中杰也猜得出來,他輕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老二的心結還是沒有打開啊。”
宋和沒接他這話。
方中杰一邊走,一邊自顧自地說,“其實你二叔這個人很聰明,手段也很厲害,能力方面也是跟你父親不相上下的,只是他的行事風格跟你爺爺太像了,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可當時的容興已經不需要一個逞兇斗狠的繼承人了,所以我跟你爺爺更看好由你父親來接班。”
宋和對這些與自己無關的陳年舊事不興趣,便一言不發。
方中杰看出來宋和不想聽,也就不再翻老黃歷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后,方中杰說,“剛剛董事會上,我讓容致獨挑大梁的做法,你明白我的用意吧?”
宋和看著電梯門上自己的影子,“明白。”
方中杰背著雙手點點頭,“你明白就好。你爺爺他畢竟是我們大哥,我們是一起從刀山海里趟過來的,所以不好跟他鬧得太僵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容致有幾斤幾兩重,不然他也不會把你跟容九安排進容興,想讓你們做容致的左膀右臂。”
如果他們用對付張德海和容誠的方式,去對付容致的話,那容震肯定會跟他們翻臉,多年來的兄弟也就然無存了,方中杰認為這不值得。
所以,他才想到了這個折中的方式,讓容致獨挑大梁,看似是給了容致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實際上是讓容震慢慢承認容致扛不起容興這一事實。
這方式對容致而言有點殘忍了,但就像容震自己說的那樣,做生意不是過家家,容致要怎麼樣敗壞容家的家業方中杰不管,但容興是大家的容興,他不能放任容震無視大家的反對,把大家的心給這樣一個紈绔子弟。
很快,電梯就到了方中杰要去的那一層。
方中杰卻不急著出去,他還有事要跟宋和說。
方中杰出一只手擋住電梯門,問宋和,“你晚上有空沒有?”
宋和看著他,“有事?”
r> 方中杰“嗯”了一聲,“商務部今晚要舉辦一個晚宴,我打算帶你一起去。”
宋和對這種晚宴向來是敬而遠之的,“那可不巧,我晚上約了客戶談事。”
方中杰問,“哪個客戶?”
宋和報了客戶的名字。
方中杰恰好認識此人,便自作主張地說,“我待會兒打電話幫你推了,你晚上跟我去那個商務晚宴。”
見宋和有點不高興了,方中杰便解釋道,“這個晚宴不止商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會去,商務部的領導們也會去。”
見宋和面不屑,方中杰一笑,“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屑于人際關系這一套,但多認識幾個人總是沒壞的。”
頓了頓,方中杰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你現在只是歐洲區的負責人,自然是不用理會名正言順一說,等到你以后接管容興了,外界對你的傳聞評說就會很多,尤其是那個位置還相當于是從你爺爺手中搶過來的。”
宋和盯著際花生的野種這種罵名活了二十幾年,早就不在意別人的眼和評價了,“隨便他們怎麼說,我無所謂。”
方中杰不贊同這個觀點,“你這話可就有點孩子氣了。如果你只是宋和,那你自然是可以不用在意,可以等你接管容興后,你就是容興的掌權人了,你的一切言行就是關著容興的形象了。”
方中杰這話讓宋和想起了去年溫有良跳樓后,在醫院的小客廳里,林鏡與徐薇勸顧知周為了顧氏的聲譽與形象著想,發聲明撇清與的關系。
當時因為顧知周的猶豫很生氣很難過,如今想來,這大概就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吧,不是顧氏的管理者,所以顧氏是個什麼形象,本就不在意,但顧知周跟不一樣,作為顧氏的總裁,他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公司的形象不損。
想明白后的宋和便沒有回。
方中杰繼續說,“我看你爺爺的意思,他大概是不會發布正式通告公開你的份了,你呢也是個脾氣犟的,也不肯認祖歸宗,我不管你心里對你的世抱著如何想法,但你必須得讓世人知道,你是容盛的兒,這樣你以后接管容興看上去才會是名正言順的。”
宋和被他說服了,“那行吧,晚上我跟您一起去。”
正事說完了,方中杰也就準備出電梯了,哪曉得他出去后有忽然回頭一臉戲謔地對宋和說,“晚上可能顧總也會去,你沒問題吧?”
宋和輕輕咬牙,“沒問題。”
宋和上說著沒問題,可去的路上心里還是有點打鼓。
一個多月沒見,是真的很想顧知周,可想是一個人的事,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想就行了,要是見面的話,那可就是兩個人的事了,就不控制了,而且還是在這種公開場合里,那不控制的因素就更多了。
所以宋和很是苦惱,等見到顧知周后,自己該怎樣跟他打招呼,又該以何種神面目面對他,又該跟他說些什麼……
可這跟結案陳詞不一樣,不是有例可循,而宋和在應對這種問題上的經驗又得可憐,所以直到把腦袋想痛了,宋和也沒想出一個明確的章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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