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又閑坐了片刻。
宋和看了看時間,準備走了。
夏晴晴忽然想起來一事,問宋和,“宋律師,許律師父親的理結果出來了沒有?”
自年前,兩人在律所見了最后一面后,宋和便跟許佳薇斷了聯系。
一頓,“父親怎麼了?”
夏晴晴有點詫異,許佳薇跟宋和是同學兼好友這件事,在律所是眾所周知的事,許佳薇父親出了那麼大的事,以為宋和是知道的呢。
可聽宋和這口吻,似乎并不知。
夏晴晴按下心中的疑,對宋和說,“不久前,許律師的父親被人舉報,說他在幾年前的一個案子里,曾向當事人索要賄賂,這事雖然沒有報道,但在圈子里已經傳開了。”
在宋和的印象里,許佳薇的父親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他話不多,但往往一開口,就會給人一種很有信服力的覺。
他在檢察院工作多年,經辦過多個要案重案,外人形容他時用的最多的詞便是“鐵面無私”,所以宋和很難把“賄”二字跟他聯系在一起。
從咖啡店出來后,宋和有些猶豫。
若是不知道許佳薇父親的事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年吃過不許母做的飯,要是不去看一眼,心里過意不去。
可若是去的話,自己又該以什麼份去?
跟許佳薇現在可算作是形同陌路了。
而且,自己去了的話,許佳薇又該作何想?
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去看笑話的?
宋和越想,心里越是惆悵。
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跟許佳薇的這段友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在車坐了片刻后,宋和還是決定去看看。
不過在啟車子之前,先打了個電話給顧知周。
他那邊不知道在忙什麼,鈴聲都快斷了才接起來。
“喂,宋和。”
電話里,顧知周的聲音有點沙啞。
宋和沒忍住問,“你聲音怎麼了?”
可話一出口,就立即后悔了,恨不得時倒流,把剛剛那句話吞回去。
這句再平常不過的關心,惹來電話那邊的男人低低一聲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宋和有種被拆穿的惱怒,“你想多了。”
顧知周聲音的笑意漸濃,“你分明就是關心我,為什麼不敢承認,嗯?”
這男人,還真是給他一點他就能開大染坊。
宋和不想再跟他在這種無聊事上糾纏,直截了當地說,“你認識的人多,幫我打聽一件事。”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說這句話時的口吻有多理所當然。
顧知周知道臉皮薄,再逗下去說不定就要撂電話了。
可是很難得才主打電話給自己,所以顧知周也見好就收了。
顧知周問,“什麼事?”
宋和把許佳薇父親的事說了。
雖然不是很了解許年,但總覺得許年不是那種會索賄的人,如果這件事只是個烏龍也就罷了,若是真的,許年經營半生的仕途被毀事小,他為公務人員卻知法犯法,只怕是逃不掉牢獄懲罰了。
顧知周答應了,“你等等,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
說罷,顧知周也沒掛電話,而是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宋和在電話這頭,靜靜地聽著顧知周跟那個王書的說話,心里忽然有一種陌生的覺。
那種覺類似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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