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已經過來，食堂慢慢冷清了下來，但空氣里還殘留著紅燒濃郁的香氣。

那是一種聞起來，就讓人心里覺得溫馨滿足的香味。

宋和聞著那香味，忽然說，“我這個人格比較冷，不太好相，所以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

“老實說，我不知道他們心里是怎麼看我的……但我想，跟我這種人做朋友，應該會很累吧。”

劉燕燕從的話里聽出了一落寞的味道。

想了想后，咽下茶，語氣認真地對宋和說，“如果一段，讓其中一個人覺得很累的話，另外一個人或許需要承擔大部分責任，但覺到累的這個人也不能覺得自己什麼錯也沒有。”

“我覺得，不管是做朋友、人還是家人，大家都應該坦誠相待一點，有什麼不滿就直接講出來，而不是悶在心里等對方去猜。”

“出了問題就積極解決問題，要是問題實在太大解決不了，那就重新換個朋友、換個人。”

“家人沒辦法換，那就盡量地見面打電話，逢年過節問個好就行了。”

宋和捧著茶，用掌心汲取著茶那微弱的溫度。

輕輕一笑，“劉警，有沒有人跟你講過，跟你聊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臨時充當了一回導師的劉燕燕，聽了這話后，也跟著笑起來，“跟你這樣的大人聊天，我也很開心。”

劉燕燕按亮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我送你出去吧。”

“好。”

劉燕燕把宋和送到門口，頂著夾著雪粒的寒風，站在宋和的車旁，著脖子說，“我今晚要值班沒時間去，等明天下班了，我就去李宏家。”

“還有案子的事。”

劉燕燕不方便調查進展到了哪一步，便對宋和說，“你的線索很有用，陳隊順藤瓜查到了不事。”

宋和也不過多打聽，微微一笑，“那李宏的事就麻煩你了。”

手扶著車門，正準備上車，躬下去的腰又突然直起來。

宋和隔著車，看向劉燕燕說，試探著說，“你今天請我吃了很好吃的紅燒，等改天你有空了，我請你吃好吃的火鍋？”

劉燕燕一笑，臉頰上漾出兩個小酒窩，“好啊。等我休息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劉燕燕沖擺擺手，“路上小心。”

回去的路上，宋和心很不錯，就像一個突然之間得到了一塊糖果的小孩，很驚喜很開心，很想剝開糖紙把這塊糖果吃下去，好嘗一嘗它到底有多甜。

但又舍不得吃，想把這塊糖放進罐子里珍藏起來。

車載音響里流淌著一首舒緩的歌。

宋和輕輕地跟著和。

手機鈴聲將的輕哼聲打斷。

宋和看了看來電顯示，沒接，直接掛斷了。

兩秒后，又響了。

宋和沒理。

直到手機鈴聲催魂似的響起第七遍的時候，宋和打了轉向燈，把車靠邊停下來后，忍無可忍地接起來。

“傅謹言，你有病吧？”

“是啊。”

電話里，傅謹言低聲笑，“相思病，還病得不輕呢。阿和，你有藥嗎？”

這瘋子！

宋和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準備掛電話關機。

傅謹言像是察覺到了一樣，搶在掛電話前笑聲說，“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顧華年醒了，今天早上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普通病房了。”

“閻王爺不收，暫時死不了。”

宋和心里輕微松了一口氣。

“哦。”

淡淡的，“沒其他事的話，我掛……”

“還有一件事，跟顧知周有關的，”傅謹言拋出前半句，吸引了的注意力后，又賣起了關子，“你想聽嗎？”

“不想。”

宋和面無表地說。

傅謹言輕笑著拆穿，“要真不想知道的話，你早就掛電話了。”

“我說阿和，你這口是心非的病能不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