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照例是容九親自手,宋和在一側給他打下手。
說是打下手,其實宋和連洗個菜都能弄到到都是水。這并非是故意的,而是長這麼大,進廚房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原因無他,陸太太不讓。因為認為,際花的雙手只能用來彈鋼琴、端紅酒杯,和男人襯的紐扣。
至于像洗菜做飯掃地抹灰這種事,不僅會損害手指皮的細膩度,還會讓指關節變得大。
所以從小到大,在陸太太刻意的干涉下,宋和在學校里連笤帚都沒拿過,更別提在手工課上學扣子做蛋糕了。
這就導致了宋和在生活方面的自理能力非常差。那間小公寓的冰箱里,除了飲用水以外,什麼也沒有。
甚至連蘋果的皮都不會削。
這一切,容九自然是知道的。但當宋和興致地提出要幫忙時,他并沒有阻止。
——盡管在旁人看來,宋和所謂的打下手,其實是在給他添。
他非常這種覺。
因為這種兩個人一起洗菜做飯、時不時頭接耳的充滿了日常生活氣息的事,能滿足他心里那不為人知的幻想。
水聲嘩啦啦響。
容九在切菜的間隙,偏頭看了看宋和。
正低著頭,十分認真地清洗著薄荷的每一片葉。
宋和的頭發黑亮而順,就像一匹質地順的黑緞子,本來順服帖地披在肩上。
但因為低頭洗菜的作,有幾縷從肩頭上落了下來,垂在臉頰邊。
可能是發尾掃的臉頰不舒服,宋和用漉漉的手指,把那幾縷頭發別
到了耳朵后面,小巧的耳朵便了出來。
“怎麼了?”
宋和對男人的視線總是非常敏的,察覺到容九在盯著自己看后,抬眸出一個困的眼神。
“沒什麼。”容九手指了,沒忍住抬起手往耳朵尖上輕輕了一下。
“這里沾了一片小菜葉。”
隨后,他了一張紙巾,在空無一的指尖上了一下。
宋和沒有懷疑。
薄荷已經洗好了,關掉水龍頭,往容九那邊探了探頭,“還有什麼要洗的嗎?”
“沒有了。”
容九揭蓋熬湯底的陶瓷鍋蓋,看了一眼湯,“湯底還要再熬一會兒。”
隨后,他洗凈了手,走到冰箱前打開柜門,從里頭拿出一盒子櫻桃,折回水池前清洗干凈。
洗好后,容九順手拿起一顆,遞到宋和的邊,“嘗嘗看好不好吃。”
宋和沒有像他幻想的那樣直接從他手指尖把櫻桃一口含進里。
而是手拿過來,再放進里。
宋和輕輕一咬,櫻桃香甜的水,立刻在口腔里蔓延開來。
宋和“唔”一聲,“好甜。哪里買的?”
容九也丟了一顆進里,心不在焉回,“老爺子讓人送來的。”
宋和實在對他那個父親沒什麼好,冷嗤了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末了,還嘀咕著補了一句,“這老東西怎麼還不死啊?”
容九笑起來。
他將里的櫻桃核吐掉后,一副閑適的口吻說,“他現在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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