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了走廊盡頭。
徐澤楷在窗邊停下腳步,后的腳步聲也跟著停了。
張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給他們留下了獨的空間。
“你一直都在我邊,對不對?你明知道我在找你,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一直不接我的電話?”
裴歆蘭的緒逐漸平靜下來,眼底卻還是波濤起伏。
徐澤楷回看,面容藏在影中,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翳。
“這個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裴歆蘭蹙起眉頭。
徐澤楷看著:“除了徐斯年,還有你在乎的東西嗎?”
那天他接到家里阿姨的電話,趕到別墅后,看到臉慘白的囡囡,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裴歆蘭卻一心撲在徐斯年上,對兩個孩子不聞不問。
兩個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再裴歆蘭,看到孩子們的樣子后,徐澤楷心里也多會到不滿。
裴歆蘭聽出了他話里的責問,眼神閃了閃。
“我……斯年的況你也清楚,我實在是分不出心……”
徐澤楷擰眉。
有一瞬間,他忍不住想要問對面的人,徐斯年對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可想到那段時間的絕,心里隨之有了答案。
他自嘲地扯了下。
裴歆蘭滿心的怒火,在徐澤楷的一句質問下,盡數化作了心虛。
但還是沒忘了徐斯年的境。
“當我求你了,再救斯年一次好不好?等他醒了,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徐澤楷審視地看著:“干什麼都行?讓你像以前一樣跟我在一起呢?”
裴歆蘭面上劃過一抹抵,沉默幾秒后,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要不讓他知道。”
比起,還是斯年的命更重要。
聽到這個答案,徐澤楷心里涌上一荒謬。
灑在裴歆蘭臉上,這麼多年,除了消瘦了許多,眉眼一點沒變。
一如初見。
只是,當抬眸看向他時,眼里的笑意化作了一團憂郁。
徐澤楷控制不住地冷笑出聲。
“裴歆蘭,你以為我們還是孩子嗎?我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游戲,背著徐斯年的覺是很刺激,不過我已經玩夠了。”
裴歆蘭臉刷白。
不僅是因為徐澤楷話里的辱。
更因為他藏在話里的深意,他不打算救徐斯年了。
“不是過家家!”
裴歆蘭著急地抓住他的袖,眼里滿是懇求。
“只要你能保住他的命,我真的做什麼都可以!讓我跟他離婚也行!”
反正,徐斯年也早就嫌臟了……
看到眼底真切的神,徐澤楷下頜線繃,無聲地彰顯著他的怒火。
“你為了他,還真是什麼都肯做。”
裴歆蘭恥的抬不起頭來。
“不過,我早就對你沒興趣了,徐斯年自己想死,誰都攔不住。”
徐澤楷一一開的手指,頭也不回地離去。
裴歆蘭一不地站在原地,整個人被絕淹沒。
能救斯年的人只有徐澤楷,可現在,徐澤楷走了。
不管怎麼求他,他都不為所。
怎麼會這樣?
斯年……斯年要怎麼辦……
抬眸看了眼窗外,被晃了一下眼,而后,整個人就這麼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徐澤楷聽到靜,回看去時,就看到裴歆蘭倒在地上,臉蒼白的樣子。
“歆蘭?”
他瞳孔微,快步折回去,俯把人抱了起來。
“嚴重營養不良,至三天沒吃東西了。”
一番檢查后,張醫生開口道。
徐澤楷也一白大褂站在病床前,俊的臉上沒有一表。
裴歆蘭的檢查他全程參與了。
了解了的況后,徐澤楷已經沒脾氣了。
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把自己折騰這樣。
要是再晚發現一點,恐怕去的比徐斯年還要早!
“徐醫生……”
張醫生言又止。
徐澤楷看他一眼,轉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上,又小心地關好了病房的門,才啞聲開口。
“什麼事?”
“你改變主意了嗎?”張醫生問道。
他沒有明說,但問的是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徐澤楷盯著病房的門看了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能怎麼辦呢?要麼都活,要麼都死,拿自己的命在我。”
面前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醫學天才,各方面都遠超于自己的佼佼者,可張醫生還是不免對他生出同。
“你我都是醫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徐先生的救助完全是無意義行為。”
徐澤楷抬了下手,阻止他說下去。
“開始找源吧,不惜任何代價。”
徐斯年要是還想活下去,必須更換全。
就算如此,也只是能維持他的機能而已。
至于他能不能醒來,什麼時候能醒來,都只靠他的意志力。
就算是醒來了,也一樣命不久矣。
換個說法,徐斯年必死無疑。
徐澤楷之前之所以不愿意出現在裴歆蘭面前,怕的就是知道這個結果后,會萬念俱灰。
現在看到裴歆蘭這樣子,他更說不出這些話,只能一次一次地給希。
哪怕希渺茫且短暫。
安排好相關事宜,徐澤楷回了病房,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人。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他不大高興地說了一句,拖了椅子在病床前坐下,目落在裴歆蘭消瘦的臉上。
“我對你這麼好,你是一點也看不見,徐斯年是有多好,把你整顆心都裝滿了,一點位置都不給我留。”
“你只知道你喜歡他,就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之前以為他死了你就要死要活的,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會怎麼辦?”
說到這兒,他自娛自樂地嗤笑一聲。
“算了,你肯定不會想,你這麼沒良心,哪會在意我的死活?”
“放心,這次就算你真的陪他去了,我也肯定不跟著你們一起,活著已經快被你們瘋了,我可不想死了以后還跟著去看你們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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