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這個詞兒一出來,何之霧正在喝果。
雪梨差點被直接噴出去。
“你瞎說什麽東西?”何之霧說,“我可能對你撒?”
周景霽仍舊靠在椅背裏看著,聞言看了過來,角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就好好說話。”
“有病。”
何之霧撇下頭,專心對付手裏的那塊三明治,沒再看過周景霽一眼。
剛吃完早飯沒一會兒,玄關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幾個穿得統一製服的人拎著禮盒袋子站在門口。
“周總您好,這是何小姐的禮服。”為首的那個人開口,“請問需要幫您這邊掛起來嗎?”
周景霽抬了抬下,眼神示意決定權在何之霧手裏。
這是在給選今晚去參加晚宴穿的禮服。
“放我房間吧。”
幾個人拎著東西往裏走,把禮盒放在了帽間裏。
周景霽考慮地很齊全,服,包包,飾品,甚至還有高跟鞋。
還像個人。
等人出去,何之霧開始穿服,周景霽給挑的是一條白禮服,恰到好的收腰和鎖骨的絨設計,將骨子裏的得可憐的溫婉竟也襯出來了幾分。
審的確在線。
換好服,何之霧畫了個淡妝,正要拎著包出去,餘瞥見窗外居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下雪了。
扔下包,也不管還等在客廳的周景霽,走到窗邊看著這場初雪。
聖誕節的初雪,有些浪漫。
等看夠了,何之霧才拿著大開門出去,周景霽倒沒著急,正坐在沙發上等。
“走吧。”
話音落地,周景霽站起,何之霧這才注意到他穿著一件黑大,而搭是一件白高領羊絨衫。
和的穿搭很像。
“你故意的?”何之霧直接說,“是吧?”
周景霽嗯了一聲,“有意的。”
“......”
何之霧有些無語。
心跳停了一瞬,又迅速將腦海裏的其他想法盡數撇出去,拿起包目不斜視往車庫的方向走。
今天周景霽親自開車。
聖誕節,從棲竹公館往周家大宅走的路上基本上都沒什麽人,但周景霽車開得卻不快,甚至還有些慢。
快到下午一點時,周母打來了電話。
周景霽正在開車,騰不開手,“電話。”
“你自己接。”
何之霧無拒絕。
“我有手?”周景霽說,“接電話。”
想到今天早上的那一百萬,何之霧勉為其難地幫他接了電話。
接通前,周景霽又補充,“別開免提,吵。”
要求還多,何之霧無語。
電話接通,拿著手機往他耳朵的方向遞,周景霽的自然而然地往的方向靠了靠。
因為做了甲,何之霧的指腹握著手機。
周景霽的耳朵偏過來,耳朵後的那塊兒皮直接上了何之霧溫暖的指腹,因為汽車的自然搖晃,溫熱的皮似有若無地劃過的指腹。
明明是溫熱的皮,但何之霧卻覺得有點燙。
奇怪。
周景霽的話響徹在溫暖的車廂裏,他大部分都是嗯一聲,要麽就是說一句快了。
幾分鍾後,電話終於被掛斷。
溫熱的移開,何之霧鬆了一口氣,把周景霽的手機扔到置槽,頭直接向了窗外。
力度有些大,手機咚的一聲被扔開。
周景霽轉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何之霧的後腦勺。
不用轉頭,他都能猜到此時的表。
周景霽角勾了一下。
車窗外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但車廂裏卻似乎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因為周景霽的“全力前進”,兩人抵達周家老宅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
院子門口種著一棵雪鬆,因為雪勢過大的原因,樹頂部分已經有了一層積雪,像是一個小小的糖三角。
石板路上的雪還沒有積起來,雪花一落在上麵立馬就化開了。
冷得要命。
但室卻異常溫暖,過巨大的落地窗能夠看到整個院子。
兩人換了鞋,這才發現周妄和岑漾還沒到。
周母穿著紅,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看著格外有氣。
一看見何之霧,把懷裏抱著的狗放了下來,“小霧,外麵冷不冷?”
何之霧摘下圍巾,笑著搖頭,“不冷。”
“快過來坐。”周母喜笑開地遞給一杯咖啡,“這是聖誕新品,小景之前說過你喜歡喝咖啡,嚐嚐喜不喜歡。”
“好喝。”何之霧喝了一口,“謝謝阿姨。”
“你能來我很開心,我特地找了幾個廚師過來,可以燒各種不同的菜係,你想吃什麽就告訴我。”
何之霧笑著嗯了一聲。
周景霽喝了一口茶,和他爸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哥呢?”
“快到了。”提到這個周母簡直想笑,“你哥這臭小子跟沒長大的小孩似的,漾漾今天想開車,你哥正在和團團搶著坐副駕駛呢。”
“團團是他哥兒子的小名。”周母解釋,“今年上一年級了。”
何之霧點了點頭,有些想笑。
周景霽他哥這麽反差的嗎?
黏老婆那一掛的?
“團團不懂事。”周景霽出聲評價,自認為相當公平公正,“總跟我哥爭。”
真是個兄控。
“你這臭小子。”周母直接兇了他一句,“你倒是向著你哥。”
“畢竟都是小朋友。”何之霧口而出,“比較粘人。”
周母笑得眼角皺紋都多了幾道,“可不是嘛,周景霽從小就和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哥後,但周妄那小子煩他煩得要死。”
毫不留地直接拆穿他。
周景霽卻跟沒事人一樣,隻是把著果簽的瓷盤往何之霧的方向推了推。
視線落在切好的水果上,裏頭有何之霧很喜歡的瓜。
何之霧看了周景霽一眼,吃了一塊兒瓜。
偌大的客廳裏,電視機裏正傳來演員爽朗的笑聲,幾人坐在沙發上閑聊。
幾分鍾後,門口突然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響。
再過了幾秒,一道稚又可的聲從門外傳來。
“爺爺。”
過了幾秒,又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晚晚的寶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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