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地的人做向導,許迦知道進山的路懸之又懸。
梅山地形古怪,時而深淵時而沼澤,常年的霧氣更是讓這里頭生長著數不清的毒蟲和毒蛇,沒有向導,他們說不定一進去就要折損一半的人。
許迦找了五六戶人家,一聽說要他們進梅山,連門都不愿意開。
給再多的錢也不愿意。
現在橋斷了,更是連進山的門都不著。
眼看著都快要到下午邊上了,進了山天一黑,陌生的路更兇險。
“你們先在此地等候,我帶扶柏進去探探路。”裴珩想先進山,進了山后,清楚地形。
一旁的許迦搖頭:“你二人進山,也兇險。要不我們三人進去。我會醫,若真出現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不行,你留下,陪著阿寧。”裴珩更擔心許婉寧,許迦一走,若是許婉寧出點什麼事,他更害怕。
許婉寧也不同意。
眾人一時爭了起來。
齊揚見他們都在為對方考慮,突然說了一句,“我可以帶你們進山,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眾人看向齊揚,不大的孩子臉上過分的老,那是因為爹不在了,瞬間從一個孩子長家里的頂梁柱。
“什麼條件?”裴珩問道。
眾人的目全部都落在齊揚上。
無論他要什麼,都給!
齊揚臉卻紅了,他怕別人說他坐地起價,連忙解釋道:“我,我不是要錢……”
錢是最容易的。
許迦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他:“你有什麼條件?”
齊揚抿抿,臉龐黝黑中著小伙子的氣方剛,“我想查出我爹和村子里那些人的死因。”
裴珩心思一:“你覺得你爹和村子里的那些人死因蹊蹺?”
“對。”齊揚抬頭,他的眼神清澈又堅定:“我爹他是全村最好的獵戶,別說是狼了,他連瞎子都獵到過,他箭很好,不說百發百中,到狼群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我爹還是和同村的其他獵戶一塊進的山,不可能全部都被狼給撕碎了。”
“我懷疑過我爹的死,想要進山去查出真相,可我娘和不讓我進去,說進去就是一個死。”齊揚掉下眼淚:“我不能讓我爹死的不明不白,可我也知道,若是我出事,我娘和都活不下去了。我想請你們幫幫我,帶我進山看一看,祭拜一下我爹。”
裴珩與許迦對視一眼。
“你跟著我們,就不怕被狼吃掉?”裴珩問道。
“怕。但是有你們在,肯定不會的。”齊揚指了指扶柏:“你們都帶著劍,肯定是功夫很厲害的人。有你們在,我不怕。”
這孩子,倒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裴珩答應了齊揚的要求。
“行,但是你娘那邊……”
“你們放心,我就說我去山外頭采買糧食,之前我經常一出去就出去四五日,們不會懷疑的。”齊揚激不已,“諸位等我一會兒,我回去跟我娘說好了就馬上來。”
齊揚
歡歡喜喜地跑回了家。
裴珩贊賞地看著這孩子的背影:“這個齊揚,倒是個聰慧的,知道借力。”
許迦想起了這孩子的爹:“他爹雖然是個獵戶,也是個有勇有謀的,當年也多虧了他,才讓我們平安走出梅山,只是沒想到,年紀輕輕,就遭此橫禍。”
“大哥,你和爹當年進梅山的時候,到過狼群嗎?”
許迦搖頭:“這梅山地形復雜,齊揚他爹是個老獵戶,經常進山里,他知道哪里地形復雜,哪里猛多,上次我們橫穿梅山,也沒發現狼群啊!再說了,他也不可能進深山打獵,狼群也不可能在近山活。”
連許迦都懷疑狼群吃人的真實,怪不得齊揚會懷疑了。
一刻鐘過后,齊揚歡歡喜喜地過來了。
他還背著一個行囊。
“我帶了一些干糧來,還有一些鹽,到時候咱們在山里也方便些。”齊揚一張臉,興不已。
潔白的牙齒有黑紅的臉映襯,越發白皙亮。
他在前頭拿著一柄被削的尖銳的木開路,趟過齊人高的草叢,后跟著扶柏,扶柏后面是許迦,許迦后是許婉寧。
許婉寧左右兩側有白鴿白雀,后則是裴珩,地跟著。
齊人高的草叢里,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
各種蟲蛇,齊揚打草,這些一驚,四下逃竄,還有一條蛇差點游到許婉寧的腳邊。
前頭的扶柏,邊的白鴿白雀,后的裴珩,組了四大護法,將許婉寧安全地圍在中間,那些蛇蟲想游,也游不進來。
許婉寧最怕蛇蟲,覺得它們溜溜的看得都心底發,剛開始看到蛇在面前一扭一扭地溜走,心里頭的,后來實在是看得太多了,又有“四大護法”在邊保護,也就慢慢地適應了。
但是還是膈應。
走出齊人高的草叢,已經到了梅山的山腳下,而天也在此刻變暗。
“這里有霧,比別的地方要黑的快些。”齊揚說道:“前頭有一個山,我帶你們過去吧。進山的橋斷了之后,我就發現了這條路,那山里蚊蟲多,但是沒有毒蛇,而且,我還在那里藏了寶貝。”
進了山,許婉寧就知道了齊揚的寶貝是什麼了。
兩柄自制的弓箭,外加一百多支用竹子削好的箭。
支支鋒利,若是準頭夠、力道足,一箭就能死一頭狼,不在話下。
“這些都是你做的?”許婉寧拿起一支,好奇地問道。
齊揚對許婉寧充滿了尊敬,這里頭,男男這麼多人,眼前的這位是最能說上話的,其他的人都要聽的。
“這些箭都是我地削的,我不敢放在家里,怕娘和發現,我就拖到這里來,平時就在這附近打點野味。”
齊揚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敢帶回家,怕娘知道我進山了擔心,所以,自己總是吃獨食。”
要是好一點的獵,就拿到外頭去賣掉,買點米面糧油和豬,讓娘和改善下生活。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齊揚還是會這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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