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忙解釋，“是一本非尋常之見的古藥方，也不知師父從何所得，但并未將其中的藥方教于我們，倒是阿清他……”

話音突然頓住，柳永臉微變。

沐清風眉目沉下來，“他知道其中容？”

“知道一些。”

柳永繼續道“那些藥方，都不是治療常見病癥，而是一些疑難雜癥的，會不會是阿清想要用這里面的方子去救人，所以……”

話還沒說完，便被沐清風冷冷打斷。

“若是救人，何必掘墳，然后不告而別？”

沐清風越發篤定，陳得清便是為此而來，但一定不是為了救人，很可能那古方之中，還藏有什麼。

他看向獵戶和那些村民，直接下令“把棺材挖出來，清點所有陪葬品，看看到底了什麼。”

“這……”

獵戶和村民們都不知所措得看向了柳永。

柳永握了握拳，又猛然一松，吐了口濁氣才擼起袖子，“各位鄉親，來幫我！”

……

一晃眼，便過了未時，農舍外一直很安靜，除了貞娘和阿朵偶爾說話的聲音，便沒有誰再過來打擾。

慕容諾在顱骨上刻下最后一刀后，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看著廓清晰的人臉，心里差不多有七八分的把握。

“現在只需要等沐清風和柳大夫回來，就可以確認死者是不是凌辰了。”

放下工刀，把顱骨放回木盒里，想給自己倒杯水喝，拎起茶壺晃了晃，里面卻空的一點聲響也沒了。

慕容諾只好拿著茶壺走出去，剛打開門，便聞到隔壁飄來的茶香，轉走過去，看到貞娘坐在屋里，守著小炭爐和那個藥罐子煮茶。

兩人相視一笑。

“王妃娘娘，忙了這大半日，也該歇會兒了。”

慕容諾點點頭，走進屋坐下，將空了的茶壺放在矮桌上，屋里屋外張一圈才問

“怎麼不見你兒了？”

貞娘拿著木勺，打了一碗茶水遞過來，“我怕打擾王妃娘娘，讓去別玩了。”

慕容諾捧著

熱茶吹了吹，小口小口得喝著，熱氣吸進鼻子里，除了茶的香味，好像還有一若有似無的甜香，和昨天晚上柳大夫煮的有點不一樣。

“我已經忙完了，待會兒你做晚膳時，我可以陪玩一會兒。”慕容諾隨口道。

貞娘笑著看了一眼腹部的位置，“王妃娘娘喜歡兒嗎？”

慕容諾一怔。

好像還真沒想過孩子的別，也沒有和沐清風討論過。

“都可以。”下意識把手搭到肚子上，隔著服輕輕拍了拍，“我都喜歡。”

“看您的孕像，似乎更像是兒子。”

“你會看孕像？！”

慕容諾頓時詫異。

貞娘卻是垂下眸，自顧自得繼續說著“若是個兒子，王爺應該會很高興吧，這是重華年來的第一位小皇孫。”

呃……

慕容諾看著若有所思的神態，突然覺哪里不太對勁。

抿了抿，輕輕喚了一聲，“貞娘？”

對方卻沒有回應。

慕容諾眉頭倏地一皺，立即站起來，手上的茶碗摔在地上，碎了個徹底。

“你不是貞娘！”

下意識往屋外掃了一眼，仍舊沒找到小孩阿朵的影，頓時擔心起那孩子。

“王妃娘娘，有人要殺你，你卻還在擔憂別人麼？”對方一聲幽嘆。

聲線似乎變得和剛才有點不太一樣，有一種莫名的悉之。

慕容諾心頭一驚，顧不得什麼，轉往門外跑，可還沒走兩步，卻腳下一，突然頭暈目眩起來。

是茶！

用力眨了眨眼，回頭便看到一個晃的廓慢慢站起來。

“說你早該死了，也許這樣才是對的……”對方喃喃著，向這邊靠近

“你是……”

慕容諾終于認出那聲音，子一歪，摔靠在門板上，借著最后的力氣反手撥袖里的子梭機關，出一支指箭。

咻！

只聽一聲悶哼。

慕容諾便是眼前一黑，再無力支撐得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