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封診司。
門前的百妖石雕,猙獰、威猛,充滿兇煞之氣,能止小孩夜啼。
此時一人一狗站在門前,猶如歸家之客。
鐵棠了僅比自己矮上一頭的大狗,心中五味陳雜。
大澤很好養活。
他原本以為這等蓋世兇,一飲一啖必定山吃海喝。
不想大澤僅僅只是吃了半只,幾塊牛橫骨,便心滿意足,看起來與世俗中的凡一樣。
仔細觀察之后。
鐵棠便知曉大澤看起來無比強大,實則因為魂魄損的緣故,此時和尋常老狗別無二致。
所謂的吃食,也只是為了滿足過往養的習慣。
解決了口腹之,鐵棠想起了一個人。
大澤的主人之一!
除了已經消失的南海十三郎之外,大澤在當世還有一個主人。
玉玲瓏!
“圣尊大駕臨,實乃我封診司三生有幸。”
思索間。
一位渾彌漫司之氣,皮鶴發,長著一條大龍尾的的員走了出來。
“扈史,你要這樣說話……回去鐵某不得與王叔參上一本。”鐵棠笑哈哈迎了上去。
圣都封診司的司長,乃是當朝右相。
右相之下,以兩大史為尊。
眼前這位,便是左史——扈博!
鐵棠早已見過此人,靠著老王與王玉的關系,與此人也算相。
二人各自打趣一句,扈博掃了一眼旁七尺高的大狗,沒有多說。
“里面請!”
“扈史,我之前見你……似乎你還沒有長出這條龍尾啊?”
扈博是人族,并非什麼混。
但此刻后的那條大龍尾,顯然也并不符合任何人族的特征。
“不談也罷,這糟心的,走錯路了,改天再卸它。”扈博話語極為驚人,顯然這種事沒有做。
鐵棠啞然。
只能嘆封診司的確不同尋常。
兩人一狗很快便進了封診司,扈博便問起鐵棠來意。
“今日為何而來?”
“無它,小事爾,不知赤炎前輩在這里研究得如何了?”
扈博雙眼一瞇,齒而笑:“你早該把它送過來了,它天生就是我們封診司的人。”
“待到赤炎前輩研究清楚脈之,任憑它自己選擇便是。”
“那到時候你可得幫我們分說一二。”
“這有何難。”
……
兩人談笑間,已然來到了一諾大的堂殿,這里前后左右各有千步之距,五丈高的古樹佇立其中,顯得極為矮小。
中央位置,各有三人盤坐,后皆有一頭彌漫赤焰的麒麟虛影顯現。
此刻應到鐵棠一行人到來,麒麟虛影先后消散。
赤炎站起來,有些不滿:“不是說了,來打擾我麼。”
他自從得知了玉玲瓏、玉曼香的存在之后,便鐵了心要找出自種族脈之。
為此鐵棠便把他介紹到了封診司,希通過雙方合作,能夠盡可能破除所謂的‘麒麟詛咒’。
“前輩,我今日前來,卻不是找你的。”
鐵棠話音剛落,旁的金大狗鼻子抖,猛然朝著玉玲瓏跑去。
“大澤……”玉玲瓏不敢置信,霎那間紅了眼眶。
看著眼前不斷搖著尾的大狗,仿佛回到了五萬年前,那段與南海十三郎相的好時。
滴滴淚水落,沖淡了此地的一腥之氣。
大澤哪怕失去了大半靈,依舊低下頭顱,不斷挲玉玲瓏手掌,顯得極為乖巧。
“這狗怎麼覺比我還厲害。”扈博此時認真起來,越看越覺得大澤不凡。
鐵棠解釋道:“它走得古神皇之路,不能與常理度之。”
“哦?”扈博眼珠一轉,眸瞬間明亮了十倍:“可否將它借給我研究一二?”
“只怕是不能了……”鐵棠斷然否決。
“你別看大澤如今宛若尋常,實則它有數百上千雜的大道。
且它魂魄損,失了大半靈,無法控制自偉力,隨時可能出手傷人。”
扈博不以為意:“無妨,我自有降魔之手段。”
“它是我一位故人所留,也許過往是生死之,并非尋常妖。扈史所求,恕鐵某難以應下。”
這句話一出,扈博便明白了大澤的重要。
“這樣麼……實在太可惜了。”
“古神皇之路已斷,當世只有神尊宮還掌握著這條大道,實不相瞞,人皇、右相對于先天神魔之道,也極為好奇。
封診司創立的初衷之一,便是研究古神皇之路。
確切的是說……
是研究先天神魔之道!”
聽到扈博提起人皇,鐵棠也來了興趣。
“先天神魔雖是先天而生,但我等后天生靈亦有超之輩,不見得便比祂們差了吧?”
扈博連連揮手:“不一樣的,截然不同!”
“其他不說,是在壽元之上……超至強便弱了先天神魔一籌。”
“嗯?”
鐵棠疑道:“我曾聽聞,超至尊與天地同壽,近乎不老不死。”
“純純放屁,誰給你說的?”扈博自并沒有超,也是一位巔峰仙皇,卻似乎對超至尊知之甚深。
鐵棠沉片刻,徐徐說道:“十大閻羅,回殿主,轉王!
他曾對我提及,超至尊,與日月同壽。
但天地若朽,超也朽,日月若滅,超也滅。”
“原來是一個死人所說……”扈博難掩譏笑之。
旋即他正道:“鐵棠,其實他所說的話語……也對也不對。”
“何意?”
扈博背負雙手,昂首天,似是陷了回憶之中。
“超至尊的境界……其實已經遠遠超出了【仙神境】、【神巫境】、【巫覡境】這種概念。
但說到底,也是一種衡量個人修為實力的說辭。
本質上。
與仙神境、神巫境并沒有什麼不同。
區別就在——
超境太過強大、太過高深!
以至于我們都無法知曉這個境界的至高、至強,到底是何等境界。
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