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大約是心里高興，今天也破天荒的吃了小半塊蛋糕，中途電話響了，姜羽看了眼屏幕，臉微微一變，趁著沒人注意，起去外面接了電話。

這個點喝下午茶的人不多，姜羽一走，空氣中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姜淺仍舊坐在那里，兄妹兩人相對而坐。

“怎麼只吃這麼點，”陸清時見一向最喜歡的玫瑰荔枝蛋糕幾乎沒，溫和的視線落在臉上，“今天做的不合胃口？”

姜淺搖搖頭，低著小腦袋，又用叉子叉了一小塊。

陸清時看著。

豈會不到異常的沉默，以往帶來吃甜品的時候，小丫頭會高興的向他推薦這推薦那，恨不得把所有喜歡的吃的都和他分。

他嘆息，順手將手里的財經雜志合上，擱在一旁的架子上，“怎麼了，誰又惹我的小公主不高興了？”

姜淺悶悶的把蛋糕咽下。

才不會告訴他在想什麼，抿了抿，視線就瞥向落地窗外。

窗外正好，看著花園里那株潔白的梔子花，“姐夫，剛才姐姐說想去xx島度月，聽說那里環境很漂亮，站在海邊可以看到底下的海和珊瑚，我在想你正好也好幾年沒有休過假了，趁著婚假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你一定會喜歡那里的。”

陸清時順著的視線看向窗外，目駐足在梔子花白飽滿的花瓣上，微風拂過，花葉簌簌抖，小而弱，仿佛不堪一折。

他點了點頭，“妹妹長大了，知道為我著想了，不過去哪里無所謂，你姐姐喜歡就好。”

姜淺笑。

知道他會這麼說。

垂著漂亮的眉眼，額前發落在眼前，抬手拂到耳后。

“我本來就一直會為你著想，只不過從前都是你照顧我，你沒有機會過我的關心。”

為他倒了杯茶，語氣像是閑聊般輕松，孩兒娟秀的眉眼含笑，“哥哥，我會一直祝福你的。”

陸清時看著。

姜淺將茶遞到他跟前。

仍是笑著的，那笑容里看似帶著幾分釋然，視線大方的和他撞在一起。

“你那麼好，配得上世間一切好，我希你和姐姐永遠幸福，”說。

后半句話沒有說，但其實從前緒崩潰的時候也說過，只不過此此景，不能再開口，不能再讓他心煩，困擾。

不糾纏，不打擾，就是他最好的方式。

只要他和姐姐幸福，怎麼樣都可以。

會永遠祝福他們平安喜樂，就像他也真心希幸福快樂那樣。

可到底還只是二十歲的孩子，哪怕再想裝的云淡風輕，假裝自己已經放下了，可微微泛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的心。

眨了眨眼，退眼底的。

陸清時微微頷首。

接過親手為他倒的茶。

裊裊的霧氣自茶面升起，朦朧了男人英俊清雋的五廓。

他低頭淺泯了一口，紅茶的苦在齒之間流轉，他沒有看，聲音如他的為人一樣沉穩，“淺淺，你也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他微微傾，將茶杯放下，假裝看不到眼睛里再難抑的淚意。

因為那是他注定不能回應的東西。

姜淺笑著點頭。

淚水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聽得懂這句話里的距離和祝福。

這條楚河漢界，他們都不可能越。

……

姜羽這個電話打了足夠久，二十分鐘了還沒有回來。

姜淺等待的間隙，去上了個廁所。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門卻是關著的，姜淺看著門口維修的牌子，沒多想，轉就要往二樓走。

可剛邁出一步，突然聽見洗手間里頭有東西砸落的聲音。

“姜羽，這是我對你最后的警告！你再不退婚，就別怪我將當年的事抖出去，咱兩大不了魚死網破！”

姜淺腳步猛的一頓。

聽見姐姐的名字，又回過，看著那扇閉著的洗手間門。

另一個聲音，同樣悉，是白媛的。

姐姐和白媛，在洗手間里？

控制不住的走近。

白媛冷笑，“我告訴你，如果清時知道當年救他的人本不是你，是你頂替了那臭丫頭，還有那起車禍……”

“啪！”一記清脆又響亮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