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陸清時關了水龍頭,拿過紙巾裹住的手指,“去客廳等我。”
姜淺抿著,看了眼神未明的姐姐,就低著頭離開了廚房。
可能是出于直覺,覺得姐姐是不高興的。
陸清時把廚房剩余的事給傭人,就去拿了急救箱過來,幫手指上了藥。
碘酒過傷的地方很疼,小丫頭忍的臉有些蒼白。
“晚上洗澡手指別沾水,”陸清時很快理好的傷口,上了創口,“以后也別進廚房刀了。”
姜淺著創口,委委屈屈的提醒他,“姐夫,那剩下的半葫蘿卜是你讓我切的……”
陸清時失笑,大手輕拍的后腦,“是姐夫不對,高估了小公主的手藝,下回不會了。”
姜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聲的看著陸清時給姜淺理傷口,談笑,兩個人相對而坐,看上去彼此都很有分寸,距離,可偏偏那無言的分寸和距離中,又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自然和親。
陸清時給丫頭傷口的時候,他的手指會著的小指,在丫頭不了疼要回去的時候,他會提前預判然后握住不讓,在快哭出來之前快速幫上好藥。
他會笑著拍的后腦,一瞬安好丫頭別扭的小緒。
姜羽覺得,這種親又默契的覺,大約只有在兩個人長年累月的相伴中才能形,是日積月累一點一滴積筑而,也是外人無論如何也介不進去的親。
這些日子和陸清時朝夕相,曾無數次想要親近他,陸清時給的覺談不上疏淡,卻也絕不親,更多的是客氣,什麼事都和有商有量,大到訂婚小到生活瑣事,說得好聽是事事都尊重的意見,以為先,可更覺得,這種客氣只是他骨子里的教養使然,換句話說,他對別人也一樣是這樣客氣的。
姜羽手心微微攥,笑了一下,“清時,下午老宅來電話,阿姨說你的喜服也做好了,是讓人送來試,還是等下周我們回老宅吃飯的時候再試?”
“等我們回去再試,”陸清時道,修長的手臂越過茶幾,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兩個姑娘各倒了一杯水,“不必勞煩人來回跑,離訂婚宴還有段日子,就算不合適也來得及。”
姜羽點了點頭,每次只有在這種關于訂婚的話題上,他不回避,知道他一定會娶,心里才能覺得踏實一點,又笑了笑,“阿姨今天跟我聊了好久呢,還問我恢復的怎麼樣,還說,”
語氣故意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阿姨說如果我覺還可以,問我們,要不要早點要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陸清時,同時也在看著姜淺的反應。
可姜淺低著頭,看不到是什麼反應。
陸清時面倒是一貫的平靜,他微微頷首,把先倒好的檸檬水給了姜羽,手邊的那一杯給了姜淺,“你我年紀都已經不小,婚后早些要孩子沒什麼不對。”
姜羽可能沒料到他會同意的這麼痛快,簡直心花怒放。
握著那杯檸檬水,按耐著激的心,“那我明天再給阿姨回個電話,好讓放心,阿姨還問我們打算生幾個呢,我說以你的意見為主,清時,你喜歡兒子還是兒?”
陸清時眉目溫和,只道,“孩子是夫妻相一場的證明,無論男都好,我們的孩子只要健康平安,別的都不重要。”
姜羽聽著他的話,徹底舒心了。
承認,是故意在姜淺面前問這些話的。
陸清時態度坦磊落,清晰明了,沒有毫藏著掖著,沒有在姜淺面前避諱和結婚或者生孩子的話題,說明他心里并不喜歡姜淺,這無疑讓吃了顆大大的定心丸。
可姜羽終究覺得還不夠,又笑著看向姜淺,“淺淺,你呢?你希我和你姐夫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孩?”
姜羽目帶笑,落在姜淺微微發白的小臉上。
那笑容,看上去是萬分的溫和期待。
姜淺握著杯子的小手了。
娟秀的指尖挲著杯口,指腹有些泛白。
輕輕笑了一下,斟酌著措辭,“男孩和孩都一樣可,各有各的好,以陸家的財力和教養,不管男孩孩,將來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你啊,就是甜!”
姜羽被哄笑了,問陸清時,“清時,丫頭以前是不是只要犯了錯就是這樣甜哄你的,怪不得連齊嫂都說,你這樣冷冷清清的子,對丫頭卻是寵的要命,什麼都有求必應。”
姜淺握著杯口的指腹松了又,了又松,就聽陸清時低沉磁的嗓音在側響起,“淺淺還小,孩子這個年紀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驕縱一些無妨,很聽話,不會犯什麼錯。”
姜羽也不是完全的與世隔離,關于羅浩的傳言這幾天也有所耳聞,就算沒有實錘是姜淺做的,就算羅浩的父母出面澄清,但看那天陸清時生那麼大的氣,和這個星期陸清時把姜淺強行拘在家里就不難猜到,這事恐怕和姜淺不了干系。
但陸清時維護著,也不好說什麼,只隔空點了點姜淺的腦袋,嘆息,“你啊,不要以為有你姐夫護著就能為所為,姐姐馬上就要嫁進陸家,以后你也是半個陸家人,一舉一都和陸氏集團息息相關,不要再任妄為,影響陸家的聲譽知不知道?”
姜淺坐在沙發上,心里頭就像被一點點潑進去涼水,姐姐的話,讓覺得委屈。
在天下國際住了一個星期,姐姐也沒有問過一句陸清時為什麼要把關在這里,姜淺一直以為是姐姐不知道,或者太忙沒時間顧得上,可原來,姐姐什麼都是知道的。
一面是陸清時護犢般的維護,一面是姐姐的數落,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姜淺很難不做比較,眼眶一點一點開始泛紅。
心里的天平,控制不住的傾斜向了陸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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