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昆興海就把人的份證取來。

“拿去吧。”

昆嬸很輕易就把份證給了聶辭，這反倒令一遲疑。

聶辭慢慢接過來，“付蓉？”

人猛地抬頭：“誰是付蓉？這是誰？”

聶辭緩緩看向，“付蓉不是你嗎？”

昆嬸嗤笑一聲：“我就說瘋吧，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還整天說自己是什麼大學生……”抬眼看聶辭，“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啊，是我一個親戚家的兒，跟我兒子沾了點親。我怕被外人笑話，再加上這個腦子不大好，我這才把人鎖在家里。”

聶辭皺起眉。

“不！不是這樣的！我孟！我是……”

話沒說完，昆嬸一個眼神過去，昆興海就大步上前，兩記耳打得鼻孔流。

“媽媽……媽媽……”

小姑娘嚇壞了，還不太會說話，只能一個勁“媽媽”。

昆興海回頭就拎起小姑娘的胳膊，小姑娘哭得更大聲了。

“媽媽……媽媽……”

“放開囡囡！”

孟撲上前去，又被昆興海一腳踹開，隨即將手里的孩子高高舉起，作勢就要扔下去。

“不要！！”

嚴凱旋這怎麼忍得了？

上前也是一腳，狠狠踢中昆興海彎，昆興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孩子卻還是被他死死抓在手中，那狠勁就好像這孩子不是他的一樣！

小孩到驚嚇，哭得撕心裂肺。

“你們這是干嗎？跑到我家來欺負人嗎？興河！”

昆興河聽到母親的招呼，馬上過去幫他大哥。

聶辭和畢宜萱一看，也立即擋在嚴凱旋跟前。

局面變得很混，昆嬸也在那里喊：“你們這群土匪！我一早就看出來你們沒安好心了，什麼補償款，就是來我們家搞事的吧？滾！都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跟他們廢話了！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大人的罵，還有孩子的哭聲，徹底讓孟崩潰了。

痛哭著跪在地上，一遍遍重復著，“我、我是付蓉，我是付蓉……”

聶辭停了下來。

看著這個可憐的人，有那麼一瞬真的很想牽起的手就這麼逃離了。

可是不能。

因為孟上無形的枷鎖，是那個一直哭著在“媽媽”的孩子……

也終于明白，這個家里的每一個人，應該是無數次用兒來威脅，才會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

——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沉默了。

聶辭心很糟糕。

“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低聲說。

嚴凱旋在開車，幽幽嘆息一聲：“也不知道咱們走后，會到什麼樣的折磨。”

這句話說完，仿佛在三人心頭都扔了一塊石頭，得人不過氣。

畢宜萱掏出手機，擺弄幾下后就把手機又揣回兜里。

“我們報警吧！”

嚴凱旋從車鏡里看一眼，“就算警察來了，如果還像剛才一樣，承認了自己就是付蓉怎麼辦？而且，你看孟今天的表現，

是舍不得孩子，要是能逃，一個人恐怕早就逃出去了。”

聶辭也說：“昆家多了這麼個兒媳婦，左鄰右舍不會不知道，可直到現在都沒人管就說明問題了。”

畢宜萱還是憤憤不平，“咱們不能不管啊，這一對一看就不是夫妻啊！說不定是他們強迫的！”

“是啊，要管。可怎麼管？”嚴凱旋也是憋了一肚子氣，“我跟你們說，我今天差點就沒忍住！真想把那混蛋的腦袋擰下來！欺負人和孩子，他媽的算什麼男人啊！”

畢宜萱子朝前探，倒是給予他了高度肯定，“看不出來啊，你還有正義的。就你當時那一腳……哇，我跟你說，絕了！特別帥！”

嚴凱旋馬上笑了開，“帥吧？這都不算什麼，我高中那會可是自由搏擊社的社長……”

聶辭坐在副駕，一手托著腦袋，皺著眉頭。

突然開口：“不行，我明天還要再去一趟。”

嚴凱旋一怔，“可咱們再去，很容易被那家人給打出來的。村主任說過，這一家人野蠻得很，尤其是那個昆嬸，平時就是胡攪蠻纏的。”

“那也要去！”畢宜萱也是正義棚，“我打電話回去，讓我爸爸連夜給我調人過來，到時還會怕他們？！”

嚴凱旋一聽就樂了，“搖人啊？我看這個可以！”

結果，畢宜萱一個電話打回去，畢圪杭非但沒有同意，還破天荒在電話里訓了。

“你兇我？你還是我爸爸嗎？”

“我不管我不聽～”

“我才不要回家呢！”

“你不幫我是吧？行，我找別人！你也找別人給你當兒吧

！！”

屋，嚴凱旋看一眼聶辭。

“看來是談崩了。”

這時，畢圪杭氣鼓鼓地進來，“爸爸怎麼變現在這樣啊？他以前是從來都不會兇我的，我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小姑娘看上去很傷心。

聶辭坐在沙發上，緩緩道：“他不想你牽扯進這種事，也是擔心你，很正常。”又說：“明天我帶宋一他們過去。”

“對啊！我們有超級外援啊！”嚴凱旋興道：“有這三位兄長在，我看誰敢咱們！”

第二天，三人都頂著黑眼圈出來。

聶辭看著兩人，“你們也做夢了？”

畢宜萱苦著一張小臉，“我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是孟的臉，耳邊是那個小孩的哭聲……”

“我也是。”

嚴凱旋“唉”了一聲，說：“看來，這英雄真不是那麼好當，自己會給自己落上道德的枷鎖。”

三人是在村子里的招待所，條件簡陋，三兄弟帶著盛的早餐過來時，嚴凱旋都快要哭了。

聶辭邊吃邊問了些帝都的況，除了宋一，王二和葛三都是接到電話后趕過來的。

吃過早餐，三人決定再次出發！

“等一下。”葛三說：“咱們要再等個人。”

嚴凱旋：“誰啊？”

就在這時，招待所的門開了。

紀衡黑著一張臉從外面進來，聶辭看到他時愣住了。

他怎麼又回來了？

“紀衡！”

畢宜萱開心地就撲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