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安心,我沒事的。”生怕餡,只能在母親面前說假話,“在村子里時,村民們都對我們很友善,吃穿都不缺的,我更沒有什麼罪。”
哪里是沒罪,分明住在整個郢都最豪奢的金屋里,吃穿用度各方面都著極致供應,不僅侍婢隨伺候,就連地位崇高的尊主大人都低為發,穿鞋,寵著而做那些伺候人的瑣事。
但這些不能說。
“好在遇到的民眾心地良善,如此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傅歸寧心有余悸地嘆慨了聲。
寧芙只能應和,說的這些,阿燼事后一定都會妥善理好,謊話勢必能圓。
沒過一會,寧蕖也著急趕了過來。
其實早在謝鈞的傳信中得知芙兒安好,可沒有親自瞧看見,作為長姐又怎麼能徹底安心。
可眼下,芙兒就實實在在站在自己眼前,比任何文字描述都更有效,尤其,一個人的臉是騙不了人的,寧蕖當下凝目去確認,看著芙兒一派的春滿面,甚至比當初在西渝時還要水靈靈,于是寧蕖心頭沉的懸石這才終于得落,面上也掛起如釋重負的笑容。
見阿姐來,兩姐妹忙手牽上手。
正要敘話,傅歸寧忙多一分謹慎地吩咐冬梅秋葵去關閉院門。
遇劫一事,眼下除了父皇母后,以及當時的一眾同歷者知外,并未再有其他人知道。
這不是什麼彩事,還事關的子聲譽,母后自要小心多些。
閉了門,傅歸寧與寧蕖這才放心地開始詢問一些出逃細節,寧芙一一回答,并不掩避。
實際,這些話都提前背過。
哪怕并沒有真實經歷過什麼死里逃生,荒林求存,可有阿燼事先給的那本‘必背手冊’在,當下應答起來雖沒有十分如流順暢,但也不覺太多為難。
一番深談過后,總算沒有出言惹疑,寧芙不由暗自松了口氣。
……
后宮苑當下是一派母團聚、姐妹話聊的睦溫氛圍,可前殿卻格外氣氛凝沉抑。
寧桀將實全部如實相告,寧宏得知況后沉默半響,臉黑沉厲害。
被東崇、雍岐兩大國環伺,危機四伏之下他已做出讓步,愿意主放棄金礦。
可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后,只一個意外的突發狀況,便又要他將最是心的兒遠嫁他國,寧宏怎麼做得到?
“芙兒當真沒有明確的反對之言。”寧宏沉聲,再次確認。
寧桀點頭,如實開口,語氣也艱,“是。大概因顧禮節,才如此言說。”
“此事絕不能聲張出去,一個字都不行。”
“兒臣自知輕重,崔易與靂縐那邊也已特意做過叮囑。”
聞言,寧宏這才稍過一口氣。
稍晚時候,寧宏親自去了趟芷棲殿,正好傅歸寧也在,寧宏沒刻意避著,于是將況如實轉告。
寧芙則全程噤聲,不敢抬頭。
聲落,傅歸寧滿眼的不可置信,看向寧芙震驚問道:“發生這樣大的事,芙兒白日怎麼不與母后細說?”
寧芙聲下,“我……我怕母后擔心,不敢說。”
聞言,傅歸寧哪里還舍得責怪什麼,嘆息著拉過寧芙的手,聲安道:“出了這樣的事兒,芙兒心里一定害怕極了,母后懂你的與恥,但就像你父皇剛剛說的那樣,這件事完全就是一個意外,本怪不得你。你是了委屈的那個,并不是做錯了事,知道嗎?”
寧芙點頭,手回牽住母后的手,指尖被溫暖的掌心包裹,忍不住,生愧。
寧宏在側也鄭重其事,他決意給兒撐腰,“芙兒放心,雍岐雖勢重,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強娶我大醴公主,至于落水的事,你便全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之后父皇會給雍岐備些珍貴名禮,以此就算還了他雍岐尊主救你的人。”
傅歸寧原本還擔心寧宏的態度立場,當下聞他這樣言道,心里寬滿意同時,也忙出聲附和。
“沒錯,芙兒就聽你父皇的,只要落水的不外泄,咱們兩國相距著千里遠,誰會無緣無故把你與雍岐尊主聯系在一起?之后,你可以全當這事沒有發生過,你們兩人各自婚娶無礙,不必強行牽連上什麼關系。”
寧宏也認同地沉沉‘嗯’了聲,之后吹鼻子瞪眼,再加一言。
“雍岐人貪婪,雍岐尊主更是心極城府之人,在金礦一事上便可見其野心,如此,他們又怎麼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明面上的事,大醴弱于雍岐,與我們聯姻于他而言本得不到什麼助益,或許他那番愿意娶你之言,只是隨口的君子一說,并未真的上心。如此,我們實在不必過于憂思。”
寧芙點點頭,面上佯裝一切皆可聽從父母安排的乖順模樣,可此刻心卻已經是掩不住的震。
父皇所言,他真的完完全全猜。
知曉父皇會先惱怒,而后懷疑,之后重拿輕放,以為此事不足為慮。
實在佩服于阿燼的察人心。
很快,就在寧宏以為此事會這樣安順過去,短期之再不會與雍岐有任何接聯系之時。
雍岐卻忽的特派大司馬嚴牧為使,親自千里相赴,并整車送上重禮。
嚴牧算是雍岐朝局的二號人,眼下他能親臨玉京,可見尊主親自授意此行,并且極其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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