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宴珩回到家中后,南梔將今日從褚綿那里得知的事同他詳細說了。
同時,也問了宴珩是否對宴琢這個人有印象。
“宴琢?”
宴珩的確是聽過一些他的事,但卻沒想到,他的名字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將念念遞給育兒師,讓其抱著念念到一旁的嬰兒室去,宴珩坐在南梔旁,將其輕攬懷中,思緒陷了回憶中。
“你知道的,我在年接手宴氏之前,和宴江的見面,不過是逢年過節的禮儀的接。外公因為當年的事,一直瞧不上宴江的為人,不愿我在心智獨立之前與他過多接,防止我被他帶移了。”
宴珩此時已經直接稱呼宴江的本名了。
反正都已經徹底鬧翻,那所謂的父子關系,早在車禍中碎了個徹底。
榮老爺子一直所信奉的,是人的子,四分靠天生,六分靠養育。
所以,雖然為了宴珩的名聲,逢年過節都讓其與宴江見面相,免得他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但平日里,卻是不愿宴江多多接宴珩的長的。
“所以,接手宴氏之后,才算是我正式開始了解宴江。我接手宴氏之后,對其部的第一印象,便是割裂。”
宴氏不是新起之秀,按理說部應該已經十分穩固。
可在了宴氏部的況后,當時的宴珩第一反應便是疑。
“宴氏的整架構是穩健的,這也是宴氏這麼多年來沒出過大事的最本原因。但幾個合作項目和宴江在位期間推的新興產業,卻幾乎都是各種爛賬。前幾年靠著宴氏的名聲和猛砸錢的攻勢,的確算得上是聲勢浩大,搶占市場的手段和速度也都是極快。但是,卻并不長遠。其實,從當時宴氏的整況來看,如果他繼續按照這種模式經營公司,宴氏早晚會出事。不過,幾個宴氏的老牌產業倒一直經營得很好,雖然年限久遠,但這麼多年來各種推陳出新以及穩健發展,基本上是當時的宴氏70%營收的主要來源。”
宴珩能夠將宴氏在原本基礎上做出如此出眾的績,誠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站在了許多人一輩子都不能企及的起點之上。
但不可或缺的,也是他天生的敏銳商業嗅覺。
有時候,許多事的確是講究天賦的。
有些人,你給他財富,他也只有花的能力,卻沒有錢生錢的能力。
宴珩無疑是在生意場上極有天賦的那種人。
所以,他用了沒幾個月,就看出了宴氏部的問題。
“所以,當時我在盤完宴氏部的況后,就覺得,宴氏像是有兩個人的痕跡。一個自然是宴江,以及與他一脈相承的宴翀,典型的激進風。另一個人,我問過外公以及當時宴氏的一些老人,應當就是宴琢。”
宴珩出生的時候,宴琢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再到宴珩接管宴氏,宴琢離世已經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
可即便如此,他當時留下的一些管理方式以及判斷,依舊在影響著那個時候的宴氏。
足可以窺見,這個人當年是有多麼出眾。
“我當年只是嘆了一句天妒英才,那麼出眾的人,死因卻足可以用飛來橫禍形容。倒是從來沒有將他的死同我的車禍聯系到一起。”
倒不是宴珩太過輕疏,實在是宴琢的死都那麼久了,當年宴珩也不過是隨意一聽,從未想過會和自有所關聯。
“如果宴琢當年真的出眾到了這種程度,以宴江的子和對權勢的看重程度,他的死,的確有可能真的不是一場意外。”
就算是養子,可到底是上了宴家戶口的。
大頭不給宴琢,可也不會什麼都不給他。
以宴琢的能力,他只要活著,完全能夠得宴江這一輩子都在他的芒之下。
甚至,他能用自己的能力再創一個宴氏出來。
宴江怎能夠忍?
他甚至連自己的親兒子芒和權勢太盛,都能夠心狠到策劃一場“意外”。
更不要說一個養兄了。
“那時候,宴江應該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會像如今這般嫻。或許,這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
不把宴江送進去,南梔總是難安心。
得知宴珩遭遇車禍時候的心,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如今宴承磊了那種模樣,宴江沒了最后一重保底的指,肯定會狗急跳墻再想一些新出路。
雖說是為了將宴江送進去,所以必須將他到絕路上,但南梔還是難免會擔心宴珩的安全。
如果能夠借著宴琢這件事為突破口,或許宴珩的車禍,也能發現新的線索。
“這件事實在隔得太久了,當初老宅里伺候的人陸陸續續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公司里當年的老人兒也都沒了。”
宴珩微皺眉頭。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關鍵人。
如果宴家部有人知道宴琢之死的和蹊蹺,那肯定會有這個人。
南梔顯然也想到了。
握住了宴珩的手,極小聲道。
“你想到了是嗎?”
榮珊。
當年宴琢死的時候,榮珊和宴江才結婚沒幾年,兩人正是深厚的時候。
那時候,宴江的作,榮珊就算不全知道,也會知道些線索。
最起碼,能給如今的調查方向指一條路。
要去,見榮珊嗎?
宴珩一時有些沉默。
自從上次南梔見過榮珊,并回來同宴珩說明了一切后,宴珩一直沒有決定要何時去見榮珊。
因為宴珩知道,這次見面,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意義非凡。
他們之間,并非尋常的母子關系,一路生疏走來了這麼多年。
到底是要更進一步,還是就保持在如今的狀態。
這進的一步究竟對兩人的現狀來說是好是壞。
自己同的見面,會不會刺激到的病。
……
這一系列的問題,讓商場之上殺伐果斷的宴總,一時也有些躊躇和猶豫了。
如今,宴琢這件事,其實是一個契機。
推著兩人向前走一步。
“阿珩,宴琢的事,早沒查到,晚沒查到,偏偏在你和猶豫的當下查到了。你就當,這是給你的一個指引。”
一直以來,兩個人之間,都是宴珩在引導著南梔前進。
如今,南梔也想推宴珩一把。
給自己一個機會。
最起碼,日后不會后悔。
宴珩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梔梔。”
輕輕在南梔的鬢邊落下一吻,宴珩想,沒什麼猶豫的了。
如今的你,已經有了許多人的陪伴,所以,別躊躇害怕了。
梔梔會陪著你。
念念會陪著你。
福來也會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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