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平常的一個稱謂。

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砸在周寂的耳邊，麻麻的震好似一火線，從耳后燒到了心臟。

周寂穩住心神，得寸進尺：“再一遍。”

他抿了下，厚無恥的人神共憤了：“老公還想聽。”

姜玥不懂這有什麼好聽的？他真的好奇奇怪怪的一個人。

男人的腦子總是不能夠理解的，當然也不想理解，沒想到周寂還有這種癖好，喜歡聽別人他老公。

皮子的事，姜玥當然是愿意多說一次的，但也僅限這一次。

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人，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燒起來多麼旺盛的一把烈火。

“老公。”還是剛剛的腔調，理直氣壯：“撿垃圾。”

姜玥可能覺得周寂這個狗東西還是沒那麼乖就聽話，于是，想了想，隨其后就是一句：“你不愿意的話就算啦。”

語氣天真地說：“我可以去找別的老公。”

周寂：“……”

男人剛剛那點愉悅又被這句話降溫的差不多了，他了眉心，看著純真的眼睛，竟是生生的笑了起來。

垃圾桶其實也不臟。

還是新的，里面也沒有多余的垃圾。

周寂幫把剛才扔進去的紙巾撿了起來，裝進塑料封袋里，他問：“您這是想做什麼？”

收集頭發，用不多。

翻來覆去能想到的只有那幾個，總不能是用來給母親下咒的。

姜玥把塑料封袋放進包里，看了他一眼：“江湖上的事你打聽。”

說完這句，蹙著眉看向周寂的手：“你快點去洗手。”

免得等會兒他用這只沒有洗過手的手來牽

，那可不了，有潔癖的啊啊啊。

姜玥又補充道：“多洗幾遍，要用消毒水洗。”

周寂說好。

他去了洗手間，一拭干凈自己的手指，等到出去的時候，還乖乖坐在原來的位置，托著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玥的確在沉思，在思考孫說的話，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算命先生準不準。

應該去找個算命的，去算算還有沒有機會回姜國。

總覺得算命都比系統這個小太監要準。

周寂走近了邊，“要回去嗎？”

姜玥站起來，嗯了嗯。

只是沒想到，這頓漫長的晚餐結束后，顧陳竟然還沒走，他在門口吹著風，指尖染著虛無縹緲的煙火，他平靜咽下煙草的味道，嚨被嗆得發，他邊還有一個不斷在和他說抱歉的人。

趙書和上司的應酬結束后，走出來看見顧陳，還是很愧疚，連聲說著對不起，不小心害得對方承這種無妄之災。

顧陳這會兒沒有剛才那麼好的耐心，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說話很冷淡：“你是在糾纏我嗎？”

一句話，把趙書說的無地自容。

說完最后一句對不起，紅著眼睛扭頭就跑。

姜玥看見趙書好像是被顧陳氣跑的，似懂非懂，大概主和病男配走得是口是心非cp的路線。

顧陳著煙，路燈下照著他的臉平添了幾分平時

沒有的冷漠，眼尾的笑意不見了之后，只剩下原本的冷厲。

只不過在他轉過撞上姜玥的時候，冷厲的眸悄然收斂，他的面上又恢復了笑盈盈的樣子。

“嫂子。”

姜玥天，裝作沒聽見。

故意忽視他，在場的兩個男人都看得出來。

周寂心里多了幾分晦的愉悅，他與十指相扣，不可分的姿態宛如一對甜的人。

他代勞開口，說：“晚上還有別的事要忙，我和你嫂子先回家了。”

顧陳角雖還掛著笑，這點笑就沒有剛才那麼純粹，他僵了僵，聽得出周寂的話別有深意。

顧陳一言不發。

周寂牽著人就上了車，車門砰的一聲，紛飛的雪被隔絕在外，也將多余的人隔絕出他們的世界。

姜玥不喜歡煙味，好在周寂現在不煙了。

以前倒是在周寂上聞到過煙草的淡淡氣息。

夜里，姜玥見識到了周寂出門時所說的賣力氣，他干的真得很賣力，姜玥覺自己像是被從水里撈出來了好幾遍。

腦袋已經有點缺氧，人也有點被弄得稀里糊涂。

浮浮沉沉的，渾了力，怕自己掉下去，坐在他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到最后竟就這樣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臨近年關的緣故，周寂也放了幾天假。

他在家這幾天，姜玥和他過了幾天糊涂的日子，醉生夢死的，有點記不清日子。

因為要過春節，姜玥的綜藝節目錄制時間又往后推了兩個月。

周寂要回老宅過年，姜玥還記著他

母親先前在電話里說的話，讓以后都不要再去周家。

于是，除夕當天。

姜玥直接告訴周寂：“啊，我不打算去你家過年的。”

周寂正在打領帶，聞言轉過來，看著窩在飄窗里玩游戲機的，他停下手里的作，領帶松散落在他的襯衫，他什麼都沒問。

姜玥抬起臉，把上次發生的事如實告訴他，最后說：“你媽讓我不要再去周家。”

周寂抿了抿，眼眸像平靜卻又危險的湖泊，他說：“我會讓我媽和你道歉。”

他上前去，牽住了的手，低下眼睫，“爺爺和都很喜歡你。”

姜玥有些奇怪：“我以為你們周家人都不喜歡我。”

周寂頓了下，“沒有。”

他攥著的小手，在掌心里的小小的，卻給他一種怎麼都捉不住的覺。

這麼久了。

周寂在方面再愚鈍也該反應過來，也該明白了自己的心。

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他喜歡姜玥。

喜歡驕縱的、天真的、狡黠的、冷漠的；哪怕是的壞脾氣，他都很喜歡。

碎了，悄聲無息就藏進了骨子里，融化在中。

“我喜歡你”四個字，已經到了嚨口，呼之出，在快要說出口的這個瞬間，卻被手機叮的一聲打斷了。

姜玥的手機郵箱里多了封郵件。

看見發件人，下意識側過避開了周寂，背對著他掃了兩眼郵件。

是請的律師發來的、終于擬定好了修改好了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