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起因還要從祝穗安的一個追求者說起。
那男生和同班,在班級聚餐的時候玩游戲,有人問了祝穗安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隨口一答,“爹系男友。”
男生不知哪里來的自信,覺得那就是他本人,從此開始經常在祝穗安面前刷存在,展現他的“爹系”。
包括但不限于發表“我考考你”、“你不懂,等我到了我這個程度就明白了”等言論、以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說教所有人。
祝穗安忍了兩次實在是夠了,在男生又湊到面前說“我覺得生還是不要考博,你沒聽說過博士不容易嫁人嗎”的時候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
“不好意思同學,我考不考博和你無關,也不到你來指點。順便提醒你,你的作業還沒有,周教授說你不用去上課了,直接準備補考就可以了。”
男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可置信地問,“你難道不喜歡我這樣?你不是喜歡爹系嗎?”
“我喜歡的是溫強大的爹系,不是大男子主義的爹味,請你分清楚,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男生悻悻然走了,祝穗安原本以為這一個月來遭的苦難終于到此為止了。
沒想到兩天后,一篇關于裝欺騙別人的帖子忽然在校園表白墻上火,甚至還被轉載到了知名短視頻上去。
帖主用悲愴的語氣控訴已經二十好幾了還老黃瓜刷綠漆,已經有男友了還要撥別的男人,字里行間儼然把形容了拜金又虛榮、玩弄男人的渣。
不過不論是原還是轉載下的評論都沒能如匿名男生所愿,幾乎沒什麼攻擊祝穗安的,這年頭吃瓜群眾也越來越清醒了,不是誰先發帖誰有理。
【博主好惡臭啊,覺像追人不就攻擊別人的年齡,造謠別人的私生活。】
【同意,祝同學我認識,人家學習杠杠的,每次都是在圖書館待到閉館才走,好幾個專業課老師都夸來著,就那學習的勁頭,說不定能保研直博,哪兒來的時間玩弄男人?】
【我不懂,二十多歲是什麼缺點嗎?還那麼有活力,膠原蛋白和發量都是我羨慕不來的,我才十八上一死氣。】
這帖子最后還是被當事人給刷到了,穗安直接學以致用,拿起法律武保護自己,最后警察揪出來了發帖的博主,果不其然就是被下了面子的爹味男生。
這件事驚了學校領導,領導斥責了男生一番,不理會他的哀求,進行了通報批評及記大過、留校察看的理。
祁遇是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在教學樓下看到了祝穗安和男生。
兩人剛從校領導辦公室出來,前者腳步輕快,后者一臉怨毒,“好,這麼點事你竟然敢報警?!難怪你被人校園霸凌,就你這個格,我……”
“砰——!”拳頭裹挾著勁風直接砸上了他的臉,男生毫無防備,被揍得往后退了幾步,鼻直流。
他還沒反應過來,祁遇的拳頭又再一次落下來了,每一拳都帶著十的力道,男生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蜷一團求饒。
祝穗安被嚇傻了,手去拉他的角,“祁遇,我害怕……”
很輕的一聲,但他停下了。
祁遇轉回頭,金邊眼鏡下是一雙沉冷深邃的眼眸,他用自己沒沾的那只手捂住了的眼睛,“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最后這件事是用錢和權擺平的,他又給學校施了,男生被開除了學籍。
從學校出來,兩人一路無言,直到上了祁遇的車后,他一把將祝穗安抱了。
雖然這幾個月以來兩人的關系進展神速,但他一向都克制有禮,手都沒有拉過幾次,更別提擁抱了。
他沉沉的嗓音在祝穗安的耳畔響起,“抱歉。”
“不用道歉啦,我也沒有被嚇到,就是有點驚訝。”以為他就是那種家教極好,對所有人都會有禮貌的紳士,沒想到他也會有面無表揍人的時候。
并且他好歹也是集團總裁,半個公眾人,直接在教學樓下揍人,也得虧是晚上,沒什麼人,不然要是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利用這件事發酵,整個公司都會到影響。
“穗安,對不是人的東西我沒必要講禮貌。”
點頭認可,“說得也是。”
“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呢?我很擔心你。”
“我自己可以解決呀,我很厲害的。”祝穗安抬頭了他的頭,“他說的那些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他就是破大防了,然后咬人,被霸凌才不是我的問題,是那群施暴者有病,我很堅強的。”
祁遇松開圈住的手,目深沉地注視了良久,“對,你真的很堅強。”
祝穗安用手把他的角往上提,“所以你不要不開心了。”
他配合地笑了一下,“明明是你被欺負,還要反過來安我,抱歉。”
“沒關系呀,之前都是你哄我,今天我哄哄你。”說,“你今晚說了好多次抱歉了,不想聽了。”
祁遇饒有興致,“打算怎麼哄我?”
祝穗安故作思考,然后對著他勾了勾手。
后者順從地低頭,以為要對自己說什麼悄悄話,但孰料下一秒,他的臉頰被什麼的東西輕輕了一下。
祁遇如同被施了定法般愣在了原地良久,直到祝穗安沉下臉來,“你什麼意思?我親你你就這個反應?我生氣了。”
“不是。”最后一句話讓他宕機的大腦急重啟了,他一把抓住了穗安的手,牢牢握著,“我只是太驚訝了。”
男人的目一瞬也不眨地注視著,“你吻我是什麼意思?”
祝穗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宣判,“鑒于祁遇同學表現良好,本法決定,予以提拔為正式男友的的判決,有異議嗎?”
“沒有。”祁遇的琥珀眼瞳中的笑意溫,“我服從穗安大法的判決。”
終于忍不住笑意了,趴在他的懷里笑作一團,“我剛才是不是很威風?”
“很威風,準朋友。”
“你也很配合我哦,準男朋友。”
一道微風拂過街道兩旁的香樟樹,樹葉簌簌作響,月被蔥蘢的枝葉分割細碎的薄,過車窗籠罩在他們上。
一如八年前的場景,兩人下意識地朝著對方去,卻正好視線纏,彼此眼底都有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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