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暖過寒冷的空氣為人間灑上了一片金的芒，和北方的枯葉落地、雪滿枝頭不同，南方街道兩邊的樹并不凋謝，依舊是草木葳蕤，長松落落。

就過濃綠的樹葉碎滿地金斑，坐在公園長椅上的沈清蕪臉上也被籠罩著跳躍流的影。

將醫院的病歷單折起來放回了包里，起，如同往常一樣回家。

或許是春節將至，街道上都熱鬧喜慶了不，樹上被掛上了彩燈串，甚至已經有小攤販在擺出燈籠、春聯在賣了，打眼一過去，能讓人到濃郁的煙火氣。

但同樣越接近年關，公司就會越忙碌，沈清蕪為香水總監上更是擔了不小的工作量。

除開在healer的應有工作外，還到了華夏香水香氛協會聯合知名時尚雜志《tsuki》舉辦的香水大賽“桂馥蘭馨”邀請，希能為比賽的專業評委。

很巧，小陶最近也打算參加該比賽，一開始還遮遮掩掩的，還是不小心把報名表發給了沈清蕪才被知曉。

雖說報了名，但沒什麼信心，參賽作品一直在調整也沒能達到滿意的效果。

下班后沈清蕪留在公司加了會兒班，順便拒絕了香水大賽的邀請。

稍不注意就加班到了晚上八點，出公司正好遇到了在樓下掃共單車的小陶。

沈清蕪搖下車窗，按了一聲喇叭，“上車，我送你。”

小陶上車后捂了捂冰涼的耳朵，“沈老師，您怎麼天天加班啊？”

“你不也加班？”

“我是在琢磨比賽作品，這幾天都沒什麼靈，總覺得調出來的水生調差了點什麼，您覺得我要不要把海松換……”小陶剛問了個開頭就閉了，“差點忘了，沈老師您收到邀請函了是吧，要去當評委，我這一問不就是走后門了嘛。”

沈清蕪云淡風輕，“我回絕了，沒打算去。”

“不去？為什麼？這能提高知名度呢。”小陶說，“我還聽說好幾位古法香水傳承人也要去當評委呢，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語氣如常，“不想去。”

“哦，好吧。”小陶又開始興致地講起的創意來，說得口干舌燥，沈清蕪從中提點了兩句，立馬給了不小的靈。

沈清蕪輕聲問，“我家里有兩瓶水生調的絕版香水，送給你找找靈？”

小陶險些張了“o”，那可是大牌絕版香水！

雖然頗為心，但也還有理智，“算了，我去聞了聞就行，那可是您的收藏品！”

“收藏品放在那里只能看看，要是對你有幫助價值會更大。”沈清蕪問，“著急回家嗎？不著急就先去我家把香水拿了吧。”

小陶熱淚盈眶，“等我拿了獎，一定要在走頒獎典禮上謝我的恩師！”

兩人回到沈清蕪的房間，的書房里一半是書，另一半的架子上都是價值不菲的絕版或古董香水。

沈清蕪從架子上拿了幾瓶包裝好，“左邊那幾列上的香水還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嗎？有喜歡的可以送你。”

“不不不不不要了，我拿著不太安穩。”小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右邊這幾列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啊我可沒有想要的意思哦，就是問一問，覺左右兩列的香水都很貴啊。”

沈清蕪的眼睫了一下，“別人送的。”

小陶小心翼翼地抱著盒子，沒敢問是誰送的。

沈清蕪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了，沈老師您休息吧，我下去走兩分鐘就到了，就隔了一條街。”小陶走到門口，又回頭問了一句，“沈老師，您最近力是不是很大啊？房間里助眠香的味道覺好濃哦。”

沈清蕪的手指蜷了一下，“有點，工作太多了。”

“是您太認真負責了，有些事可以不用親自做的嘛。不打擾你您休息了，晚安。”小陶關上了門。

沈清蕪走到臥室，發現助眠香薰忘記熄了，它燒了一整天，幾乎要見底了。

這是親手調的助眠香做的香薰蠟燭，只要睡前點一會兒，淺淡又寧靜的氣味就能伴隨一整晚，現在燃了一整天，難怪小陶說房間里的香味太濃了。

推開窗戶，凜冽的寒風刮在了的臉上，徹骨的涼。

沈清蕪渾然不察似的，看著窗外星空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被敲門聲驚醒，關上了窗，去打開門，卻看到了氣吁吁的小陶。

“怎麼回來了？”

小陶進來，手里拎著一袋熱巧，“我給您買的，冬天喝一杯暖乎乎的甜飲心會好的。”

打開開熱可可的蓋子，把可可灑到表面，遞給了沈清蕪，“您嘗嘗？”

“謝了。”后者接過，剛剛到杯沿，卻被小陶握住了手腕。

沈清蕪抬頭，“怎麼了？”

“別喝了。”小陶定定地看著幾秒，忽然眼淚從眼眶中流下來了，“沈老師，這里面我加了很多很多的醋，很酸。”

巧克力和牛香甜的味道不可能完全掩飾住醋味，更何況離得那麼近，就差喝進去了。

沈清蕪頓時明白了的意思，把那杯加了醋的熱可可放在桌上，輕笑了一聲，“被你發現了，還聰明的。”

“我今晚上沾了調出來的失敗品香水的味道，要是往常您肯定要批評我兩句。”小陶了眼淚，“房間里的香也太濃了。”

沈清蕪給了一張紙巾，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哭什麼。”

小陶哽咽，“怎麼導致的？什麼時候發現的？去看醫生了嗎？”

“前幾天就覺得有點不對，空看了一下醫生，說是力太大，神焦慮導致的，給我開了帕羅西汀和舍曲林片。”

沈清蕪平靜道，“能治。”

對氣味一向很敏，就連賀妄煙后吹風半小時再刷牙，也能聞得出來。

所以在前幾天早上，一起床就發現了不對，立馬去看了醫生。

的嗅覺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