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暑時節,正是貴妃的曦云宮里一些名貴的蘭花開得最好的時候,于是便辦了一場賞花宴,請了京中各貴族高門的小姐們進宮共賞。
寧貴妃子喜靜,過往也極主宴請他人,這一次很明顯,明著是賞花,實際則是賞人,想要親眼看一看京中的貴們,為兒子掌掌眼。
“我前幾日跟著高太傅到國子監論學,有些累著了,勞煩你稟了母妃,我便不去了。”
來送信的正是麗夫人,如今已與崔嬤嬤一同,為了寧貴妃極為得力的邊人。
聞言,一雙充滿著異域彩的眼眸微微帶了些為難,寧貴妃辦這場宴會,雖說主要是為三皇子選妃,可六皇子如今也十三了,按說這個時期的年已然開始對異興趣,六皇子倒好,整日里守著祁懿,也沒有什麼同齡的朋友,更別說異朋友了,是以寧貴妃便想著把他也過來,見一見京中貴們的風采。
誰知人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麗夫人正斟酌著勸說的說辭,邊上一道清亮的聲音帶了狐疑道:“不去?你為什麼不去啊?”
祁懿坐在燕辭云書房的木椅上,邊放了碟點心,手里還抓著幾塊尚未來得及口的白小方塊,長了脖子著坐在桌邊靜讀的清雅年。
麗夫人認出,邊的那碟點心,正是最南邊的海島上產出的一種果干,聽聞口松脆香甜,每年進貢來這麼一小點,也只有帝后和貴妃才有那麼一些,祁懿這樣一抓一小把的往口里送,燕辭云竟然寵到了這般地步。
方才與麗夫人說話間一直未抬頭的燕辭云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清冽的目回視著祁懿。
“我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嗎?”
有啊!因為想去啊!
祁懿將手中的果干放了下,拍了拍手上的碎沫,道:“殿下,貴妃娘娘難得辦一場宴會,你不去多掃興啊。”
燕辭云似笑非笑的道:“母妃宴請的是眾家貴,我與們本就聊不來,我去不去有什麼打。”
祁懿還要再言,燕辭云卻道:“好了,這件事便這麼定了,麗夫人,煩請稟了母妃便是。”
這般明顯的下了逐客令,麗夫人也只好順從的躬了躬,退了出去。
燕辭云抬眼定定的瞧向祁懿,道:“說吧,你為什麼想去?”
呃……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作者有話說:
謝小可們的支持!
第25章
祁懿微微心虛的移開了目,訕笑了下,道:“沒沒,我沒想去,我就是覺得殿下這般絕代風華,總是我一個人欣賞可惜了,應該也讓宮外的人瞧瞧。再者說,貴妃娘娘請來的人,定然家世容姿都差不了,殿下就不想去賞賞人嗎?”
燕辭云微蹙了眉,目愈漸深沉,復又將面前的書執在了手中,略顯冷淡的道:“我為什麼要給別人欣賞?又為什麼要賞別人?”
這話問的,好像沒病,又說不出哪里著奇怪。
欣賞不是人類的本能嗎?別說是男人喜歡看,就是人,也是喜歡看漂亮的人的。
燕辭云這年紀正是剛剛進青春期,不是應該充滿了對異的好奇,甚至有些躁嗎?怎麼這孩子一副老僧定的模樣……
祁懿眉頭都快打了個結,被燕辭云這一句話堵的不知該接些什麼好了。
燕辭云執了書在面前,卻是不知何故有些心浮氣燥,一個字也讀不進去,最后索放了下去,復又抬頭看,沉聲道:“所以你想去賞人。”
燕辭云的語氣低沉,里著幾分抑的怒火,祁懿覺自己好像是做壞事被人抓了個現形似的,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雖然也沒明白,為何自己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年想看人明明沒什麼錯,卻在他盯著的目下莫名的有一種心虛。
“阿,我不夠好看嗎?”
祁懿搖頭,道:“當然不是,云妹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們哪比得上你。”
“那你為何還要去?”
這……可以欣賞了人,再回來欣賞他,兩不耽誤嘛。
不過想雖是這般想,祁懿打量了燕辭云投來的攝人目,在這重重力之下,十分明智的改道:“我沒說要去啊……我是說你去比較好。”
“我不想去。”
燕辭云這個人從來都是個固執的,行吧,不去就不去,祁懿心知勸服他無,只好嘆了聲,道:“行,那就不去了。”
燕辭云這才笑了下,上下打量了祁懿,但見面上悻悻的,不甚高興的樣子,開口道:“阿,我也想吃椰子塊了。”
祁懿這會兒也沒心吃了,便抬手端了那一小碟行到書桌邊上,剛要往桌上放,桌坐著的年卻抬頭凝視著,道:“我手上沾了墨。”
說著,他對著微微揚起了線條優的脖頸,的朝著湊了近,一雙含目噙著期待,看上去好似等待投喂的小鹿一般,令人想上去他的頭。
祁懿瞄了眼他的手,細白如玉,指節分明,上面倒確實有幾道墨跡。
“剛才讀兵法,做了點筆記,不小心蹭上的。”
喂倒是也沒什麼,從前他子不好,難的時候總是喜歡和撒,喂他這樣的事也做過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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