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苦口婆心:“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想讓他開開心心的幸福死去?這太難了吧。”
是的,要他的命,比騙他的心困難多了。
傅沉歡與一道,過于恪純,在他跌萬丈深淵的人生至暗時刻,溫暖他,憐惜他,引他,騙他出一顆心來。這沒什麼危險,也不算很難。
然而,他也是一個滾在刀尖上生活的人,對危險的探知與警惕是別人不能想象的深。憑的能力要達到讓他死的目的,確實得需要一年時間來慢慢籌謀。
但就像系統所說,讓傅沉歡這座巍峨高山傾倒,已經不是易事,再想蒙蔽他的耳目,這簡直難如登天。
一人一系統沉默了半天,終于,系統思索著說:
“姐姐,我覺得呢,你現在也不用提前考慮這些,更不要給自己心理力。離傅沉歡死期還遠著,現在你就好好陪著他,護著他,讓他更你一些。說不準等到時候呢,事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難。他那麼喜歡你,不問緣由心甘愿的把命給你也很有可能。”
黎諾皺眉:“不是,你這麼想的?”
“為什麼不?”
雖然傅沉歡很,但黎諾無奈:這種事也要況分析吧。
“此時此刻,我相信他會愿意連命都給我,為我死了也不眨眼。但是等以后——等以后一旦他察覺我的不純粹,甚至知曉我的殺心,他還會心甘愿全我、連命都不要麼?”
系統說:“這倒也是哦。”
“我再想想吧,不過我已經跟你提前報備好了,我會試著找一條兩全的路。”
黎諾雙手抱著膝蓋,靜靜地說:“等這個任務完,我回去之后,也許某一天還會想起傅沉歡的。我不太想我對他最后的印象是他痛苦煎熬的樣子,他重逢我的模樣,我覺得就很好。”
雖然也流出痛楚心碎,可是歡喜的時候,真的讓的心輕松下去。
不像那天傍晚掀簾一,他坐在馬車中,幾乎像一冰冷空的行尸走。
況且,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嗯……確實……”系統猶豫。
冷不丁的,它語氣帶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姐姐,我問一句,你別生氣,你實話告訴我,你沒有對傅沉歡心吧?”
黎諾沉默一會,忽然黑了臉:
“你覺得我心該是什麼樣?”
“我直白告訴你,我要是真喜歡上一個人,我一定護他到底不可能跟你在這討論怎麼搞死他。敢他,我把你連帶這項目一起干廢信不信?”
不等系統回答,就劈頭蓋臉一段話砸過去。
“好好好,你看,我也是怕出錯,不就這麼問一句嗎……你就那麼一聽,我知道你沒有……好啦,只要能完任務目標,你想怎麼樣我都會配合的。”
系統頓了一下,語氣特別好,“這些話不著急,我們慢慢研究。現在把你留下的那個小木盒理了才是最重要的。”
黎諾不吱聲。
“哎——別生氣,別生氣嘛。”
黎諾緒穩定點了,也不知道剛才為何突然那麼大火氣,冷靜了一會兒,邦邦道:“對,你說的這個確實。我在想辦法了。”
時盒子實際上的真正用法是代替穿書工作者增補修復劇的,有很多項目,如果不加以干預會問題,但派人去又太耗費經費不值當,所以有時候會用到時盒子進行臨時干預。
但它并不是一個完的產品,雖然設置是七年,可它研發的沒那麼準,所以設定時沒有一個確切日期。誰知道是臨近滿七年里的哪一天,它就忽然打開了。
傅沉歡一定妥善保管著那木盒,找起來應當不會太容易,好在,這時間對來說不算短,事要一步步做,首先得弄清楚東西被放在哪。
黎諾琢磨著,一邊慢慢下床,披了服打開門。
外面庭院蕭瑟,空無一人,盛夏之景無端顯出些許秋日才有的蒼涼來。傅沉歡向來不喜歡人服侍,如今當了攝政王,邊依舊這麼冷清。
晚風拂面吹散暑氣,涼沁沁的格外舒服,黎諾更發覺原來屋中如此悶熱,像開了地龍一般,倒不如外邊涼快。
本就覺得有點悶,干脆出房門在外面隨意走走。
系統給介紹傅沉歡府中布局,黎諾一邊聽著,一邊隨意琢磨有哪些地方可能作為他保管之地。
大概不會放在祠堂……
書房不算安全,但也許有室……
寢殿也有些可能……
傅沉歡,傅沉歡,傅沉歡……
想著他的行為,猜著他的心思,過往的畫面一幀幀在腦海中浮現,黎諾的腳步漸漸慢下來。
小木盒固然重要,但此刻亦有個急需解決的難題。
不可能一直逃避傅沉歡的。
也不可以再逃避下去了。
很可能今晚,最遲明天,會再次面對傅沉歡,到時不能像之前那樣猶猶豫豫,舉棋不定。
必須要拿一個姿態出來了。
……
與此同時,傅沉歡在府門前利落地翻下馬,他許久未在人前騎馬,但僅僅一個作,仍然是那縱橫捭闔的戰神氣度,凜凜不可犯。
霍云朗站在門前等候他多時,行了個禮默默跟上他。
傅沉歡穩步過大門,一邊沉聲代:“李增壽私藏軍在京郊北園廟,這批軍來的蹊蹺,你立即帶人徹查兵部庫部司,兩位主事收監,嚴審七位令史,兵甲仗和武庫的出都有記檔,仔細核查不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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