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歡有些僵,雖然這并不是黎諾第一次親近自己,可到底是不同的。
他心中已認定,這是他的未婚妻了。
傅沉歡不由自主,慢慢試探握住黎諾溫熱的小手,心跳不由自主的怦然如鼓。
“呀,你的手怎麼這樣涼?”黎諾神未變,甚至很自然地將他的大掌包裹在雙手中,“倒春寒最冷了,你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唉,日后只有我來費心啦。”
說的煞有其事,笑眼彎彎,說不盡的憨靈。
傅沉歡被逗的忍不住牽一笑。
反應過來的“日后”所謂何意,白凈的的耳微微泛紅,這副模樣竟添了幾分年氣。
黎諾本著他笑,忽然眨眨眼,湊近了幾分,“沉歡哥哥,你眼下有些黑青,可是睡得不好麼?我給你配些安神的藥吧。”
傅沉歡溫聲道:“不打。”
黎諾嗔他,“不許總是這樣,什麼事都不打。是不是傷口痛夜里才睡不好覺?”
“不是。”
“不許悶著,一定要與我說,真不是嗎?”
傅沉歡無奈低笑,“真的不是,傻姑娘。”他未意識言語寵溺,“只是近兩日頻發噩夢,醒的早些。”
“噩夢……什麼夢?”黎諾呆了一下,立刻急急問道,“你做了什麼噩夢?”
見神惶急,傅沉歡忍不住微笑道:“無礙的,一個夢罷了,我又不是玉瓷做的,哪有那麼脆弱。”
黎諾下心中不安,雙手捧著他的臉,“我不管,你比玉瓷金貴多啦,你告訴我到底做了什麼夢?”
傅沉歡心的一塌糊涂,他不過隨口一說,竟也這般認真。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手輕輕了黎諾的臉頰。
那極是,傅沉歡后知后覺面上一燙,收手微微了下手指。
他無奈道:“有些記不清了,約莫是個很黑的地方,空間狹小,倒也不是什麼可怕景象。”
“不要的。別擔心。”傅沉歡嗓音極溫,他才發現,原來竟是心尖鈍痛的滋味。
很黑。
空間狹小。
黎諾一顆心徹底沉下去,臉微微發白。
一下子沉默,似有心事,傅沉歡瞧得分明,“諾諾,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其他事?”
的樣子,似乎不僅僅因為他被噩夢所擾才這般,看起來有些張。
黎諾暗暗穩定心神,下腦中千頭萬緒。
著傅沉歡筋絡分明的手背,有了主意。
低聲道:“沉歡哥哥,你騙我。”
“我剛才無意到你的腕脈,”黎諾抬眼,明明心疼又不忍心真的責備,“你脈象沉,是中毒跡象,你騙了我對不對?是不是那天你把我里的毒引到自己了?”
傅沉歡一怔,輕輕收回手。
他卻是疏忽了,也未想到諾諾醫這般湛,竟然察覺的到被他沉疴的毒。
他不該去握手的,這下倒讓擔心了。
“我……”傅沉歡想了下,溫聲解釋,“諾諾,你并無力,絕不可承此毒,但對我來說卻并不兇險,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將它化去。”
黎諾愧疚極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比他矮上許多,低頭說話時便只能看見烏黑可的發髻,傅沉歡微微彎腰,這個角度他眼睛極明亮,“怎麼能是連累,分明是你舍命救我……”
他說不下去,這世上再不會有人像這般待他了。
黎諾還是慚愧,輕聲道:“沉歡哥哥,我是不是太勉強你了?我怕我的付出對你來說是負擔……你應該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相守一生才對……”
傅沉歡道:“你怎麼知道,那人便不是你呢?”
黎諾愣了下,抬眸撞傅沉歡溫明亮的雙眸。
傅沉歡與對視片刻,終是在澄澈至極的歡喜中敗下陣來。
微紅了耳,側過臉去。
黎諾問:“真的?你——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拋開別的不說,這個問題是真的有點好奇。
傅沉歡眼睫微,無聲看了一眼。
黎諾暗暗失笑:傅沉歡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他的名號鎮山河,制外敵,在面前,竟然這麼容易害。
“好啦,我不問了,你和我心意相同我就很歡喜啦。現下重要的不是這個,”
黎諾輕輕住傅沉歡袖口,細白手指再一次搭在他腕脈上,“沉歡哥哥,給我點時間,我幫你解毒。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默默化解那麼辛苦。”
傅沉歡未說任何多余言語,只了下細碎的額發,“好。謝謝諾諾。”
“不許道謝,我承諾要一直護著你的。”
傅沉歡微微笑了,他眉目溫和細致,屈指輕輕蹭了下鼻尖。
落日薄輝映照在窗欞上,拔清雋的男子和相對站立,無端繾綣,滿室溫。
傅沉歡看眼窗外,“諾諾,今日天已晚,你還養傷該早些休息。”他微微彎腰,聲線清淺溫,“我明日再來看你。”
“不要,你別來了。”
黎諾忙搖頭:“你也還在養傷呢,我不想你走太多路。”
看傅沉歡微微,不用說也知道他肯定又要說沒關系,黎諾搶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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