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朋友的興趣就開始大大降低了。

嘆氣：“大漂亮，我一定是年紀太大了。”

虎神：“……”

年紀更大的虎神坐在原地開始思考人生。

他冷靜地問，“貍貍，那我算什麼？半截子埋進了黃土里麼？”

立馬笑得眼睛彎彎。

這個促狹鬼笑話他：“大漂亮，我本來就是從墳里把你挖出來的呀。”

時公平地在每個人上留下痕跡。

姜貍距離小貍貓越來越遠，朝著仙山的貍貓師尊越來越近。

……

十年就這樣倏忽而過。

他發現時間走得太快了，就好像是一眨眼、一場夢，但是上的變化又真切地提醒他時間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年的新年，他們回到了滄州的那座大宅子里。那座巨大的聚靈陣已經開始出現了凋敝的景象，但是人們仍然在狂歡，不計代價地供養著短暫的絢爛。

但是絢爛畢竟是的。

比方說新年夜耗費了無數的靈氣的煙花，更吹落，星如雨。

世界在衰敗，依靠著鬼氣的虎神卻越來越強大。

但是他挽救不了世界的敗局，也拯救不了自己的另一半。

在他的眼里，每一次日月轉都是無聲的告別。

是衰敗，是死亡的倒計時。

他看著絢爛的景，如同聽見了末日的喪鐘。

姜貍問他有沒有什麼新年愿？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呢。

但還是看著說：“貍貍，我想和你長相廝守，直到萬萬年。”

……

不到生命的邊際的時候，人們總覺得有時間，可以再等等、再等等，于是蹉跎年華、浪費生命；

等到你看見了邊際就在不遠，你知道來不及了。想要見的人要馬上見到，想要的人要馬上抓去。往前跑，用力地去抱住那個人。

到那個時候，又覺得怎麼都不夠、不滿足。

然而，轉頭很認真地說：“一萬年太久了。”

大漂亮，如果生命有限，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好好珍惜。

我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爭吵、傷害彼此上，因為來不及了。

那些習以為常、看似平淡的東西，也會因為有限的生命，變得意義非凡。

比方說今天早上睜開眼，還能看見你在我的邊，我就覺得幸福。

回頭看著他。

眼里倒映著墜星如雨，發被照得瑩瑩生。

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那一瞬間，他認為這個世界上的神另有其人。

他看著自己的人。

他是強大堅毅的，但是他深深知道，他活下去的力量之源，來自姜貍。

渾散發著芒，才是他生命的支柱。

“好。”

“只爭朝夕。”

第70章 九聲喵喵

他們在滄州停了下來。

慢慢的, 靈石開始稀缺，聚靈陣的效果越來越微弱，修真界的人們不可避免地開始了衰老和死亡。

城里那些年輕的俊男靚都慢慢消失了。人們長出了皺紋，不敗的青春為過去的神話, 街上開始出現一夜長出白發的修士。

接著, 是疾病和死亡。

偶爾，姜貍看著街上的行人, 也會恐懼衰老的到來。

某一天, 姜貍發現自己的牙齒開始松了。

害怕了很長時間。

覺得自己要從小貓咪，變一只牙齒漸漸掉的老貓。

春天到了, 開始換了，到了床上的貓，姜貍擔心又害怕, 但是又不敢和虎神說——怕他難過呢。

姜貍知道，他比更加恐懼的死亡。

開始不吃的東西了，每天都抱著粥喝。

虎神還是敏銳地發現了端倪。

姜貍難過地告訴他：“大漂亮，我的牙齒松了。”

虎神愣住了。他蹙眉俯下，抬起了的下打量了片刻，示意張。

他出手檢查了一下, 非常冷靜：“姜貍, 你長蛀牙了。”

姜貍：“……”

靈氣消失后，人們漸漸地變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了，各種疾病也找上門來了。

姜貍著急了, 要去找大夫拔牙。

虎神說：“不需要那麼麻煩。”

他冷靜轉了一下手腕, 就要手。

姜貍十分驚恐, 說沒有麻沸散了。

虎神想了想，抬手在的肩膀上一劈。

姜貍暈到了第三天。

姜貍從床上坐了起來。

失去了一顆寶貴的后槽牙。

姜貍撲了過去：“玉浮生, 我要和你拼命！”

……

掉牙是個烏龍，但衰老還是不可避免地到來了。

姜貍在鏡子里發現自己的眼角長出了一點笑紋。心低落了很長時間，虎神逗，都憋著不笑。

虎神去親的眼角，平眼角的笑紋，說還是和去年一樣可。

看著沒有半點衰老痕跡的人，抱怨說：“真不公平，大漂亮，你怎麼還那麼漂亮呢？”

覺到了自己的不如從前有活力了，從前下河魚一整天都很有力氣，但是這一年的冬天，在外面吹了一場風就病倒了。

整個滄州城都是苦藥味，據說是瘟疫。修士妖族怎麼會害怕區區瘟疫呢？可是偏偏就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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