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貍那天說的話，還是讓他記在了心上。

姜貍是元嬰修士，能夠起到作用的護甲十分珍貴。徒弟盯上了一只犀牛妖的皮。犀牛皮水火不侵、刀槍不，等級越高，越是耐用。

這場圍獵，玉浮生準備了足足半個月。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就憑借他們幾個年，本不可能搞定犀牛妖群，但是鈴他們跟著年踩點、清犀牛妖的行軌跡，一步步制定圍獵的計劃。

一群半大的年，突然間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只是，最后潛犀牛妖的巢，還是要玉浮生一個人去的。

鈴鐺著急得跺腳：“唉，都快天黑了，師兄怎麼還沒出來呢？”

就在一群年都要急得去找師尊的時候，不遠的妖巢傳來了巨大的虎嘯聲，接著地山搖。

片刻后，年回來了。

他一都是妖，白虎化作的年碧綠的眸子，襯著一的看上去有點鷙嚇人。

但他抖了抖劍的，收劍鞘，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明顯又心很好的樣子。

年把幾只昂貴的犀牛角丟給了鈴，讓他賣了換靈石，分給大家。

鈴笑嘻嘻地接過去，朝著玉浮生揮揮手。

年換好服，就去找師尊了。

——他可以給師尊做一護甲了。

這個禮和從前那些小孩子送的昂貴小件不同，這是實用的、可以保護師尊的，意義完全不一樣。十六歲，可以保護師尊了。

但是當年來到了明鏡堂，卻聽見了里面有聲音出來。

瑤說：

“后天就是新弟子門，你選兩個吧，今年有幾個天賦很好的，不能再拖了。”

最后，姜貍還是嘆了一口氣：

“那我回去問問浮生。”

年臉上還有被妖劃出的一道痕，愣愣地站在了門口很久。

一直到有人他“浮生師兄”，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春風吹起了年的長發，他垂下了眸子。

低頭看著手里的犀牛皮。

……

發現玉浮生的低氣其實不難。

因為年去闖了天衍宗的問劍崖，那是給弟子們的試煉之地。

問劍崖有無數機關、萬千重劍影，很有弟子會主來這個地方，也很有人可以闖過十重劍陣。

但是每當玉浮生心不好的時候，就會在這里待上一整天。白虎這種兇是天生喜歡危險的覺的。危險和死亡，反而會讓這只白虎覺到放松。

等到天黑后，年終于出來了。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出口大石頭上的鈴。

“是不是因為你師尊要收新徒弟了？”

他垂眸，沒有說話。

“其實當初我師尊收鈴鐺的時候，我也很生氣。但是后來鈴鐺很乖，還會跟在我后面師兄，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師尊也會偏最早收的那個徒弟嘛。你看，我鈴，我師弟鈴鐺，一聽就知道師尊更加喜歡誰。”

年試著笑了一下，但是笑不出來。

問劍崖下。

他抱著劍坐在了大石頭上，聽著鈴和他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鈴大部分時候都很像是只二哈，雖然比小師弟大一些，但是經常屁顛顛追在小師弟的后，這是他第一次展現出來像是“師兄”的一面。

“師尊就是要收很多徒弟的呀，不收徒弟，怎麼壯大師門呢？”

“有句話不是說了麼，桃李滿天下。”

“師弟，我搞不懂你。”

“為什麼會想師尊只有你一個徒弟呢？你這樣想，其實對姜貍師叔很不公平，你對親人的占有太強了。”

年垂下了眸子，臉上一道細細的痕被他干凈了。

十六歲的年很天真地認為，只要趕走了慶崇、揭穿了這個小人，就能夠永遠和師尊在一起。

原來，沒有慶崇，也會有其他人。

鈴告訴他，要為師尊著想，不要這麼霸道。

月下，年想說，不是的，他不是霸道。

他只是……

想要反駁，他卻找不到一個準的詞語描述自己對待師尊時候的心。那不是親的獨占。

可，那又是什麼呢？

……

“徒弟，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徒弟面如常，告訴：

“今天在外面捕獵妖，耽誤了一點時間。”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在姜貍旁敲側擊地問他愿不愿意多兩個師弟師妹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控制好。

為了不讓師尊看出端倪，徒弟轉過了，匆匆拿起了面條，打斷了，

“師尊，可以的。我沒有不愿意。”

姜貍顯然愣住了，沒想到徒弟答應得這麼快。

說：“如果不愿意的話，師尊是可以想想辦法的。”

高大的徒弟背對著：“不用了，既然要收徒弟，早晚都是一樣的。”

姜貍發現了徒弟不太對勁，想要繞過去看看他。

但是徒弟卻先一步轉開了臉，“姜貍，誰都可以，就是慶崇不行。”

姜貍頓時笑了：“還在介意之前的事麼？”

徒弟就告訴了那天撞見慶崇真面目的事，只是默默地將慶崇丟糖葫蘆的事，換了慶崇丟他送的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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