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兒!”
凌初全僵,像是被人下了符咒一樣,定在原地久久沒能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住院那幾天,很多次都是深陷在薄恒“初兒”的噩夢中醒不過來。
每次醒來,滿眼都是,都是他的笑臉。
沒聽到凌初的回應,薄恒又往跟前了椅。
“初兒,別恨我,我已經后悔了。”
凌初閉上眼睛沒回頭,“你一句后悔,就完事了嗎?”
“還有,別那麼我,我覺得惡心。”
短暫的沉默后,還是薄恒想開了口。
“我已經雙目失明,再無重見天日的可能,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凌初聽完笑了,也回了頭。
看到薄恒的臉,看向他一雙帶著墨鏡的眼睛。
“我如果說不夠,你會去死嗎?”
薄恒了皮,而后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看吧,你又舍不得去死。”
凌初想起這段時間上的疼,洗澡生活的各種不方便,想起當時抱著如果被他侵犯求死的掙扎,諷刺地看向他。
“你設計我,侵犯我,傷了我,你雙目失明,甚至現在坐在椅上都是你活該。”
“而我的苦是因為你,我恨你,是人之常。”
“別假惺惺過來求原諒,我不是圣母。”
說完,凌初繞過薄恒要離開,但是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初兒......”
“滾!”
凌初一把甩開他的手,“別我,我更惡心。”
薄恒眼底閃過什麼,“真的對不起。”
“我讓你媽給你下藥,但是,看著你中了藥,那麼難都沒讓蔡屈你,我當時就后悔了。”
他堅定出聲,“還有,我給你解藥了。”
四周很安靜,安靜到凌初幾乎能聽到薄恒的心里。
【凌初,別不識好歹,是我讓你媽給你下的藥沒錯,但是,我也給你解藥了,而且,我現在是在跟你道歉,你別給臉不要臉。】
“對,你是給了我解藥。”
凌初冷笑著看他,也不管他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你讓我清醒地痛著,給我一顆解藥,還給了我一刀。”
說完,了脖頸的地方。
“那也是你先想要殺了我。”
薄恒,“我是擋開你扎過來的玻璃片,你自己不小心扎到了自己。”
凌初聽了他的話氣笑了。
聽聽!
撇的多干凈!
如果當時不清醒,他這樣解釋,可能會信。
但是那時候清醒地記得他的侵犯,清醒地全疼到麻木,清醒地記得他轉了的手給了力氣直直在了自己的脖頸。
再深一點,那就是脈。
是死!
從當時的痛苦中掙出來,凌初一抬眸,看見了自己的蓋世英雄正朝這邊走來。
他,是生命中唯一的曙。
“以往種種,都算是我活該。”
“以后即便是了面,也別說話了。”
起背脊朝迎面朝走來的薄淵走去,“薄淵會不高興。”
余掃見薄淵后也朝他們這邊走來的人影,凌初又加了句,“你的太太,也會不高興。”
陳雅,終于讓薄恒臉上的表失去了管理。
猙獰,痛苦,難堪,諷刺......
一時間,聊是以前看過自己臉的薄恒,也想象不出來他此刻臉上的表是什麼樣子。
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薄恒握在椅扶手上的指尖開始泛白,臉上漸漸恢復一如既往的溫笑意。
他轉椅,朝來人的方向笑著打招呼,“是阿淵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