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長春的病房。
只是幾日不見,薄長春好像老了不止十歲。
滿臉滄桑,眼神空無神,神氣也大不如從前。
薄淵看了薄長春一眼,斜靠在門邊笑了句,“沒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怎麼還憔悴上了?”
薄長春又急又氣。
對上薄淵的吊兒郎當,他氣得咬牙切齒,“你小子真是......”
“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麼孽,你們一個兩個地,盡能給我找事。”
陳進怕把薄長春氣出什麼病來,連忙給二人搬椅子,讓他們坐。
“小爺,凌小姐,別客氣,坐下說話。”
凌初客氣禮貌道謝,剛要坐下,見薄淵沒,也跟著站著。
薄淵看了一眼,按著坐下,“逞什麼能?!”
“不知道自己一傷?!”
薄長春自然知道薄淵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他看向凌初,眼底關切,“好些了沒?”
“謝謝老爺子,好多了,打算等下出院了。”
薄長春嘆氣,“好孩子,害你苦了。”
凌初禮貌笑了笑,沒說話。
凌初能算了,薄淵卻不能算了。
“我的人,我都沒舍得傷一分,現在被你的好大孫子傷這樣,你還想給他求?”
薄長春恨恨瞥了他一眼,“薄恒的事,你看著理,我不管。”
“他給我下藥,又害了凌初,你弄死他,我一個字不會多說。”
薄淵玩味一笑,“哦?”
“聽你這意思,不是薄恒,那就是你詐死的二兒子找你了?”
薄長春看著薄淵的臉,忍不住想拿枕頭扔他。
“你給我好好說話。”
陳進見爺孫倆越說火氣越大,連連給凌初使眼。
凌初會意,剛準備挽起他的胳膊說點什麼。
薄淵卻先開了口,“我不管他怎麼跟你說的,我的底線是我媽。”
“我媽不同意,他想要帶著那個人住進薄家,那我不介意一把火把老宅給燒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對我來說,里面又沒什麼值錢的玩意。”
薄長春沒忍住,過拐杖就朝他扔了過去,“你敢祠堂,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
薄淵輕松接住拐杖,吊兒郎當地了龍頭拐杖上的龍珠。
“也就百來十個破排位,至于你這麼大的氣嗎?”
陳進怕薄長春厥過去,連連給他拍著口,一邊示意薄淵別說話了。
“小爺,您說兩句。”
“半小時前,二夫人來找了老爺。”
薄淵一愣,“我媽?”
“說什麼了?”
陳進恭敬道:“二夫人說,同意二爺和那個人住回薄家。”
“還說,的事,會親自跟你和凌小姐說。”
薄長春這時終于嘆了口氣,“你爸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他的命算是阿恒救的,話里話外都是如果想讓他回來,就必須保阿恒不獄。”
“你媽剛剛也哭著求我原諒阿恒給我下藥的事,說他已經瞎了眼,也不是個正常男人了,已經得到懲罰了。”
“哎......”
*
回到病房。
王葉的電話沒打給薄淵,倒是打給了凌初。
凌初把聲音外放,還沒說話,先聽到了王葉忍的哭聲。
“我和他薄宏偉雖然都豪門,但是,我們的結合并不算是聯姻。”
“我是他追求去的,是他三六聘八抬大轎抬進薄家的!”
“我們之間的也是真實意的存在,為什麼他可以說變心就變心?”
“我不甘!我死也不甘!”
“這次他不是要帶著那個人住進薄家嗎?讓他們住,我也回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是怎麼幸福的?”
“還有那個陳雅,聽說也要一起回薄家,一起上好了,看我怎麼弄死他們那一家。”
“你跟阿淵也住回薄家去,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我帶你殺小三!”
薄淵忍不住擰眉,拿過手機,“媽,你別把凌初帶壞了。”
王葉,“怎麼帶壞了?打小三,是當今社會必學技能。”
凌初忍不住疑問,陳雅不是還在接客嗎?
怎麼就又要來京都,還住進薄家了?
一把搶過手機,“我想學,到時候伯母您可要罩著我。”
凌初抱著電話聊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掛斷。
一回頭,對上薄淵沉的臉。
“過來,我抱抱!”
這一次,薄淵抱著凌初,久久不放開。
凌初又怎麼會不懂他的不甘呢,薄恒的錯不限于他給老爺子下藥,給下藥,還有他無數次地要置薄淵于死地。
薄淵嘆了口氣,“國外接線薄恒的人我已經有了眉目,如果錯過這次懲治他的機會,后面可能再無送他獄的可能。”
“我怕他......”
凌初忍不住安地拍了拍他的背。
“來日方長。”
“他要是還會作惡多端,肯定會出馬腳。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我們只能小心加小心。”
凌初抱住他,“我以后只要不是在上班,都寸步不離地跟著你,這樣總安全了吧?”
“而且,伯母也確實需要一個代。”
薄淵忍不住擔憂,“住到薄家,真是......”
可以預見的兵荒馬,七八糟,烏煙瘴氣......
凌初沒底氣地安,“或許可以觀賞一下,斗三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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