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連忙低頭，不敢跟對視：“是。”

沈凝真心覺得沈嫣大概還沒吃夠苦頭，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挑戰的耐心。

明明之前已經警告過，為什麽就一點腦子都不長？

沈凝返進屋，看著正在穿服的姬蒼：“宮裏是不是都在你的控製之中？”

姬蒼嗯了一聲：“想做什麽盡管去做。”

沈凝於是沒再多說什麽，很快回錦麟院換了服，帶著侍琴和侍棋坐車進宮。

言箏眼下確實已被帶進了宮。

言丞相不在家，言箏隻是個與世無爭的小姑娘，自然沒有平遙長公主和沈凝那般勇氣，敢跟宮裏的妃子抗衡。

也並不知道慧妃召是為了威脅沈凝，所以就乖乖進了宮。

此時坐在沈嫣麵前，茶水已經喝了兩盞，兩人尬聊聊得沒了話題，言箏看著沈嫣的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才意識到事有些不太尋常。

斟酌片刻，起告退：“臣不打擾娘娘休息了，暫且告退。”

“誰讓你走的？”沈嫣重重放下茶盞，趾高氣昂地看著，“沈凝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你也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言箏愕然：“臣沒有這個意——”

“跪下！”沈嫣厲聲命令。

言箏眉頭微蹙，想到如今的份，雖心裏有些不悅，還是不發一語地跪了下來。

“掌。”沈嫣命令，把被沈凝漠視的怒火全發泄在言箏上，“掌十個。”

言箏臉微變，抬起頭看著：“臣不知自己犯了何錯，慧妃娘娘竟如此大肝火。”

“本宮想打你就打你，還需要理由？”沈嫣冷冷睨著，“何況你此時不就在跟本宮頂嗎？難道本宮冤枉了你？”

言箏猜想是因為上次的賞花宴記恨自己，緩緩站起，直視著沈嫣：“我兄長是丞相，就算你貴為慧妃，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放肆！”沈嫣怒不可遏，“言箏，你這是藐視皇權，罪無可恕！來人，把按倒了打！”

“我看誰敢。”一個懾人的聲音忽然響起，像是挾裹著厚重的寒氣，“沈嫣，你是不是覺得這世間已經沒什麽值得你留的了，所以才一個勁地蹦躂？”

沈凝自外麵走進來，眉眼縈繞著寒霜，看著沈嫣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言箏轉頭看，緒微緩：“王妃。”

“沈凝，你放肆！”沈嫣站起，怒極指著，“你——”

啪！

沈凝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給了一個耳：“放肆。”

沈嫣不敢置信地捂著臉：“你敢打我？本宮是皇上親封的妃子，你竟敢打我？”

沈凝後跟著侍琴和侍棋。

眼見著幾個宮下意識地上前護主，侍琴冷冷一個眸子掃過去，就讓們齊齊止住了腳步。

“來人！”沈嫣一手捂臉，一手憤怒地指著沈凝，“把拿下，本宮今天要好好教教規矩！你們聽到沒有——啊！”

沈凝抬手掐著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讓沈嫣本無法反抗，另一隻手則毫不留地朝的臉上扇去。

啪啪啪啪！

“我看你就是賤骨頭，不吃點教訓，永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沈凝把按在椅子上，冷然的眸子裏著無盡的殺氣，“沈嫣，你是不是非得死了，才能安分？”

“攝政王妃！”宮齊齊跪下，嚇得臉刷白，“求攝政王妃息怒。”

“沈凝，你……你大膽……”沈嫣死死抓著的手，因呼吸困難而憋得臉漲青，“放……放開我，放開我……”

沈凝眸子一冷，啪啪啪啪抬手又給四個耳，轉瞬就把沈嫣一張俏臉扇了豬頭。

“求攝政王妃冷靜，求攝政王妃冷靜！”宮不斷求饒。

冷靜？

沈凝掐著沈嫣的脖子，把提起來扔到地上，並踩在心口，居高臨下的薅著的頭發：“沈嫣，我真是給你臉了。”

“啊……咳咳咳！咳咳咳……”沈嫣捂著脖子，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你……你們都是死人嗎？快，快把把這個瘋子拉開……快把拉開！”

沈凝抬頭，冷冷環顧一周：“誰要是敢，我即刻扭斷的脖子。”

宮人們僵在地上，隻覺得寒氣撲麵。

沈凝居高臨下地著沈嫣腫脹的臉，聲音如冰刺骨：“沈嫣，你真是一個蠢得無可救藥的臭蟲，以為進了宮就高人一等？到底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自信，讓你有如此愚昧的認知？”

連皇上和太後都做不到的事，一個小小的妃子能做到？

“你……你放開我，大姐，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沈嫣眼眶發紅，實在是懼了此時的沈凝，“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後……是太後讓大姐進宮，想讓你跟攝政王求求，太後說秦硯書是無辜的，想讓攝政王放了他——”

“無辜？”沈凝狠狠掐著臉上的，冷眼看著沈嫣疼得慘，“秦家死絕了才算完！”

丟下這句話，緩緩站起，整理著自己的服，看著蜷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沈嫣：“下次犯蠢之前，想想能不能承擔後果。”

言箏第一次見到如此彪悍的攝政王妃，呆呆站在一旁，滿眼都是敬佩和崇拜。

“這是最後一次。”沈凝聲音刺骨，“再有下次，你就跟秦硯書一起去見閻王。”

丟下這句話，跟言箏點頭示意，隨即轉走了出去。

殿外，平遙長公主閑閑站在那裏，一襲披風威風凜凜。

見們出來，平遙長公主漫不經心地下令：“即日開始，慧妃娘娘也閉門靜養吧，沒特殊事，不許到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