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穿的是七班集定製的班服。
這種豔麗的紅並不好駕馭,但白的亮,反而被襯得更亮眼。
天氣熱,紮了個丸子頭,出線條流暢纖白的天鵝頸。
簡單的純棉短袖,收了腰,掐出腰線來,隔著料也能估量的出,那是一截兒多細的腰,形也高挑……
就是,嗯,林靜緣目凝了凝,似乎小了點兒。
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孩子,能看得出來,格很好,明亮活潑的像一團火。
察覺到注視,南昭友好的對笑了笑。
已經差不多認得這個生了,路過時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支甜筒。
遞過去。
一把靈又好聽的嗓子。
“同學,看你沒別號碼簿,應該沒有項目,要吃冰激淩嗎?”
林靜緣沒想到會主和自己說話,愣了下,垂下眼,孩子白皙漂亮的手握著甜筒。
在心底歎息。
為什麽是一個這樣好善良的孩子呢。
真是讓人無奈啊。
不知道該不該歎靳曜的眼好,還是太沒出息,對南昭這樣的生完全生不出來惡意。
哪怕是半分。
上次在茶店門口就是這樣。
這可是最大的敵。
放不下的心思仿佛在那一瞬間落地,林靜緣接過甜筒,彎起眼對笑笑,“謝謝。”
“不客氣。”南昭腳步輕快的走到靳曜邊,還不忘騰出手來遞給梁錚一支冰糕。
梁錚的淚流滿麵,“嗚嗚妹妹好,哥——”
不知名的迎頭砸過來。
梁錚瞬間顧不上說廢話,疼的“嗷”了幾嗓子,捧著冰糕慌手忙腳的接,低頭看。
是一部手機。
靳曜冷冷盯著他,語氣惻惻,“梁錚,你想死麽?”
梁錚:“……”
他閉,小心的把手機遞回去。
“錯了,哥。”
南昭好笑的看看他,把滯留在半空中的手機拿走,了靳曜垂在側的手,“給。”
靳曜彎了下指節。
南昭自然的就把手機塞進他手裏,“手機不能丟。”
靳曜懨懨,“哦。”
他瞧著,下的眼角都映著不爽和冷氣,“我是誰?”
又來了。
南昭從善如流的順,“你是靳曜哥哥。”
大稚。
“哦。”靳曜低聲,“我排第三。”
南昭仰起臉,認真的觀察了他兩秒,怎麽都覺得他語氣裏有點兒說不出的委屈。
抿了抿,拿出哄翠花的耐心,討好的晃了晃他擺,“你不是要跑步嗎,不能吃涼的,會鬧肚子。”
“……”
借口。
靳曜盯著,不說話。
南昭從袋子裏拿出巧克力給他,小聲說,“我還給你買了糖呢,這個可以吃,補充力。”
靳曜黑漆漆的眼底緩了幾分,起巧克力。
南昭覺得他好像還是有些不太高興,在腦袋裏飛快的複盤了一下事件發生過程。
最終定在了某個點。
歎了口氣,拿過他手裏的巧克力,主剝開後再遞給他,“你排第一,好啦?”
小氣鬼。
“在心裏邊罵我呢?”靳曜似笑非笑,就著手把巧克力咬進裏,幾下咬碎。
有點兒齁嗓子,他結不適的滾了幾下。
南昭被他看穿,心虛的了脖子,又乖乖的拿出一瓶水遞給他,“怎麽可能,我是特意來給你送水的。”
“哦——”他調子拖長。
那邊檢錄完畢,比賽要開始了,南昭被這一聲似調侃似勾引的“哦”弄得險些臉紅。
虛張聲勢的瞪人,催促他,“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快去吧,一會兒晚了算你倒一!”
其實還是有些懷疑,他到底能不能行……
小姑娘鬼靈怪的,心思又簡單。
靳曜哪還能看不出那點兒想法,不客氣的低笑著敲了下腦袋,“行,等著。”
這也就是現在。
等以後長大了的,看他怎麽收拾。
他喝了幾口水,隨意掉下頜邊的水珠,將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丟給南昭,眉眼鋒利,囂張又狂妄,“哥哥給你拿第一。”
南昭手忙腳了接住水瓶,再抬起頭,眼前隻剩下了他的背影,和止不住的心跳。
皺了皺眉,好煩啊!
怎麽現在連他隨便說句話都要心跳加速了。
槍聲響後,做好準備姿勢的人齊齊衝出去,開始時都是清一水的衝刺狀態,間距逐漸拉開。
梁錚招呼著其他人去終點等,南昭跟著過去。
擋著太尋著靳曜的影,他的運衫是紅白的,加上形高挑,很好認。
遠遠過去,一眼就捕捉到。
是為了靳曜才來的,沒多看其他人,目的黏在跑在最前麵的男生上。
看了大概近一圈,南昭咂了咂舌,這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這種長跑,一般的人都是開始起跑時衝刺,然後逐漸放慢一些速度,自然調節勻速狀態,最後再衝刺一把直接到達終點。
當然,堅持下來並不那麽容易。
南昭站在終點等他,目追著他跑了一圈又一圈,而靳曜始終都是開始時的那種衝刺狀態。
這讓南昭不得不陷懷疑,這人之前說“年級第一都不行”那句話是唬玩兒的。
開什麽玩笑。
哪個“不行”長跑從頭衝到尾,估計早累虛了。
連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場上加油和尖聲此起彼伏,還有幾個圍著綠草坪陪跑的。
“嘖嘖嘖,我曜哥這力還真是不減當年啊,一如既往地猛!”梁錚著下歎。
南昭偏了下臉。
梁錚眼神賊,瞥過來,仿佛看見了親人,終於找到人吐槽。
“妹妹,哥跟你講,我認識你哥那年剛上初中,你都不知道他丫那會兒就有多狂。”
事關靳曜,南昭提起了興致。
淡淡的態度頓時熱了很多,應和道,“嗯?說說。”
“想當年我還在京城那邊上國際中學,初三那年舉行校運會,跟幾所學校聯誼,有一項五千米長跑,都沒人敢報,就他。”
“當時每個班都被分到一名額,最後他頂上去的,大幾個學校不知道多人參與,跑到後來都沒人了,幾乎全部棄權,就剩下你哥跟一外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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