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被貓聲從淺睡眠中醒,清澈的眼因困意染著漉漉的懵懂,看向靳曜。
有幾分沒反應過來,語調綿綿問他,“怎麽了,哥哥?”
“去樓上睡,這兒不舒服。”
“噢……”南昭了眼,努力的睜著,慢吞吞找到拖鞋穿好,踢踏著要往樓上走。
迷迷糊糊的,上樓時還被樓梯扶手撞了一下。
靳曜沒忍住低笑了聲。
“不許笑我!”南昭頓時清醒了幾分,不滿的轉回頭兇了他一句,蹬蹬跑上了樓。
靳曜手臂隨意的撐著沙發背,下懶洋洋的擱在上麵,靜靜地盯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口看了會兒。
他發現,他家這隻兔子隻有在不清醒,生氣或者傷心的時候,才會喊他“哥哥”、“靳曜哥哥”。
還會發小脾氣。
就像是無意識的跟人撒。
而平時緒在正常的閾值,就是正正經經的“靳曜哥”,也不會直接喊他名字。
但本人其實不知道,江南人的嗓音,是最典型的吳儂語,兇人也不夠厲。
說普通話時尾音總喜歡拉一點點不明顯的調兒。
若是對信賴的人,親昵放鬆時,聽在耳朵裏,怎麽都像隻茸茸的小給人撒。
天真又好。
靳曜想,養這樣的格,小時候定是有人寵著的。
像個小太,散發著暖乎乎的芒。
太理應該溫暖萬。
偏偏他是小氣的人,落進了他的窩,那就是獨屬於他的了,以後也隻能溫暖他一個人。
南昭睡了一覺,被撈起來喝藥。
對中藥這種溫養療法真是實打實的喜歡不起來,太苦了。
每次打開一小袋都能把玻璃杯裝滿,第一天還能忍,著鼻子一口痛幹下去。
被靳曜盯著,也不能討巧或倒掉,不知道是不是太抗拒,越喝越苦,兩天後每每喝完都得幹嘔幾次。
靳曜剛開始還擔憂,觀察了兩回發現即便幹嘔也沒到吐的程度,心就了起來。
唯一的良心可能就是特意備了些甜巧。
等喝完就往裏塞一小塊兒,氣的南昭淚涔涔的指控他。
裏那中藥的苦味兒哪是一時半會就能下去的,就連嗓子裏都是苦津津的。
結果被一句“為了你好,省得越積越厲害,以後來例假疼得過了有你好”堵了回去。
南昭不是不識好心的人,又被提起那檔子人的事,哼哼了幾聲就消停了。
下次繼續嘔的淚汪汪。
靳曜從開始眉頭蹙的看著,後來竟也習慣了,還欠欠兒的開口調笑幾句。
氣得南昭次次想撲上去跟他同歸於盡。
南昭惡狠狠的想著,下次再喝就吐你一!
宜中的春季運會準備在五月下旬舉辦,消息通知下來後,教室裏瞬間炸窩。
一場雨過後,氣溫迅速升了上來,人人都換上了短袖,南昭這時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還沒買夏季校服。
立刻拽著沈念又跑了一趟庫房。
兩人回來就聽班裏興的不樣兒,不等開口問,就有人把運會給抖落出來了。
“今年一直沒給靜,我還以為不打算開了呢,”委敲著多興道,“咱們今年也算趕上了!”
“哈哈哈可不咋的,上學期冬季運會就因為大會給耽誤了,我還失落了好幾天。”
“笑死,大家都積極參加吧,怎麽說都是高中時代最後一次運會了,咱這回發揚育神拿個大獎,來個震驚全年級的……”
沈念角牽了牽,回到座位拿起筆記本扇風,對南昭說,“可別聽他們瞎吹了。”
進了五月份,已經是可以開空調的天氣了,兩人去庫房繞了一圈,額頭都掛了細汗。
聽到要開運會了,南昭也很興,運在看來是最爽的發泄方式之一了。
用紙巾著汗,問道,“嗯?怎麽說?”
“你看他們幾個現在吹上天,真到運會那天最重在參與的就是他們。”沈念冷笑。
前麵的楊蔓和紀園園撲哧一笑。
楊蔓:“舉例班長,別看他一米八的大高個,外強中幹典中典。”
紀園園:“去年分班前我仨也跟他一個班,報了個八百,老班五十多的人了,追在他後邊給他打氣加油。”
沈念補刀:“何止,差一點就反超了。”
南昭:“……”
目懷疑的看向還算結實的班長,雖然看起來瘦了點兒,好賴也是一米八的男高。
很難不想起靳曜。
記得上次無意間瞥見靳曜的檢報告,上麵寫的他高好像是187.4cm。
時值下午大課間。
季盛剛開完會回來,準的接收到了靠窗三人的古怪目。
他對視上南昭那雙清靈的像會說話的眼,詭異的臉紅了紅,還結了下。
“南、南昭同學,有事嗎?”
沈念:“噗。”
有哦,召喚靳神打死你。
南昭每年測八百都是可以輕鬆拿滿分績的。
搖了搖頭,“沒有,哈哈。”
沒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腦子裏正不在焉的想靳曜。
回想起他總說年級第一力都不太行。
去遊樂場還菜那個鬼樣子。
那運會……
沈念及時打斷了奇奇妙妙的跑偏思路,“不出意外的話咱應該都至得報一項,昭昭,你報哪個啊?”
“嗯?”南昭想了幾秒,沒怎麽猶豫,“800和跳遠吧。”
“哦豁。”沈念歎氣,“勇士,小的一拜。”
“你報哪個?”
“跳遠,這個最容易,湊個數。”沈念聳了聳肩,“你也知道我,運一下能要了小命。”
南昭臉頰了下,笑得停不下來。
“都讓你多運了,你非不聽。”
放學前的那節班會課上,委領回了報名表,遞下去讓班裏每個同學傳著填。
如沈念所說,因為人數有效,名額多出來,除了幾個有特殊原因的,確實算到每個同學頭上都要報一項。
傳到南昭這裏時大多輕鬆的項目都已經被選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個跳遠的名額。
南昭大度的讓給了可憐的育廢柴同桌。
然後自己按著表格勾了一個八百,想了想,又在4*400米接力的後麵打了個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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