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遞過來一個紙桶,南昭接過來,進人堆裏,按照喜好挑挑揀揀的往裏麵放。
挑完,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付賬,肩側猝不及防攔過來一隻手,將手機走了。
這個姿勢就仿佛是男生親昵的環著的肩,說話時結與聲帶的震拂在耳邊。
南昭抱著關東煮,忍不住側頭。
靳曜問,“老板,這個一共多錢?”
“我看看,五塊錢兩串,小姑娘你再拿一串吧,湊個整,20。”
“微信收款20元”的提示音很快響起,南昭看了眼收著手機的人,又去挑了一串。
兩人走出這條被小吃占滿的街道。
南昭自己咬著一個魚豆腐,把紙筒遞到靳曜麵前。
靳曜偏頭,“給我吃啊?”
“唔,你付的錢嘛。”
孩子咬著魚豆腐,腮幫子被撐得鼓起來一邊,瓣染上了紅紅的辣油。
“都拿辣鍋裏的,剛才咬的地方不疼了?”
南昭滿足的瞇起眼,臉頰的小酒窩若若現,聲音的含糊道,“可以忍。”
小吃貨。
靳曜偶爾會覺得的笑亮的晃眼。
走神了一剎那,他手,也拿了一串魚豆腐,另一隻手抬起來,掐了掐的臉。
南昭去捉他的手,“不準掐我臉,快鬆開!”
“吃什麽長大的,這麽。”靳曜是個反骨,不讓,他就又飛快的掐了一下。
“手不錯。”
越不讓幹什麽他越幹。
南昭氣的跺腳,“靳曜哥,你好過分!”
“嗯,”靳曜低頭笑,“我好過分。”他慢悠悠的咬下一個魚豆腐,還點評,“好吃。”
關東煮的味道就那樣。
遠比不上會撒鬧脾氣的小姑娘。
他好喜歡。
靳曜手裏還拎著糖葫蘆和烤冷麵,公車上不讓吃東西,兩人都沒等車,散步回去。
快到小區時,還是沒頂住轉彎去了一趟醫笑堂。
南昭眼淚汪汪的走出來。
加了辣的關東煮太香,吃的過於得意忘形,樂極生悲,不負靳曜所,照著有傷口的舌尖又狠狠的來了一下。
加上辣油的刺激,比第一次咬還酸爽。
南昭眼淚兒當場就下來了。
靳曜拿著還剩了兩串的關東煮和其他小吃,走了幾步,忍不住悶笑,肩膀輕輕的著。
憤憤的轉過頭,“不許笑,都怪你的烏!”
“正好路過醫笑堂,不虧。”靳曜著小姑娘腦袋瓜,掌心茸茸的又又爽。
他有些罷不能的瞇了瞇眼,不走心的安,“是不是提醒你了,還會咬第二次,非不聽。”
他又開始笑了,“賴我?”
南昭被他笑的火大,又氣又疼,想哭,哪裏還記得講道理,“賴你賴你,就賴你。”
“這盛世如你所願!”氣死了嗚嗚嗚!
“行,賴我,”靳曜覺得可,逗了幾句,說,“怎麽補償,要不我給你吹吹?”
南昭愣了一秒:“……”
慢半拍反應過來,舌頭怎麽吹?!
怒,“靳曜,你滾!!!”
“行啊,哥哥都不了。”
南昭從進小區開始,直到回到公寓,都沒再理他,蹲在玄關換上了棉拖,氣氣的上樓換下校服。
沒幾分鍾,又噔噔噔跑下來,兔子似的鑽進了廚房。
“舒姨,我來幫你。”
“昭昭回來啦?”舒姨高興的笑道,“不用你下手,都學一天了,快去客廳跟你小曜哥哥看會兒電視,晚飯很快就做好了。”
“不嘛,我幫您做,現在不想理他。”
“吵架了?”舒姨笑著搖了搖頭,是看著靳曜長大的,還能不知道他,這孩子就是看著格不太好相,實際上心善著呢。
對廚房外喊,“小曜,你比昭昭大呢,當哥哥的人,別總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
“我哪敢啊?”外麵那不著調的嗓音悠哉哉。
南昭哼了聲,抬高嗓音說,“舒姨,咱們不理他。您教教我這個菜怎麽做,我想學。”
“好好好,不理他……”
靳曜好笑的挑了下眉。
他摘了書包,往沙發上一倚,兩條大長搭在側邊的扶手上,懶洋洋晃著。
小兔子脾氣漸長,快惹不起了。
“南昭。”
南昭摘著菜,不理他。
他輕笑著喟歎,又喊,“南昭——”
“昭昭……”
“煩不煩啊!你不要喊了!”南昭終於從門邊探出腦袋,氣氣的瞪他,手裏還握著一胡蘿卜。
“閉!”
靳曜仰靠著沙發看,不知什麽時候換上了居家睡,抱著抱枕,聽話的回,“噢。”
南昭呼吸一滯:“……”
他怎麽又犯規啊!!
舒姨周末要替兒子兒媳帶放假的小孫子,不能來做飯,提前做好了幾道菜放到冰箱裏,收拾好廚房後就拎著垃圾離開了。
走前不忘叮囑兩個人。
“你們兄妹倆千萬別吵架啊,小曜,你是哥哥,多讓讓昭昭。”
“知道了,不吵。舒姨,您慢點走。”靳曜意味深長的睨了眼腦袋快紮進碗裏的南昭。
低笑了聲,支著下說,“我哪敢啊。”
他這是養小祖宗呢。
說著,桌子下的長一,鞋尖抵了抵前麵的。
南昭“咻”的一下把腳撤了回去。
狠狠刮了他一眼,裏還包著米飯,抬頭看向玄關那邊,對換鞋的舒姨悶聲說,“舒姨再見!”
“快好好吃飯吧你們。”
舒姨關好門,客廳裏隻剩下兩個人。
靳曜將自己這邊的糖醋排骨推到南昭那邊,懶洋洋問,“生氣了?”
“沒有。”
“沒有剛才瞪我?”
南昭小心的咬著排骨,舌尖一下就有輕微的刺痛,難得很,還要被他逗弄。
當然不開心了。
“你別總是欺負我。”
“我哪欺負你了,”靳曜被冤枉的厲害,給剝了蝦遞過去,悶笑著說,“傍晚不是還帶你買藥了,我多喜歡你。”
“……”
聽他這麽說,南昭更不高興了。
又不知道自己不高興在哪裏。
半晌,鼓了鼓臉,說,“你是哥哥。”
靳曜握著筷子的指尖微,比起哥哥,他更想當一下別的,“嗯,我的錯。”
“不氣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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