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裏的風依舊在吹,吹在林之漾的上,讓有種汗豎起的覺。
所以潛規則盛木子的並不是富婆,而是一個老頭子?
不敢想象盛木子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更無法想象這會給他造多大的心理影。
和楊洋洋的電話還沒有掛。
對於林之漾說分了就分了唄的提議。
楊洋洋想了下,回答道:“不行!要分手也隻能我提!”
被一個小屁孩甩了,說出去像話嗎?
等了片刻也沒有等到林之漾再說話,隻聽到那邊傳來吵鬧聲。
聽不太清。
楊洋洋大聲道:“喂,喂,林之漾,你在聽嗎?”
林之漾被電話裏的聲音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底下的爭吵還在繼續。
“不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嗎?你想那麽多幹什麽!王總看上的人可不多,你應該到高興!”胖人道。
盛木子冷笑一聲,“你那麽高興,那你自己去吧!反正我不去!”
胖人聽到這句話,聲音下意識拔高,“盛木子!你不要給錢不要臉!你現在的資源已經掉到了最底端,你要麽拿下這個角為自己絕地翻盤,要麽你就和公司解約!違約金兩個億而已,我想你這麽心高氣傲,兩個億對你來說肯定是灑灑水的事吧!”
盛木子冷峻的眉皺起,手掌握拳,脖頸上的青筋浮現。
兩個億!天文數字!
經紀人看盛木子的氣焰在提到兩個億的時候明顯弱了下去,角上揚。
太了解他了。
也太知道怎麽拿這些窮人家出還偏要追夢娛樂圈的人。
而且盛木子的父親一直躺在醫院病房裏,需要長期用錢才能維持住他的生命。
母親是個老實的農村婦,從最底層的農村到了城裏醫院,幹什麽事都顯得怯生生的。
這些東西,作為經紀人去親眼證實過。
慶幸的是他們給了盛木子這副好皮囊和不錯的歌,讓他在選秀節目中一飛衝天。
然而他在最鼎盛的時候選擇退出偶像行列,去拍戲。
無非是他太單純了。
他以為作為偶像,資源是資本給的,他需要資本。
但殊不知,演藝圈同樣也是資本掌控的市場。
他逃不掉的。
除非離開這個圈子。
去參加一個什麽綜,無非是想告訴那些對他蓄意不軌的人,他是一個異,他不接男男關係。
但大佬興致來了,管你接不接。
玩是沒有主權和選擇權的。
歸結底,他還是太年輕太年輕!
在綜上還差點和曲荔荔牽手功。
但他捫心自問,他配嗎?
他不配!
他拿什麽去配曲荔荔這樣一個優渥出心思單純長相甜可的孩子?
這些都跟他挑明講了,他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在綜上沒有做傻事。
但現在他逃不過去的,要麽賠償兩億違約金,要麽去陪陪大佬。
隻有這兩條路可以選。
先打一掌再給顆糖,是經紀人常用的套路。
出手在盛木子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好了好了,別跟我置氣了,這個角非常好,你很有可能通過這個角在演藝圈站穩腳跟,以後主找你的戲就會源源不斷!你這要是再拿個獎什麽,前途不可限量!錢都會自己長往你的卡裏跳。”
盛木子沉默了,黑鴨舌帽遮住了他的臉,也遮住了他眼底的絕。
他不是不知道經紀人在給他畫餅洗腦,但是他隻能接。
確實有可能的。
如果他在演藝圈的名氣上來了,演技得到了認可,那他以後拿到角是不是可以輕鬆一點了?
而不用再出賣自己的相。
第一步。
走出第一步太難了。
一想到王總那個頭大耳,上都有種老人特有臭味的男人,他就生理的犯惡心。
他的年紀甚至比他父親都大。
第一次他沒有任何防備,差點被他親上了。
以至於他現在對親行為有了生理的排斥。
得不到的永遠在。
王總沒有得到他,一直給他設置障礙,或者用利益,讓他不得不屈服。
命運真的太會開玩笑了。
農村長大,家境貧窮,父親一直有病在。
家裏沒錢讓他學唱歌跳舞,他自學,想盡一切辦法自學。
在看到有招練習生的廣告,他立馬就投了簡曆。
他被選上了。
可以免費訓練了。
遠離家鄉來到外地,他訓練永遠是最刻苦的那一個,也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一個。
終於到了選秀的時候,他的努力得到了認可,無數的掌聲和鮮花朝他奔湧而來。
他站在舞臺頂峰,看著臺下數不清的為他吶喊的那一刻,他眼角的淚都控製不住。
他終於重生了。
他以後再也不用過為錢擔心的日子了。
可隨即而來的是父親在老家昏迷的消息,他趕把父親接到了這裏的醫院。
但時間還是耽誤了,父親很難再醒過來,隻能靠機維持生命。
這也沒關係,隻要父親還活著就好。
他現在有錢了,可以幫他續命。
然而,接踵而來的是王總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遇到了伯樂,他那段時間特別忙,盡管合約很坑,他隻能拿到酬勞極的一部分。
但那對於他來說,已經很多很多了。
讓他驗到了金錢和名氣帶來的極致愉悅之後,經紀人告訴他,晚上去跟王總道個謝。
酒店房間裏,他見到了穿著浴巾的老頭子。
那時候,他才明白過來,什麽做命運的饋贈都暗中標好了價格。
他沒有讓他真的得逞,落荒而逃。
退出偶像圈,進娛樂圈,參加綜。
他一直在試圖拯救自己。
但他個人力量還是太薄弱,他還是敗了。
現在他的資源幾乎全部被停,隻有這個試鏡了。
他鼓足了勇氣過來,但真正的讓他去麵對,他又退了。
對他來講是奢侈品,他隻想父親可以活下去,自己和母親可以過上相對穩定的生活。
盛木子狹長的眸閉了閉,握拳的手掌慢慢鬆開。
一次,就這一次,忍忍就過去了。
經紀人看他的態度了下來,笑著道:“走吧,去試鏡。”
盛木子的腳步如同被灌了鉛,似有千斤重。
經紀人的耐心隻有三秒鍾,看他還在遲疑,直接拉著他的胳膊往外拽,“走了。”
盛木子被拉的一個踉蹌,脊背彎曲,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頹喪到了極點。
經紀人瞅著他,訓斥道:“給我打起神,不要這副鬼樣子!”
盛木子眼裏的徹底熄滅掉,邁開腳步準備往外走。
就在這時,樓道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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