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傅時奚回答，莫念虞又是一陣劈頭蓋臉地輸出：“我們給打十幾個電話都不接，你真行。讓趕接電話，還做不做檢查了，醫生都等一小時了。”

“檢查？”傅時奚抓到重點，抬手示意飛機先別起飛，皺眉詢問：“什麼檢查？”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上次在柯林斯家族的醫院里做了復查，醫生說沒問題。”

“……”

莫念虞語氣頓時有些古怪：“居然沒告訴你，那算了，我掛了。”

“莫念虞，說清楚。”

“要是想告訴你，早就和你說了，還得到我來？我要是多泄了，下次見面，得拎著我耳朵罵。”

傅時奚沉聲問：“你被罵，和的，哪個重要？”

似覺到他語氣松，他繼續加重語氣，在莫念虞逐漸傾斜的天平上繼續加碼：“的格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有什麼事自己扛。至我知道后，我在邊，能盯著些。”

“你放心，我會先保守這個，挑合適的時間告訴，不會影響你們兄妹關系。”

最后，傅時奚拋出四個字：“你覺得呢？”

莫念虞不得不承認。

這些話，一語中的。

除去車禍那件事，莫枕月在傅時奚邊時，的確將照顧得很好。

甚至這段時間，莫枕月有目共睹的胖了，整天也開開心心，每次和他們打電話，語氣都不一樣。

好像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團寵又回來了。

莫念虞側頭，目對上旁邊抱著年年的郁曦和，后者朝他微微頷首。

莫念虞深吸氣。

算了。

被罵就被罵吧。

反正被自家妹妹騎頭上撒野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認命。

理了理思緒，莫念虞開口：“月月去做過記憶干預。”

“記憶干預？”

聲帶仿佛被細小的沙粒磨過，傅時奚的聲音沉重，而又沙啞：“……我聽說過記憶干預，會讓忘掉一部分痛苦的事。所以，是想忘了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

“可……”

“還記得你是吧？”

莫念虞冷嗤一聲：“傅時奚，不單單是你在為這段付出，的付出不比你。為你，為這段，去做了兩次記憶干預，想忘掉你，但誰能想到，記憶干預對都起不了作用。”

“……”

“你說，到底多舍不得你，記憶干預那麼痛苦的事都能熬過去，卻連忘掉你這種小事都做不到。”

“傅時奚，真的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你。”

就是因為太，所以才忘不掉。

莫家出種。

郁曦和是，莫枕月也是，個個都逃不過。

傅時奚沉默地聽著，手指一點點收攏，漸漸握手機，力道大到幾乎要將手機碎。

從沒告訴他。

也難怪……

那天去復查，不肯讓他陪著。

原來是不想告訴他，做了記憶干預。

傅時奚很想很想見到莫枕月。

他能理解莫枕月想忘記他們那段過去，因為那種痛苦他也同過，他明白有多痛，有多揪心。

可他真的好心疼。

不能想象，平時弄疼了都撒要哄的人，是怎麼抵抗人記憶的本能，去忍干預的痛苦。

一定很疼很疼。

“是什麼時候去做的？”傅時奚音不覺染上一層輕。

這回，換做郁曦和接電話了。

“除夕。”

“那天，你給打電話后，在小花園里哭了很久，又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就去測評能不能做記憶干預了。”

“我不知道你和說了什麼，但你一定是去做這個的因。”

他說了什麼……？

他說，讓忘舊從新始，無他亦歡。

他說，那是他最后一通電話，讓以后忘掉他，把他這個“晦氣”徹底掃除。

“是我……”

是他，促使去做的記憶干預。

他才是罪魁禍首。

“傅時奚，現在說是誰都沒用了，你趕帶去實驗室那邊，我們預約了醫生給做腦部檢查。”郁曦和提醒道。

傅時奚想到莫枕月現在的去：“現在在南溪城。”

“去南溪城做什麼？”

“被我氣的，離家出走。”

傅時奚言簡意賅，“我會把實驗室的人和設備帶去華國，一個星期，會讓做上檢查。”

郁曦和應下，掛斷電話，朝莫念虞比了個手勢。

莫念虞原本冷著的臉泄出一笑意道：“大哥，你怎麼不告訴傅時奚，我們月月雖然脾氣臭了一點，但從來不跟親近的人生太久的脾氣，每次離家出走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只要一哄就好，有時候看到我們打電話發短信找就心。”

“誰惹的誰負責。”

“而且，回華國也好，我和意闌正好也要辦婚禮了。”

郁曦和低頭，剝開手中糖果亮晶晶的糖，將里面那顆草莓味的糖遞到年年邊，年年張，“嗷嗚”一口，吃掉糖果：“年年說是不是呀？”

“唔……是！”年年眨著圓圓亮亮，像顆星星一樣的眼眸，“所以，小叔叔，你什麼時候去哄甜甜姨姨呀？你上次惹生氣了呢。”

“……”

服了。

年年小棉襖誰都暖，只對他風是吧？

莫念虞還沒說什麼，就見年年舉起手腕上的小手表，給阮紓甜打了個電話，接通后，甜膩膩的胡說八道：“甜甜姨姨，小叔叔說，想你了，約你出來次飯。”

阮紓甜：“哼，才不和直男吃，年年來吃嘛，姨姨給你做糕糕哦。”

莫念虞：“……”

不想和他吃，是吧?

他著年年手腕：“阮紓甜，早點化妝，等會我來接你。”

“不來。”

“沒事，我會跟伯父伯母先說一聲。”

“啊啊啊！！！莫念虞！！！”

莫念虞冷笑一聲，掛斷電話，了年年臉蛋：“壞丫頭，和你姑姑學呢。”

“哼。”

年年抱住郁曦和脖子，往他懷里拱。

“莫念虞，出息了，欺負小朋友呢？”郁曦和抱住年年。

“哪欺負。”

莫念虞道：“回來給年年帶糕糕。”

“謝謝小叔叔！”

年年從郁曦和懷里鉆出來，親了莫念虞臉頰一口。

…

而另一邊。

莫枕月睡醒，披著服起床，剛推開窗，就聽到夾雜的雨聲中傳來一聲震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