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傅時奚薄微張,吐氣一聲重過一聲,好似被不斷拉的風箱,連膛也跟著劇烈起伏,覆著的眼皮不停抖著,睫得厲害。
莫枕月實在怕他驚醒后,好不容易合的傷口又該撕裂。
顧不得那麼多,急之下,往前一撲。
但莫枕月完全沒注意到,剛才一直在睡夢中,加上一直蜷著子,將手腳得發麻,神經反應遲鈍,突然一,那麻在瞬間如水般席卷,泛濫在四肢。
沒站穩。
膝蓋上那層先是重重過床沿,而后重重磕在地面,隔著一層皮,骨頭與地面相撞,很清脆。
驟然的痛意被神經送進腦海中。
莫枕月陡然皺了皺小臉,貝齒不由咬瓣,但顧不得那麼多,趕握住傅時奚的手,在側臉,“奚,我在,我在。你別怕,我沒走,沒有不要你。”
的安果然有效。
傅時奚的囈語聲漸漸低了下來,仿佛又陷沉沉的睡眠。
四周漸漸歸于寧靜,唯獨監護儀時不時響起“滴滴”的聲音。
就在莫枕月松了口氣,剛剛松開一些傅時奚手的時候,他突然睜開雙眼,以極快的速度,握莫枕月的手,將往懷里一拉,接著自己翻起,用力抱住。
“小月亮……!”
傅時奚雙手扣著莫枕月肩頭,低頭埋進肩窩,大口大口氣。
每次呼吸,都帶著焦灼的燒,他嚨腥甜,到口傳來的痛意,了解到不是夢境,終于松口氣,他想問問莫枕月有沒有事,但口痛意越發劇烈,好像有一把刀在來來回回攪,他終于支撐不住,往后倒去。
幸虧莫枕月及時來醫生和護士。
傷口撕裂。
醫生給傅時奚打了局部麻藥,重新合。
這回莫枕月沒避著,坐在旁邊,傅時奚用另一只可以抬起的手,輕輕覆蓋在眼睫上,遮住模糊的一幕,不讓看到。
直到合完畢,傅時奚還有點力,用來和莫枕月說話:“小月亮,我在柯林斯家族總部醫院,對不對?”
莫枕月不瞞著他。
點點頭:“是。我知道你是介意之前的事,不敢來,但傅時奚,當時的況,我不能由你做主。什麼都比不過活著重要。”
傅時奚嘆氣。
用可以自由移的指尖一點點挲著手腕側。
“我剛才夢見……一年前的事……”他斷斷續續說著,偶爾氣,“你走得好遠,我怎麼也追……追不上。”
所以才會突然被噩夢驚醒。
現在背后都還是冷汗。
莫枕月早就猜到傅時奚夢境的容,可是此刻由著他親口說出口,仿佛每個字都染著鮮,也共同品嘗他的害怕與深不見底的痛苦。
“不走了。”無比心疼,眼眶潤地哄他,“再也不走了。一直陪著奚。”
“別騙我……”
傅時奚莫枕月臉蛋。
莫枕月點頭:“不騙你。”頭搭在床沿,眼眸中的澄澈清明,很認真地道:“我就在這陪你,哪里都不去。”
“睡上來。”
傅時奚低頭,不好抬手示意,他就輕抬下頜,指著邊床榻空出來的位置。
“就睡這里。”
“不行。”莫枕月拒絕:“我睡覺不安分,會到你傷口的。”
傷口是底線。
哪怕睡椅子,也不要讓傅時奚傷口再撕裂。
可傅時奚卻輕輕皺眉,虛弱道:“可是很疼,小月亮不陪我睡,會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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