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古妖族聖神

“煉獄，人族。”

有著一頭披肩銀灰長髮，裹著同法袍的星幻，額頭現出了一片碎星海。

點點繁星，在祂額頭熠熠生輝，幫助祂來察外域星河中的奇異。

爲高位神的祂，這時用星族與生俱來的脈天賦，以“碎星海”映徹這片死寂的域界，正觀那些從煉獄而出的人族真神時，額頭的那片星河陡然一亮。

“預知命運的力量……”

“命運之珠！”

星幻心頭一震。

僅遲疑了一霎，祂便從空寂幽暗的星空中，腳踏一粒粒星點，飄逝到了李昱晴所在的那顆星辰。

這顆星辰上，匯聚著幾乎所有人族的強者，全都在那座八角形的傳送陣旁。

在天外以“銅面神”遮掩份的穆青崖，當下並未佩戴銅面，而是以原有相貌示人。

見星幻反常尋來，他心生警惕，遠遠喝道：“閣下想做什麼？”

任何一名高位神，都會在衆神殿留下名號，如若這名高位神還執掌一塊界神牌，那定然更加非凡。

星幻，顯然就是這類份尊榮的人。

將空間傳送陣波平息，懷疑星幻另有所圖的穆青崖，甚至將“天木劍”祭出，臉異常凝重：“據我所知，星族神靈在天外衆神中，並沒有參與對我們人族的殘害。閣下……”

黎王，朱璣，厲兆天一衆人，也是如臨大敵。

龐堅行使“第一界神”權柄，製造出條條空間隙，將散落在不同天地的界神召喚過來，圖一同探索墟域的舉，令他們也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們眼中，人族之外的其他神靈，全都是敵人。

喚那麼多的異族神靈，讓那些界神知曉他們聚集在暗雲星域，萬一消息走了，豈不是要給大家惹來殺之禍？

本就心有忐忑的衆人，一看星幻尋來，自然嚴加提防。

“你……”

星幻沒在意旁人。

祂只是驚愕地著李昱晴，額頭奇異的“碎星海”越來越亮，中點點繁星祂脈牽扯著活。

“譁！”

李昱晴掌心的“命運之珠”，驀地耀出眩目強。

星幻神一震，當即確認了李昱晴的份。

祂額頭“碎星海”的繁星，排列一幅圓環般的神圖案後，便恭敬地鞠行禮。

星幻誠摯地說道：“那位出自於星族，被我們所有族人視爲領袖和驕傲。祂卻對自己的出毫不在意，也不理會族的務，更是將自己和族羣撇清干係。”

“祂在祂的那條路上，走的太遠太遠了，旁人只能去仰，連接近都不能。”

“但，不論祂承認不承認，祂都是我們星族的族人，這點即便是祂也難以更改。”

頓了頓，星幻收禮直了背脊，灑然一笑，說道：“時隔多年，又有人得到了祂的青睞，而你還是來自煉獄的人族。”

“不論如何，請一定不要辜負祂對你的期！”

留下這麼一番雲裡霧裡的言語後，這位執掌一塊界神牌的星族神靈，衝著李昱晴友善地點了點頭，便瀟灑離去。

“嗖！”

祂第一個沿著空間隙進另一端。

“星族，領袖，驕傲……”

李昱晴怔然片刻，也就意識到那位對悉心照拂的命運之神，便是讓星幻敬仰的族驕傲。

另一端。

法偈，白姿，還有從天獄而來的禹航，木族的木鐸，都被星幻的舉措驚住。

四大界神的眸，齊齊落在了李昱晴的上，像是發現了什麼稀罕事。

“命運之神，對人族的一個小丫頭拋出了橄欖枝。即便這丫頭，擁有悉未來的能力，可畢竟是人族出啊。”

木鐸心中的震驚更大。

和法偈、白姿、禹航不同，祂並非霧海中的族羣，祂深知外域那些神靈對待人族的態度，是何等的惡劣。

智慧之神，神，虛空之神，都將人族視爲必須剷除的對象，授意下面衆神格殺。

唯有命運之神，對此渾不在意，沒有明確的善惡表態。

現在，那位向來不喜參與各方紛爭的命運之神，將自己的一片善意拋給了人族的一個小丫頭，這不會是祂的一個態度吧？

木鐸若有所思，旋即又深深看了一眼，那棵藉助原來軀飛速蛻變的嶄新“世界之樹”。

“人族在天外的悲慘境況，莫不是將要爲過去？”

此念一起，祂在星幻之後，第二個閃敞開的空間隙。

心最爲複雜的法偈，一直悶不吭聲，沒有和任何人說話。

當下，在祂就要進時，龐堅忽然輕咳一聲，道：“法偈。”

在冥獄和龐堅有過一番戰鬥，與白姿斗的最厲害的法偈，著頭皮答話：“你有什麼想說的？”

龐堅尚未開口，白姿反倒忍不住嗤笑起來。

法偈怒不可遏，瞪著祂低吼：“有什麼好笑的？”

黑髮黑眸的白姿，著一件翠綠的長，祂角輕輕飄，灑落一片片幽。

見大魔神法偈心境失控，祂愈發覺得有趣，微笑道：“世事難料，我是想到在我們冥獄時，你被那頭老猿唆使著，對我的族人展開大開殺戒。”

“恐怕你自己也沒料到，你會被龐堅招呼過來，和那頭老猿一同探索墟域吧？”

“呵呵。”

白姿又驀地想起，龐堅用魔天袍奴役外域衆多魔神的事件，祂笑的愈發放肆了：“好像沒有第一界神的制，你也再難撼龐堅了，對吧？”

通覆蓋著漆黑魔甲，枯瘦如柴的法偈，背後一桿桿幡旗飄，手中提著一把佈滿孔的魔刀，大口著氣。

“騰！”

祂魔瞳中燃起了熾烈火焰，幡旗中的衆多察者，和魔刀中的孔，發出刺耳尖嘯聲。

“魔天是我曾經的領袖，是我最欽佩的人，我留真名在其袍，是對祂的至高敬意。”

“即使祂已隕落，即使我現在因真名和那件袍制於人，我也不曾後悔。”

“白姿，伱竟敢以此事辱我？！”

“早晚，早晚！”

法偈咬牙切齒，卻沒有忘記喊停祂的是龐堅。

在一番激昂言語後，祂調整好緒重新看向龐堅，疑道：“何事？”

“謝你們幾位大魔神，在關鍵時刻對我的鼎力相助。欒寂對我說了，就是沒那件袍的掣肘，你們以後也會助我。”

龐堅脣蠕，以傳音魔決將魂念聚攏，只在法偈的腦海迴盪。

其餘人，一概無法窺聽。

法偈怔了怔，眼神變得怪異，顯然沒料到龐堅會在這時候，流出對祂們族羣的善意。過了一霎，法偈點了點頭，一言未發地逸空間隙。

下一刻，祂便置於雷電洶涌的雷獄。

在這裡，祂看到了另一個龐堅，還有一個和龐堅長相有著幾分相似的。

長相甜的，角噙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後影錯的虛空中，浮現一隻高冷傲慢的漆黑凰形象。

那凰遮天蔽地，散逸的氣息如淵似海，不知真實還是虛幻。

無數明永駐的天地，星辰，域界，在凰掀羽翼時被黑暗迅速籠罩，至此進永恆永夜。

“古妖族，黑凰！”

法偈魂慄，神格中都響起了悲憤之音。

木族的木鐸，星族的星幻，後續趕來的白姿，還有天族的禹航，皆被背後的那一幕異景給震懾，各個如白日見鬼。

散落各方的界神，怎麼都沒有想到空間隙的另一端，還有這麼一號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龐琳，也出自煉獄。”眨了眨眼，笑容狡黠，補充道：“而龐堅，正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幾位當世界神，只覺腦中“嗡嗡”作響。

如祂們般的超凡存在，一瞬間就辨別出了，在眼前這位長相甜的，駐著的就是那位古妖族主宰！

隕落詭霧海的黑凰，怎麼就了龐堅的親妹妹，怎麼會以人族形態示人？

侵佔神魂？還是直接奪舍？

大魔神法偈更是又驚又怒。

祂在刻意展現力量的龐琳眼皮子底下，心溢滿了悲哀無奈，卻又死死制著緒。

祂追隨的那位大人，乃是外域天魔族羣的上一位主宰，更是祂漫長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位，就是被黑凰扼殺，讓整個天魔族羣都消沉下來。

法偈爲最古老的魔神之一，自然是有幸見過黑凰真的，一想到黑凰當初的恐怖，祂的魔軀和魔魂都在不自地慄。

“就是祂啊！這氣息，這種無法言喻的震撼力，除了祂還能有誰？”

法偈嗚呼哀哉。

誰能想到多年後，古妖族的黑凰變了這樣？

誰又能想到，魔天留下來的那件袍，竟然了龐堅手中的利？

“我和魔天之戰，是一場正大明的戰鬥，沒謀詭計，我也沒依仗其祂主宰。”臉上笑意驀然去，正道：“祂的敗北，隕落，只是祂技不如人。祂參醒悟的魔道真訣，不及我對黑暗的認知，這就是敗因。”

此話一出，無疑承認了自己的份。

“我和你解釋一句，是因爲你這位霧海中的魔神領袖，還是一名界神。”姿態高冷，冷漠道：“古妖族的淵頤，已重新皈依在我麾下，你進墟域會見到祂。”

“我也很想知道，殘存在世的幾位界神，在那個墟域會有什麼樣遭遇。”

“祝諸位好運。”

音落，憑空消失。

這時，龐堅才笑了笑，指向了雷獄底層，道：“兩界的界壁接連了起來，而墟域就在下方，諸位請。”

“咻！咻咻！”

存世的界神再沒有遲疑，紛紛祭出自己的界神牌，飛逝向坐落於雷獄底部的陌生天地。

待到那些界神消失，之音再現，輕聲道：“哥，小心淵頤，也當心天族的禹航。我覺你第一界神的權柄，在那墟域中會遭挑戰，你謹慎一點。”

“譁！”

一棵飽飲雷霆閃電的神樹，繚繞著雷霆而現，漂浮於龐堅面前。

“這棵樹你帶進去，紮雷池中會有奇效，你不要和我客氣。”

並未現，可煞費苦心祭煉的奇寶，已被無私地呈上。

“不用。”

龐堅微笑搖頭，著“九天雷神樹”的蛻變，中雷霆道則的深刻，說道：“主宰之下的神靈，在霧海中的任何天地，都難以和我抗衡。”

“包括淵頤。”

他一霎就越過了界壁，從雷獄中消失。

……

煉獄。

極致黑暗的虛無中，那黑凰的真骸，環繞著一圈圈的異樣波，以波來牽瀰漫在煉獄各界的污濁異力。

不斷上涌的污濁異力，已經滲到了第二界，將陸地、碎地淹沒。

這時，污濁異力忽然停下，不再向上滲一。

“第二界，便是終點。”

老玄，黑龍王，袁歧，還有冰甲鰻龍這些妖神的腦海，同時傳來不容置疑的宏大神音：“不久後，會有各方外域神靈探索煉獄，你們做好戰鬥的準備。”

……

星空深。

一顆顆碩大的星辰，遠看形若渾圓的巨，在幽暗星空中釋放著淡淡耀。

濃烈的氣，充塞於每一顆星辰，也瀰漫在星空中。

“嗷嚎！”

“嗚嗚！”

“吼！”

在很多星辰錶面，都有高的嘶吼聲傳來。

古木參天的山林深，有形若神山的金巨象，踏著蹄足冒頭，衝著一個方向低吼。

汪洋深海，有蟄伏千萬年的銀鱗巨蛇，盤繞著的蛇軀如島嶼漂浮在海面，猙獰利齒中的蛇信子“嘶嘶”作響。

噴涌著烈焰火水，不知已經多年的火山口，有赤紅朱雀歡快而出。

“喀嚓！”

一方荒蕪的星辰深，有穿山甲裂地而出，瞬間落在氣濃郁的虛空。

這裡是古妖界，在每一顆碩大的星辰上，都有這個時代的強悍妖神駐。

“聖神醒了！”

“祂真在煉獄底層，卻以另外一種態，於雷獄中對我們發起召喚！”

“我就知道，以聖神無限涅槃的能力，一定能夠在詭霧海迎來重生！”

“聖神現，我們古妖族的盛世，必然會再次鑄就！”

這些在外域星河赫赫有名的妖神，紛紛從自己統的星辰踏出，朝著一顆荒寂多年的巨大星辰而去。

那顆星辰，至今還被無盡黑暗籠罩著，不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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