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驍衍看了眼老張頭，再看看容兆先離開的方向。

趙欣鈺早在剛才見到容兆先的時候，就忍不住了。

幾乎第一時間就想沖上去，可是兩個警一左一右扣著的手臂。

手上的力道讓安靜下來，看向容驍衍。

“你，你答應了我的。”

容驍衍轉，目一臉淡然：“你確定，要在這樣的地方見他？”

趙欣鈺臉有些紅，不過到底安靜了下來。

已經回了房間的容容兆先，在護工的安下，已經安靜了下來。

“明天你要記得提醒我，去和老張頭下棋。”

“好。”

護工很有耐心，畢竟容驍衍給出的薪水，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付得起的。

“我了，我要喝上次那種牛。”

“好，我現在去拿。”

護工出去，正好看到容驍衍。

“容先生。”

“你去休息一下吧，半個小時后再回來。”

護工看看他，又看看他后的三個人：“好的。那有什麼事容先生你我就。”

幾乎是護工一走，趙欣鈺就迫不及待掙開兩個警的鉗制進了容兆先的房間。

他坐回了床上，正拿著書在看。

這個距離，讓趙欣鈺看到了他看的書名《罪與罰》。

“爸爸？”

上前兩步，走到容兆先的面前。

“爸，我來看你了。”

容兆先將注意力從書上移開。他一臉迷茫的看著趙欣鈺。

“你我什麼？”

“爸，我是阿鈺啊。”

趙欣鈺眼睛都紅了：“爸，你不記得了我了嗎？”

“誰是你爸爸？”

“爸。我是你兒阿鈺啊。”

趙欣鈺來之前，一直抱著一期，期容驍衍說的話是假的。

可沒想到，容兆先真的不記得了。

“爸。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是你兒啊。我是阿鈺啊。”

爸爸不認，真的不認了。

原來想的那些辦法，全部都沒用了。

趙欣鈺一陣絕，不是對眼前的局勢，還有被忘的傷心。

“爸——”

哭得厲害，得絕。

容兆先卻是被嚇到，看向門口：“小陳？小陳？你快來，這里有個瘋子。”

瘋子？

容兆先竟然說是瘋子？

趙欣鈺接不了，很虛弱。

為了容驍衍來見，是對自己下了狠手的。

可是都這麼慘了，還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爸。我是阿鈺，你怎麼可以說我是瘋子？爸——”

朝著容兆先撲了過去，雙手不停的搖晃他的肩膀。

“你看看我啊。我是阿鈺，你的兒啊。你曾經說過你最疼我了。你說我是你的小棉襖。爸，你都忘記了嗎？”

“小陳，小陳。”

容兆先被嚇到，他去推趙欣鈺，又不停的朝外面看。

“這有瘋子，小陳，你快來把他帶走。”

病房里沒有其它人，護工小陳得到容驍衍的示意，半個小時之都不會有人進來。

警看著站在門口的容驍衍，兩個人極有默契的轉過頭，無一人進門。

容驍衍站在門口，隔著病房的門聽著里面的聲音。

趙欣鈺已經徹底不了了，要瘋了。

不但要坐牢，還要和丁依安排在一起。

怎麼能讓丁依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爸，我是阿鈺。你看我一眼人，你答應過我的，你說我考上大學，你就答應帶我去旅游。你還記得嗎？”

“爸。媽媽已經管不了我了，你也不要管我了嗎？”

“爸。哥哥要讓我坐牢。我不想坐牢。你能不能去和哥哥說，讓他放過我？”

“爸。你聽到沒有？我是你兒啊。你兒子現在要讓我坐牢。你怎麼可以不管不問呢？”

“爸。”

容兆先被這一疊串的質問嚇到，他扔掉了手上的書，回了床上。

“我不認識你，你走開。你不要過來。”

“爸——”

“我沒有兒，我只有兒子。”

他突然怔了一下，突然下床。

“兒子。阿衍。阿衍。你在哪？”

這下，激的人變了容兆先。

“阿衍，你在哪？爸爸要帶你去游樂園。阿衍——”

這個變故是趙欣鈺沒想到的，明明以前發生過，再看這一幕依然覺得嘲諷。

如果在容兆先心里只有兒子，那之前那十八年算什麼？

“爸，爸。你沒有兒子，你忘記了嗎？我們生活在苗寨，你只有我一個兒。你記得嗎？”

“同村的阿財叔問你要不要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你說你有兒就夠了。你忘記了嗎？爸，你看看我，你聽到沒有。你沒有兒子，你只有我一個兒。”

“不是的。不是的。”

這個話刺激到了容兆先，他一把推開了趙欣鈺。

趙欣鈺本來就很虛弱，被這樣一推，直接摔了出去。頭在床頭柜上，差點就要暈了過去。

容兆先像是真沒看到一樣，他開始往外面跑。

“阿衍，爸爸帶你去游樂園了。走，爸爸帶你去游樂園。”

沖出病房，就看到容驍衍。

容兆先抓住他的手：“你有沒有看到我家阿衍？我答應了他，要帶他去游樂園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了。你有沒有看到他？”

容驍衍低頭，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

他沒有掙開，只是朝著容兆先后看了一眼。

“你兒被你推得撞破了頭，你不要看看的傷口嗎？”

不是頭被磕破了一塊皮，手腕上包扎好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大作，又重新滲出來。

“你看，在流，你要不要看看？”

容兆先不停的搖頭：“沒有，我沒有兒。我沒有兒。”

“沒有嗎？那個不是你兒嗎？”

容驍衍出手，將容兆先推回病房里。

“那個不是你兒？那我就不管了。讓流流到死好不好？”

趙欣鈺撞得很疼，本就已經要暈過去了。

容驍衍的話，讓臉更加蒼白。

“爸爸——”哀哀的看向容兆先：“爸爸，救我。救我——”

容兆先看到手腕上的，被嚇到一樣。

“啊——”

他轉要逃，容驍衍不給他機會，堅定的轉過他的，讓他面向那些鮮紅的。

“是啊。啊。你兒的。你最寶貝的兒的。你一點都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