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回在程子榮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報了個地址：“視頻是聶家敏發的，讓過來向我當面道歉，不然的話，我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說的那個地址，程子榮聽著耳，一時沒想起來。等電話掛了，他才反應過來，程星回說的地址竟然是墓園？

程子榮臉都綠了，重新打程星回電話。

“程星回，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程星回輕笑一聲：“既然是當面道歉，那去哪里見面當然是我說了算。”

“你——”

“我建議你，還是讓聶家敏快點來。不然我就讓警察同志重新請你們回去喝茶。我可是聽說，拘留所里面，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聶家敏養尊優這麼久，你覺得，能適應看守所的環境？”

程子榮打電話的時候，聶家敏就在邊上，聽到這句想也不想的朝著程子榮搖頭。

沒聽到地址，只覺得程子榮是不想讓自己低頭。

可是跟被拘留比起來，寧愿道歉。

程子榮掛斷電話，聶家敏立刻抓住他的手：“子榮，我可是為了你才把視頻給出去的。你——”

要不是程子榮瞞當年沐言歡流產的實，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走，去就去。要是那個逆敢為難你，看我怎麼收拾。”

程星回掛了電話，才開始趕往墓園。經過花店時，買了一束沐言歡最喜歡的百合。

他到了，程子榮他們還沒來。

程星回將花放下，看著墓碑上沐言歡數年如一日的笑臉。

“媽，你放心。程子榮欠你的，我會一點一點幫你討回來。”

話說完沒多久，程子榮和聶家敏就到了。

聶家敏臉蒼白如紙。實在是沒想到，程星回那個小賤人，竟然讓他們來這里見面。

看到公墓口的瞬間，恨不得立馬回去，哪怕被拘留也比進去好。

程子榮不知道聶家敏的想法，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找程星回算賬。

沐言歡的墓在哪，他當然知道。

心的怒氣在看到站在墓前的程星回時，漲到了頂點。

“程星回，你——”

“你來了？”程星回在他沖過來的要揚起手的第一時間開口：“程子榮，我媽走后，你來看過嗎？哪怕一次？”

程星回站在墓前，今天把頭發都放下來了。素著一張臉，本來只有六分像沐言歡，是有了八分像。

一陣風吹過來，的頭發被吹起，程子榮恍然以為自己看到了前妻沐言歡。

抬起的手訕訕的放下，他刻意不去看那墓碑上沐言歡的照片。

程星回盯著程子榮的臉，對他的涼薄已經毫不意外：“清明，生忌，你來看過我媽嗎？哪怕一次？”

程子榮被山風吹得發冷，他強裝出一臉鎮定。

“公司那麼多事，我哪來的時間？”

“沒時間？恩，有時間陪著那個人去國外買買買。有時候陪著你那些商場上要討好的老板打高爾夫。有時間想著怎麼稅稅多撈點錢，唯獨沒有時間來看看這個，為了你生兒育，還被你的小三氣死的可憐的人。”

“程星回，你怎麼說話的？”

程子榮心里一陣發虛，剛剛放下的手，忍不住又抬了起來。

“打。”程星回毫不回避，往前站了一步，將自己的臉對著程子榮：“往這打，打重一點。當著我媽的面打。也讓看看，臨終前讓你好好照顧我和弟弟，你是怎麼照顧的。”

程子榮的手抬在半空，落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程星回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再往前一步，直接站到了程子榮面前。

“你欺負拼死為你生下的兒，為了你的私心，你甚至放縱害死的小三又來冤枉我。”

雙手抱拳，目森冷的盯著眼前的程子榮一家：“午夜夢回，你們兩個人就不怕我媽來找你們？”

這本來就是在公墓，程星回說話時候的語氣還森森的。

站在程子榮后的聶家敏，都了。

程悅程愉適時扶住，兩個看著程星回，眼神都極為不滿。

聶家敏站穩了，第一時間就是給自己開。

“我，我又不知道當年的事。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媽出氣嗎？我可不是故意的。”

“聶家敏，我你來是可不是為了聽你解釋的。”

程星回目落在臉上，帶著幾分厭惡。

聶家敏看的眼神是憤恨，可是又拿毫無辦法：“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

“沒誠意。”

程星回往后退了一步，讓聶家敏直面沐言歡的墓碑。

“現在，向我，向我媽道歉。”

“你——”

聶家敏看到沐言歡的照片時，第一時間轉過臉去。

“真誠一點，不然，我不介意讓警方來要求你執行。”

聶家敏把牙齦都咬痛了，卻不得不朝著程星回，也是沐言歡的方向，彎下了腰。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把視頻發出去。”

“你只是對不起我？”程星回盯著的發頂：“你難道不應該向我媽道歉嗎？”

“程星回，你別太過分了。”聶家敏抬頭，目兇狠：“我們的約定里可不包括這一項。”

“確定。那，要不我讓我媽今天晚上去找你？”

“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知三當三，趁著我媽懷孕上門挑釁。害得我媽早產。你做的事，你心里清楚。我只是讓你道歉而已。你就覺得過分了？那你對我媽做的，就不過分了？”

聶家敏心埋在清楚，人都已經死了，哪還會來找？

可是程星回的話是讓有一種，汗豎起的覺。

“我和子榮先認識的。”聶家敏可不想輸了氣勢。

“所以，你更喜歡我媽去找你？然后再跟你好好掰扯一下，誰對不起誰？”

不是聶家敏面有菜，程子榮站在這里，也忍不住就有些心虛了起來。

當年他確實是和聶家敏認識在前。可是誰讓沐言歡有個好家世呢？

為了往上爬，他是不可能娶小門小戶對自己完全幫不上忙的聶家敏的。

有些事他可以做，但現在被兒明晃晃的指出來，還是讓他有一種自己的臉皮被人扯下來扔地上踩的覺為。

程星回沒打算放過他們。

“向我媽道歉。這是你們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