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凰和周蘭庭很快走出王府,上了自己的馬車。
坐在車廂裏,周蘭庭沉默片刻,起走到跟前坐著,悄悄握著的手:“不高興?”
“沒有。”謝東凰搖頭,“隻是不太喜歡大庭廣眾之下,聽人爭執這些無意義的事。”
對周錦硯並無兒私,隻覺得舒靈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
不過生氣沒必要。
隻是厭煩這種無意義的口舌之爭。
舒靈是世家千金,大家閨秀,理該是從小就到良好教養,一言一行,一舉一都該符合大家閨秀的氣度。
無理取鬧和爭風吃醋就應該是閨房裏的趣,就算刁蠻任的子,也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爭鋒吃醋,蠻不講理。
今日來南王府的賓客那麽多,且都是朝中皇子,各派立場不一樣。
舒靈這麽做,除了讓人看周錦硯的笑話之外,還能得到什麽好?
不大一會兒,馬車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謝神醫。”男子傲慢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雖然你是十六弟的大夫,十六弟病能好轉,你功不可沒,但別忘了你隻是一個大夫,而舒姑娘則是舒家嫡。眾目睽睽之下,你如此耍脾氣,讓十六弟和舒姑娘難堪,是不是太不合禮數?”
“五皇兄,這件事應該跟你無關吧?”周錦硯從王府走出來,邊跟著眼眶發紅的舒靈,“你既然知道神醫是我的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該尊重,或者即便你不想尊重,也不該當著我的麵指責,你有什麽資格?”
方才說話的人正是南齊五皇子周懷敬。
他原本就是存著挑撥離間的心思,看到舒靈出來才故意開口,想讓舒靈跟謝東凰生出嫌隙。
料想周錦硯就算知道,最多打個圓場,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給他麵子,直言他沒資格。
周懷敬一直以來就是晉王的忠實擁躉,聽到周錦硯這麽一說,頓時沉下臉:“十六弟怎麽如此尊卑不分?隻是個大夫——”
“大夫怎麽了?”周錦硯麵冰冷,“連父皇和母後都對神醫尊重有加,五皇兄是覺得自己已經淩駕於父皇母後之上了嗎?”
五周懷敬臉一變:“十六弟還請慎言!為兄何曾有這個意思?”
“聖駕親臨的玉佩在此!”周蘭庭忽然從馬車上閃而出,抬手亮出手裏的玉佩,“還不跪下?”
周懷敬臉大變:“你——”
“跪下!”周蘭庭冷冷厲喝。
周錦硯麵微緩:“五皇兄若是不跪,就是對父皇不敬,稍後我進宮問問父皇,見君不歸該是什麽罪名?”
周懷敬咬著牙,不甘不願地跪了下來。
南王府大門外奴仆早已經跪了一地,此舉驚王府裏的幾位皇子紛紛回頭。
場麵一時有些劍拔弩張。
周錦硯轉頭看向舒靈:“今日鬧這樣,表妹滿意了?”
舒靈臉發白:“我……”
周蘭庭轉回到馬車前坐下:“今天既然來了,我們若太早離開,未免讓人覺得對主家不尊重。既然如此,我家神醫就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兒,五皇子賤,多跪一會兒應該也無妨。”
五皇子氣得臉鐵青,不敢相信這個無權無勢的狗東西,竟敢拿著皇帝所賜玉佩狐假虎威,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辱他這個皇子。
他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報複他?
“這是怎麽回事?”晉王從王府裏走出來,麵沉怒,“一個個都胡鬧什麽?老五,你堂堂一個皇子跪在這裏像什麽話?還不起來!”
五皇子有了底氣,正要起,卻見周蘭庭抬手舉起手裏的玉佩:“見君不跪,是什麽罪名?”
頓時撲通一聲又跪了回去。
晉王臉鐵青,冷冷盯著周蘭庭:“父皇賜你們這塊玉佩,是為了神醫進出宮方便,不是讓你在這裏耀武揚威,辱皇子。”
“我就辱他,怎麽了?”周蘭庭冷笑著挑釁,“有本事你就讓他起來。”
五皇子死死咬牙:“你這個卑賤的——”
“五皇兄。”周錦硯不疾不徐地提醒,“這位阿蘭兄弟脾氣不好,且特別固執,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若五皇兄繼續辱罵他,他待在這裏陪你一天也是極有可能的。”
周蘭庭瞇眼,隻當沒聽到周錦硯趁機罵他的行為。
今天出門他們是一起的,不能訌。
有什麽部恩怨,等回到雲水間再說。
舒靈見到這樣的場麵,低聲說了句:“表兄,我先回馬車上坐著了。”
周錦硯麵無表地看一眼。
場麵似乎就此僵持下來,周蘭庭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意,看著站在庭前靜止不的晉王:“晉王是不是也想被冠一個見君不跪的罪名?”
周禹宸臉沉,看著周蘭庭的眼神仿佛要殺死他似的,最終冷冷開口:“謝神醫,你就是如此縱容自己的手下?”
謝東凰坐在馬車裏看書,聞言,淡漠回了一句:“都是你們自找的。”
周禹宸很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了這麽大的底氣,讓敢在重兵駐紮的天子腳下,如此明目張膽地跟皇子作對?
真不怕半夜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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