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幫忙押著這麼丑陋的一樁事，沈青雨反倒自己揭開傷疤。

柳承啟顧不得拭跡，磕頭認罪“皇上，臣對沈二小姐之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鑒，如今臣與沈二小姐已經生米煮飯，還皇上能賜婚，全了臣的一番慕之意。”

沈文在場縱橫幾十年，雖然自詡清流，卻也是個老巨猾的人，當下就判斷出了最有利于沈家的結果。

“皇上，小與柳大人兩相悅，不自，才會在今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是臣疏于管教，一切責任由臣來承擔，還皇上，全了小與柳大人吧。”

沈青雨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宣平王妃和沈夫人二人給制住了。

“你都委了柳承啟，還指皇上會賜婚裴珩？白日做夢，就算是皇上答應，裴珩也會讓你濺當場。”

“青雨，聽話，答應了跟柳大人的親事，這事，只能說是你們二人不自，別再執迷不悟了，你別害了你自己，害了沈家。”

有沈青云和沈夫人在旁邊勸誡，還有沈文的怒目而視，沈青雨絕地看向裴珩。

裴珩眼里只有他的娘子，本看都不看。

沈青雨想不通，明明看到裴珩已經坐到了的床邊，最后為什麼會變柳承啟。

柳承啟還在磕頭，“皇上，臣對沈二小姐的心，天地可鑒，懇求皇上，為我們二人賜婚吧。”

沈青雨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被柳承啟算計的！

沈青雨低下了頭，將狠厲和不屈收起，膝行兩步，與柳承啟并排跪著。

“臣懇請皇上賜婚。”

艱難地將這話說出口，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璋和帝厭惡地直皺眉頭，與太后

商量之后，璋和帝就開口“朕替你二人賜婚，不過在太后壽辰上做此下作之事，朕心甚怒。從即日起，削去柳承啟兵部尚書一職，降為郎中。”

柳承啟聽聞，子都在哆嗦。

兵部郎中，五品的兒。

不過，能娶到沈青雨，與沈家結為親家，與宣平王為連襟，他的未來，還是會突破兵部尚書的！

柳承啟很有信心。

他三呼萬歲，喜悅激的心溢于言表，他全然不知，他的噩夢，就此開始。

有了這一事，太后也無心觀看后面的表演了，皇上也是索然無味，先行離開了。

最后由皇后娘娘主持大局，順順利利地將剩下的表演看完，這一場壽宴，也就到此結束了。

這一場壽宴，除了發生了沈青雨和柳承啟腥的事，其他事都沒有發生。

許婉寧則拉著裴長安，跟在后頭，裴珩送的手鐲，還在手腕上。

坐上馬車之后，馬車徑直往許家去了。

裴珩則跟著益宣王有要事相談，就此分開。

著許婉寧的馬車越走越遠，裴珩的目還一直沒有收回來。

“大都督對娘子可是真啊，人都走遠了，還看呢！”益宣王是璋和帝最小的弟弟，年不久后，去了封地。

當時裴珩叱咤京都的時候，益宣王還是個小啰啰，總喜歡跟在裴

珩的后，像是個跟屁蟲一樣。

“益宣王才剛年，自然不知道這人間最甜的乃是男之，等你明白了，你也會跟臣一樣的。”裴珩一本正經的樣子，讓益宣王覺得無趣。

“我才不要跟你一樣呢，就一個人，整天看來看去，看都看膩了。我要就要跟二哥三哥那樣，左擁右抱，妻妾，一個接一個。”

益宣王里說的二哥宣平王，是他的一母同胞哥哥，三哥則是燕王。

先皇生了好幾個皇子，活下來的就只有四個。

璋和帝繼位之后，這三個兄弟也沒有跟他爭過位子，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他也就好心，給了三個皇弟封號和封地，做閑散的逍遙王去了。

此次壽宴，燕王也來了，不過即日就要回燕城了。

裴珩搖頭，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別看了，走，我帶你去尋個好玩的。”

“臣就不去了，金麟衛還有事。”

“別啊。”益宣王氣鼓鼓地說“你這人好沒勁，不就是臣啊臣的，你也不想想，當時我跟在你屁后頭，做錯了事，你還總訓斥我呢。”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臣與王爺，有別。”

“別個烏，走啦走啦。碎玉館里新來了好幾個漂亮的姑娘，走走走，陪我去陪我去。”

益宣王在皇城門口，將裴珩拉上了馬車，還一口一個碎玉館，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去逛青樓。

裴珩萬般不愿，可也只得舍命陪君子。

這一幕，落在了有心之人的眼中，又回去稟告

了尹公公。

尹公公聽后，默默地點點頭，又問了幾句話，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之后，尹公公端著一碗參茶，進了大殿。

這已經初夏了，外頭的日頭照得有些熱，大殿，卻是涼爽得幾乎有些冷。

“皇上，裴大都督被益宣王帶去找樂子了。”

“老四又有什麼新花樣？”璋和帝正在練字，隨口問道。

“說是碎玉館來了幾個漂亮的姑娘，帶裴大都督去見見世面。”

說到這里，璋和帝放下了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立在前面的尹公公，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就跟打量一件貨品一樣，角掛著玩味的笑容。

“要是你去逛青樓，你一個無之人，會怎麼玩？”璋和帝看著尹公公，臉上的表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尹公公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皇上說笑了，奴才不敢去那種地方！”

“是不敢去，還是不想去？”

不敢是想去但是怕去，不想，則是連想去的心思都沒有。

連字都被拎出來捉迷藏，尹公公哪里有那麼多的腦子去想。

“奴才不敢去，也不想去，那地方，奴才一個沒用的人去了，花花綠綠，迷了眼，奴才也不行啊！”

尹公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大殿。

他將自己貶低到了塵埃里，皇上才笑瞇瞇地將他放了出來。

那笑，讓人骨悚然。

這是尹公公第一次覺到，他陪伴的人，不是皇上，而是一頭殘暴的猛虎，隨時隨地都能將他一口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