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幽幽念叨著,話音不重,卻震撼人心。
聽聞說話的幾房小叔子都以為大嫂也跟著瘋了,竟......竟說出這等話來?
老夫人朝著李氏氣的指指點點,但如今再不敢惹李氏了,怕李氏說了更加大逆不道的話旁人看了笑話。
遭親孫下毒,更使老夫人下破了膽子。
怕日后再遭李氏給毒害了。
畢竟李氏是府上主母,想要毒害只怕比常令婉容易的多。
與燕王說話的常岱顯然也是聽見李氏的話了,他背脊罕見的一僵,連回燕王的話到了邊都忘了。
常岱恍恍惚惚的回,只覺頭暈目眩的厲害,他也不敢去看李氏,只滿腦子都是李氏這些年日日覺得他惡心的那句話。
許久,常岱才朝著后小廝寒聲吩咐道:“別再耽擱,堵住的速速拖下去!”
常令婉知曉自己若是這般被拖下去只怕會落得一個如常岱最先所說,被喂毒或其他下場。
如何愿意被毒死?
這些年的忍!的委曲求全,的努力?!
對了,還有的五郎......
常令婉狠狠一手咬去那正給里塞布條的小廝虎上,咬出了一口漬。
“你們不能傷害我!”
“阿爹!阿爹!您饒恕兒這一回吧!兒與紀王早已私定終!紀王他早想娶兒.......兒如今知錯了,兒日后一定會悔改的......若是兒不明不白去了,紀王他一定會朝著常府過問的......”常令婉披頭散發,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瓏月聽聞此話震驚不已,一時半會甚至都沒明白其中的意思,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紀王?
是五皇子麼?
什麼?五皇子與常令婉早早私定了終?!
瓏月面微沉正上前問,卻被李氏匆匆護往懷里,不僅僅是李氏,正堂中其他的姑娘們也被母親催促著丫鬟往外趕。
二房夫人聽了,連規矩都忘了,一下子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止不住朝著常岱罵了起來:“什麼腌臜事!大哥!辱沒門風還敢拿著姘頭要挾您呢!您趕一條白綾送去了,免得我們常府門楣都要被丟盡了!”
常二叔聽聞更是氣急敗壞的站起,不愿再聽下去唯恐臟了耳朵,帶著一群家眷拂袖而去。
李氏與李鸞,還有一群丫鬟們也拉著瓏月出了正堂。
只老夫人終究是有幾分于心不忍,知曉自己大兒子的狠辣手腕,閉了閉目朝常岱哀求,“.......老大,你便是看在我的面上,留一命罷。”
常令婉恍惚落淚,看向如今竟還愿意替自己求的祖母。
常岱已經顧忌不得燕王還在,只氣急怒道:“還留一命?!母親,這些年你的縱容偏,釀此等大禍,如今還想著留一命?看看方才說的話!你可知如今留一命,這孽日后會給常府帶來什麼災難?”
常老夫人嘆了口氣,“那能如何?”
“老大啊,是你欠的!我怕你了地獄要遭報應吶——”
常岱聽聞此話,見常禎狐疑的眼神看過來,不冷著臉道:“那母親說說,該如何理此等孽障?”
老太太道:“將逐出家門,剝奪姓氏送往道廟,日后再與常氏沒有任何干系。便是犯上什麼大過錯,也與常府無關,牽連不得常氏.......”
常令婉聽聞,便也不再哭訴,知曉此等懲罰于已經算是輕的了。
常禎一雙黝黑的眼落在常令婉上,他搖頭道:“這豈不正如了的意?不是早想去修道?修道多好,無須剃發也無須茹素,想還俗便還俗。”
如今那些人家,總好養幾個道姑,以為是做什麼的?與眾不同的姬妾罷了。
這般敗壞門風心腸惡毒之人,去修道,修的是什麼邪魔歪道?免得玷污了三清!
“依著大妹妹的意思,本是想替祖母祈福出家為尼,既如此便就讓去吧,只不過這般惡毒萬萬不能擾了佛門清凈之地,引剃度,燙傷戒疤,尋一個最苦的尼姑庵,看看佛祖能不能收了罷!”
常令婉聽聞,竟比先前更為激,渾都在囂著的害怕與不愿。
“......不...你不能!”
“阿兄!你送我出家!再苦再累我都無怨言!你留著我的頭發,求你留著我的頭發.......”
如今誰還會聽常令婉的哀求?
常岱朝著門前府衛道:“就按大公子說的辦,領去刑部黔面,再連夜送去寺廟中剃度出家,派人盯了,別再做出丟人現眼的丑事——”
作者有話說:
五刑是:墨(在面或額上刺字涂墨)、劓(割去鼻子)、剕(挖去膝蓋骨)、宮(毀壞生)、大辟(死刑)
至于給尼姑剃度,沒有查到相關文獻要給頭上燙戒疤,此是對常令婉的額外懲罰——
第68章 郎君
如今滿宮室之中, 當屬麗妃最風頭無二。
上月麗妃娘娘折騰了兩日兩夜,九死一生終是替梁帝誕下一名小皇子。
小皇子齒序第十,皇宮多年沒有皇子皇誕生, 這最小的皇子一落生,原先的皇九子都失去了寵。
皇帝長子百姓幺兒, 到了梁帝這兒皆了屁話。
梁帝早年子康健之時倒是不愁子誕生, 那時后宮中子憑母貴,被獨獨寵將近二十載的陸貴妃, 宮時才不過是一個才人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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