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放快了腳步,后面的人也跟著走得快了起來。那人跟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是閑庭信步,又好像是故意的。
葉葶皺了眉頭,手抓住了小太監的肩膀,沉聲問道:“你帶的路到底是不是去皇后宮里的?”
小太監惶然道:“當、當然是。”
葉葶看小太監這一臉茫然又張的表,就知道他沒說謊。想了想,心里也覺得自己多慮了,太子殿下讓跟著這個人走,別的不敢說,人至是沒有問題的。
可有人跟著是什麼意思?
尾隨又不面算什麼?窺還是逗玩?
神經病嗎。
葉葶心里一橫,走了幾步,約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猛然回頭看,但還是沒人!
葉葶在心里暗罵了一聲,看了眼周圍。不行,這地方陌生,附近又沒什麼人,這幽長的宮道看著就森森的,得走快一點。
腳步沒停,飛快道:“還有多遠?快走。”
小太監忙道:“快了快了。”
葉葶走得飛快,要不是人在宮里得控制著自己,否則直接就撒丫子跑了。
不過這跟跑的也差不多了,拐過一墻角后,跑了幾步,一下就沒影了。
藏于遠墻角的人在分叉口腳步頓住,遠遠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角冷冷地勾了起來。那人看了一會兒,便轉換了個方向,走了。
葉葶這一波連走帶跑,所以兩人走得飛快。小太監也從來沒這樣給人帶過路,又驚又訝,明明他才是領路的,卻像是被鞭子著走。
而葉葶一直都在切地留意周圍的靜。后來沒有再聽到尾隨的腳步,才漸漸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是松得太早了。
剛急急地拐出了中巷,結果沒走兩步,就撞上了人。還沒抬頭看人,就聽到了一道沉沉的聲音。
“良媛這麼驚慌失措地跑,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葉葶猛地退開一步,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笑得很討人厭的四皇子。
簡直魂不散。怎麼每次進宮出宮幾乎都能見這個死瘟神?
那小太監見了四皇子連忙請安,而四皇子只是揮了揮手,淡淡地開口,道:“良媛上次撿到了本王的東西,本王還沒好好道謝呢。本王有話要跟良媛說兩句,你在旁邊等著。”
小太監不太放心,但又不能違抗,只好退到一邊小心看著,不敢走太遠。
這距離眼看是離得不遠,但蕭知珂放低了聲音說的話,基本就聽不到了。
葉葶不知道他半路攔下是想要做什麼,但按照這個前老板的尿,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蕭知珂看繃著臉不說話,倏然譏笑出聲,慢慢道:“從前不是能說嗎?這會兒怎麼不說話?果真是靠上了太子,人都不一樣了。”
葉葶心說,當然不一樣,人都死過一回了。極力讓自己表現得心平氣和,道:“四殿下想讓我說什麼?”
蕭知珂想讓這顆突然不聽話的棋子說的話可多了,但真要問一天都問不完,不知從何說起,那就不必廢話,直接問最要的。
他淡淡道:“說說你現在怎麼想的?”
葉葶很真誠:“想好好過日子。”
只想過安分日子,真的。
你的什麼謀詭計別來搞我了,黑心爛合同已經撕了。
四皇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嗤笑道:“好好過日子?跟那個短命鬼,你的好日子能過幾天?”
葉葶一聽就很不高興了,表現出來的表就是麻木,道:“我愿意。”關你屁事。
蕭知珂微微瞇眼,看了半晌,笑著說了一句,“這也好辦,你想過長久的好日子,不如跟本王。”
葉葶表凝固,臉上的表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覺得四皇子真的是有毒,看起來真的是那麼好騙的嗎?
話雖如此,但也敏銳得察覺到一點,就是四皇子這毒蛇還是那條毒蛇,但是他此刻對這個‘叛徒’說話卻是沒那麼強的脅迫力了。
怎麼回事。
眼看對這種刺頭來的不行,就來的,改懷政策了嗎?
蕭知珂比從前更多了一些耐心,徐徐善道:“如何?本王跟你做一個易,待本王事,日后好不了你的。太子能給你的好,本王照樣能給,怎麼樣?”
葉葶:“不怎麼樣。”
蕭知珂面一變,“你說什麼?”
他靠近了一點,眼神變得有些危險,笑著說,“你是不是想死?”
葉葶從前也許會被嚇得瑟瑟發抖,但現在一點都不怕。也不是心理變得強大了,而是因為知道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四皇子再橫,也不可能在宮殺人。
“我不想,”如實回答,隨后卻有些心累,“四殿下何苦為難我這個貪生怕死的弱子?我真的做不好那些害人的事。”
“從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蕭知珂冷笑了一聲,背對著旁觀者擋住了視線,他抓住了葉葶的手,似乎是有些費解地說道:“娉婷,本王看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麼總是裝糊涂?”
“你跟那個太子那個病秧子有什麼好?陛下如今龍安康,他這個太子就快不行了,等他順利登基可能嗎?你想要好日子,最不能指的就是他。你既然心里什麼都清楚,那這麼執著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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