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扶你起來吧。”龍峻寬站直了說道:“總是蹲著脈不暢,更難了。”
李沐瀾沒將手過去,而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站了起來,靦腆一笑:“嗬嗬,還是我自己來吧。”
龍峻寬見額頭上有冷汗,心中一,從懷裏掏出絹帕,說道:“來,汗吧,這帕子是新的,我還沒用過,就送給你了。”
“不用,我不需要。”李沐瀾看看周圍:“有人來了,請大人先走吧。”好像忽然學乖了。
可是,龍峻寬卻堅持自己的想法,說道:“你不用拘謹,我雖然是皇子,可與他們不一樣,你都看見了,我是在幫你,不會害你的。”
他很是直接,想要對方明白自己沒有惡意。從小到大,那些宮監總是在疏遠他,他的份使他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兄弟指不上,連仆人都忌憚著他。
李沐瀾歪著頭想著他話中的可信度。三皇子曾經說過,在這宮裏除了他誰都不能相信,眼前這位的話能相信嗎?一樣是大人,該聽他的嗎?
“給,拿著,汗用。”龍峻寬執意,將絹帕遞了過去。
李沐瀾還是推辭,兩人的手無意間在了一起。忽然又輕輕分開,速度很快。
而此時,恰好被趕著去赴宴的孟如柳看到了,心中格外不舒服,仿佛吞下了一個綠頭蒼蠅。
已經悄悄打聽過了,這個剛宮不久的新人原來是個傻子,也是趙總領的徒弟。姿不俗的子,想來慣用的伎倆就是勾引男人吧。這種子最為防備,萬一是哪個謀的參與者,的皇兒就將萬劫不複了。因此,不希這種事發生,永遠都不希!
龍峻寬很是君子,率先道歉:“對不住,是我冒犯了。”
“呃,那個,您去哪兒?我、我得走了。”李沐瀾有些結。
“去飲宴。你呢,去哪兒?回去伺候主子麽?”龍峻寬說道:“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才宮不久,就惹下了很多麻煩,如果需要支援,算我一個。”
李沐瀾沒有說實話,而是說:“多謝了,不用。”龍峻昊的影卻在心中越發清晰起來。
龍峻寬隻好作罷,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當心些。今天父皇生辰,想來宮裏會特別熱鬧,還有花火表演哦。”
“啊?什麽是花火表演?”李沐瀾一愣。
“這個你都不知道啊?”龍峻寬開始解釋:“每當國家有重大節慶的時候,宮裏都會燃放花火,就是將火藥填充在銃筒裏,然後向天空,這是東國的拿手戲,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李沐瀾訕笑著不回答。連自己是誰打哪兒來都不清楚,又怎麽會知道這些呢?
就在此時,有宮過來請他:“四皇子,皇上該點名了,請去席吧。”
龍峻寬衝宮點頭,然後對李沐瀾說:“我要走了,你自個兒玩吧。”
“四皇子?”李沐瀾仿佛才剛醒來一般:“三皇子,四皇子,你們是兄弟?”是傻,可未免太後知後覺了吧?之前他好像也沒直接表明自己的份。
“嗬嗬,你終於想到了。”龍峻寬寬的笑容漾在臉上:“錢明珠,你還真是有趣耶。好了,下次見吧。”他很是期待兩人的再次見麵。雖然是在同一座皇宮,若不是有心,人與人之間一旬半月的見不到麵也是常有的事兒。
李沐瀾躬,行了禮:“四皇子慢走。”
龍峻寬有些失,輕聲歎息,說道:“你對三皇兄也是如此嗎?”他迫切想知道口中的答案。
李沐瀾的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明白。”
龍峻寬隻好說:“罷了,你不知道更好。”說完,扭頭就走了。
李沐瀾裏喃喃自語:“說什麽呢,莫名其妙。”然後,又想到了三皇子,恍然道:“原來他們是兄弟啊,難怪有些像。可是,我的兄弟又在哪兒呢?”
飲宴現場,已經聚集了很多文武大臣,還有事先請來的他國使臣。如果說午宴算是溫馨家宴的話,那麽今晚,無疑就是最豪華的國宴了。
孟如柳就站在皇兒後,對他小聲說話:“你知道母妃方才看見誰了麽?”
“誰啊?宮裏人這麽多,我猜不到。”龍峻昊說。
孟如柳更加低聲說:“錢明珠。”
龍峻昊思量了一下,說道:“是宮,您見到不足為奇吧。”他假意笑笑,心裏盤算著如何回話。
“可你知道在做什麽麽?”孟如柳反問,見兒子探尋的目轉了過來,就說:“正在對人眉目傳呢!雖然天已暗,可我看得非常清楚,這個不要臉的人!”
龍峻昊聽了,臉立即微變。還好,他很快就恢複了原樣,說道:“對人眉目傳?嗬嗬,母妃一定是搞錯了吧。”
孟如柳湊近他,說道:“錯不了,我的眼力好著呢,你知道麵對的是誰麽?”又問,顯然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龍峻昊掩飾得很好,說:“這好像不關孩兒的事吧。”他的指甲嵌在了裏,連自己都驚訝到了。
“是嗎?那好,你就當聽故事吧。”孟如柳輕描淡寫:“我過去的時候,正對峻寬笑呢,兩人的手還拉在了一起。”
嘭!龍峻昊竟然不知不覺碎了一個小酒杯,引起了旁邊宮的注意。他隻好說:“這杯子好脆,這麽不經用,我不要了,換個大點的吧。”
宮立即照辦。
孟如柳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非常失,就說:“皇兒,你沒忘記自己的份吧?”
龍峻昊冷冷說:“母妃,請你別說了,讓四皇弟聽到了不好,父皇的生辰宴這麽熱鬧,我們該聊些別的了。”
孟如柳很聰明,點到為止,立即換了話題:“皇兒,你今天這新真是不錯,看上去又英俊又瀟灑。”
龍峻昊低頭說:“還不是母妃的繡工了得。”他看著上的四爪龍蟒:“隻是,越看越像是龍袍。”
“噓,你不要說。”孟如柳說道:“昊兒,你可要注意分寸和場合,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怎麽這會兒越來越傻了!”氣惱說:“是不是跟個傻子說話多了,耳濡目染了?”
龍峻昊大酒杯在手,正要讓宮往裏頭倒酒,就看到自己手掌已經模糊一片。
宮見狀,驚了起來:“呀,不好,三皇子,您的手流了。”
孟如柳聽聞,嚇了一跳,往前一看,的確如此,就說:“昊兒,趕讓醫給包紮一下,去吧,這裏由母妃給你頂著呢。”
“嗯。”龍峻昊本就無心吃喝,說完立即就起而去,有宮想要跟隨,被他用眼瞪了一下,立即就止住了步伐。
飲宴繼續著,皇上的敬酒掀起了一陣高漲的緒。而龍峻昊已經來到了外頭,呼吸著新鮮空氣的同時,可心卻是鬱悶的。
他不由想到母妃的話,還有那種可能出現的畫麵,就覺得自己呼吸不痛快,好像哪裏堵住了似的。回想與李沐瀾相識的點滴,他捫心自問,到底好在哪兒?人偶爾會走錯路,難道就是他的歪路嗎?
宮裏熱鬧極了,哪兒都有相聚而笑的人群,在這種時刻,龍峻昊更加覺得自己心裏的彷徨與無助沒有人能夠正解懂,連自己都不甚明了,又何況他人?
皇宮很大,沒有方向。龍峻昊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可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很想去找,而另一個聲音同時出現,告誡他不可以繼續這樣走下去。路,到底要怎麽走?
晃了一陣,龍峻昊來到一座假山旁邊。這座假山有些特別,不是怪石嶙峋的樣子,而是又高又寬,若爬上去,上麵剛好可以坐下兩個人,高瞻遠矚,心必定開朗。
正想著,忽然上被砸了一下,微痛之下,他不抬頭查看,以為是哪個惡作劇的孩,在與他玩鬧,暮然,他的視線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這眼眸的主人又扔過來一塊小石子,被他隨手接住了。
“三皇子,你怎麽會在這兒?”
聽到李沐瀾的聲音,龍峻昊覺得所有猶豫與彷徨瞬間就消失殆盡了,他的臉上不由出現了微微的笑容,在夜中,看不真切:“這話該是我問你的,你不在清泉宮待著,跑這上頭做甚?”
“看星星啊。”李沐瀾回答得幹脆:“屋頂上太顯眼,這裏才好玩呢。你上來麽?”似邀請。
龍峻昊沒有猶豫,開始往上爬著。雖然用輕功可以一下就上去的地方,他是花了半柱香的景,才算順利到了平坦的頂端,挨著李沐瀾坐下。
“這裏的景致更好呢。”李沐瀾笑著說,兩條晃悠悠地耷拉著,一低頭,看到他右手上包紮著,心裏一驚:“你這手怎麽了?”
龍峻昊之所以生氣晃神都是因為,可他不能說,隻是沒好氣得說:“不小心拉的。”他將手放在背後:“別用這種眼神盯著它,我沒事的。”這是安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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