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轉，與此同時墨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像尊大神一樣杵在二人之間。

陸景盛看見墨恒，眸微，隨即勾了然。

“難怪大嫂有恃無恐，是早有準備啊，大哥對你真夠舍得。”將自己的保鏢派來給保駕護航。

“……”

姜離招招手，示意墨恒退下。

有恃無恐，倒不是因為墨恒。就程家保鏢那點戰斗力，本沒看在眼里。

但他既然這麼認為，也懶得解釋，“知道是鴻門宴，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

慵懶的靠在車上，開眼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聲音慢悠悠的，“不過陸四這會兒不該在陪著妻承岳父的怒火嗎？怎麼？大難臨頭各自飛？”

對于的冷嘲熱諷，陸景盛也不惱。

只是勾淺笑，依舊是那副溫潤優雅的樣子，解釋道。

“我跟月月不是夫妻，陸氏珠寶和姜氏珠寶也是合作關系，各自飛倒是不至于。”

“那你現在這是？”

姜離一雙眸微瞇，頗有些疑的打量著他。

陸景盛溫聲，“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剛剛說是替seema來問問，真的只是替他問？如果程董選擇履行合約，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姜離心里沉了一下，隨口將問題甩了回去，“弟弟覺得呢？”

陸景盛沒說話，只是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跟陸時晏一樣有迫力。

但跟陸時晏的從容淡定，有竹不一樣。

而是明明溫潤優雅，卻總給人一種森冷的覺。仿佛被野盯住，稍有不慎就會被咬住咽。

紅微抿，好像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膽怯，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聲音依舊是那般高傲，“是，我承認擔心，今天來也是試探。”

男人眸微瞇，“你擔心什麼？”

“姜氏集團到底是屬于姜家，程鴻維要是為了區區一個程新月，將我姜家的東西拱手相讓，我不會放過他！”

“……”

陸景盛愣了幾秒。

看著姜離這幅斬釘截鐵的樣子，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個答案，是附和常理的。

但他總覺還有哪里不對。

這人剛剛在客廳那一席話，他明顯覺，是希程鴻維履行合同的……

“那你覺得，程董會怎麼做？”陸景盛的盯著，追問道。

姜離默了幾秒鐘，輕笑出聲，沒正面回答，“不管他怎麼做，程家這次都攤上事兒了，不是嗎？”

陸景盛微微擰眉，有些不滿這個反應。

“倒是陸四，你跟程新月結婚，就是為了跟seema合作吧？現在這樣的局面，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吃虧？”

“我很欣賞月月，合作只是順其自然而已。”陸景盛笑笑，聲音淡定自若。

姜離微微挑眉，“是嗎？陸的份，你拿到手了？”

陸景盛完的笑臉裂了。

“看來沒有，陸四現在跟我一樣，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呢。”

“……”

紅賓利緩緩駛出程家別墅。

陸景盛站在院子里，看著車尾，久久出神。

良久，他轉，還是朝別墅里走去。

對程家來說，擺在面前的只是一個選擇題：選擇一無所有被姜離記恨，還是選擇違背合同被seema起訴。

但對他來說，沒有選擇。

也沒有退路。

陸氏珠寶必須跟seema合作，這是他大展拳腳的機會，也是繼承份的關鍵一步。

如果程鴻維做不了決定，他來幫他做。

這邊，姜離的車剛離開別墅區，就接到唐果來的電話。

那頭聲音激，“怎麼樣怎麼樣？你那渣爹什麼反應？他是打算接現實，還是放棄程新月？”

姜離靠在后座，“不清楚，這老東西心里最重要的，其實還是金錢和權利。”

唐果憾的啊了一聲，“那怎麼辦？你都不著急啊？”

姜離聲音懶洋洋的，“有什麼好著急的，反正橫豎都是好消息是不是？他答應更好，就算不答應，也讓程新月到了懲罰。”

“有道理，讓那小綠茶以前算計你！還搶你的東西，活該！”

唐果憤憤的吐槽了一番，突然好奇起來，“說起來，你們這個集團其實還草率的！權轉讓合同，說簽就簽，好像也不難的樣子啊！”

那天，按照姜離教的，就不耐煩的甩下一句，要姜氏的份。

程新月果然爽快的答應了。

而且全程都是和律師再流，直到合同流程走完，都有種在做夢的覺……

“你當然不難，為難的是程新月。”姜離淡聲。

唐果小聲嘀咕，“程新月也不為難啊！就比如那個過半東出證明，竟然被輕松搞過來了！”

姜離扯了扯角，笑而不語。

程新月自然沒那麼大能耐，這個證明，是托關系搞定的。

集團部，有不外公先前信賴的人，讓云爺爺去游說，然后信誓旦旦的做了擔保。

現在都記得，云爺爺當時張的語氣問。

“丫頭，你這位設計師朋友，確定可信嗎？你不會被騙吧？云爺爺倒是不怕丟臉，只是不能連你外公這點產業都保不住啊！到時候下去了，我也沒法兒跟他代！”

當時考慮到不確定因素，所以沒跟他坦誠自己份，以及這一系列計劃。

只是勸他，等外公醒過來，他可以當面跟他代，不用到下面去。

現在想想，如果程鴻維要履行合同，就沒必要瞞份了。

早坦白，也讓關心的人放心……

“姜離！你在沒在聽我說話！”電話那頭，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姜離回過神，“現在有空嗎？邊吃飯邊說？”

原本以為的鴻門宴，就算再居心不良，也至給頓飯吃吧？

沒想到程鴻維這麼心急，愣是省掉了吃飯這個環節。

出門就讓陸時晏不用等吃晚飯了。

這會兒灰溜溜的回去，也錯過飯點了吧？

“好巧，還真沒空！我在九兒姐姐的劇組，我老公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追星瘋魔了！”

“……”

哪里是追星瘋魔，分明是找存在瘋魔了啊。

姜離看破不說破，冷漠的掛斷電話。

翻著通訊錄，想找個臨時飯友，前面開車的墨恒突然開口了，“太太，陸總今晚加班，好像也還沒吃晚飯。”

姜離手微頓，抬眸看他，“你怎麼知道？”

問完這話，眸微瞇，盯著他后腦勺，“你又事無巨細的匯報我行程了？”

墨恒頓時直了背脊，搖頭否認，“當然沒有！是陸總問起這邊況，我也只匯報了事進展。”

姜離以前說過，如果陸時晏問起的事，不用刻意瞞。

但不問，也不用匯報。

“哦。”

“陸總還特意囑咐我，讓我不要告訴你，他在陸氏總部加班，還沒吃晚飯。”

“？？？”

姜離腦子一下沒轉過來，“他都讓你不要告訴了，你還告訴我？”

墨恒沉默了幾秒，“我覺他的潛臺詞，是想告訴。”

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