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程寧還未懷孕時,問出這個問題,衛宴洲定然會滿口答應。
可現在,程寧懷著孕,所有的舉和問話都令他草木皆兵。
見他面閃過一古怪,程寧莫名“這是個需要思考許久的問題?”
“你——想讓朕在這兒過夜?”
他說完還找補了一句“朕只是覺得你今日古怪,從前你不問這些。”
什麼時候會由程寧來問這個問題了。
從來都是他強地要留下。
不過近來,由于種種原因,衛宴洲確實是到了晚膳當口就跑。
為了防止程寧懷疑,他多番嫌棄臨華宮的飯菜不合胃口。
不過他來后宮的次數也不多就是了,因此隨便就能夠搪塞過去。
程寧這麼正兒八經地問,讓他忍不住多想。
是不是試探?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只是天不早了,陛下若是留下,便讓春華多備一些菜。”
程寧輕嘲“免得陛下又抓著臨華宮的小廚房不依不饒。”
是他想多了麼?
衛宴洲不聲地呼出一口氣。
不過他確實許久沒有陪程寧用膳了,孟歆說要讓程寧保持平靜,他便克制著不多加打擾。
可現在是程寧主相邀的,那就不能怪他——
“也罷,今日政事不多,可以在此小憩片刻,順便驗證驗證你的小廚房手藝長進沒有。”
他若是不在,程寧每每都吃的比兔子還素。
上一次他在臨華宮用膳,一道食都沒看見,所有東西還都口味很重。
他當下就沉了臉,差點將小廚房的廚子拖出去砍了。
不過有程寧在,他定然是砍不的。
事后孟歆也說,程寧現如今容易胃口不好,只要吃著安
胎藥,肯用膳,其實吃什麼倒是問題不大。
而且口味重也不是什麼大事,左右不過是咸了點。
他才罷休的。
不過衛宴洲還是想說,那是咸了一點嗎?
程寧現在吃的菜,大多又咸又辣。
變化煞是煩人。
他每每吃完都要喝掉一壺茶。
生孩子會將人得面無全非。
他面無表地想。
春華人忙活去了,王喜也有些務要張羅。
院里就剩他們二人。
程寧拿了一小碟在喂花花,花花吃東西兇得很,鷹一下下啄在碟子里,發出篤篤篤的響聲。
衛宴洲怕它啄到程寧,雖然擔心多余,他不在的時候花花也是程寧在喂。
可他偏偏見不得,劈手去搶小碟子。
換了個人,花花不吃了,歪頭看了衛宴洲兩眼。
它看起來想發火,但是對上衛宴洲冷冷的眼神,了一下脖子,沒敢。
而后張開翅膀,在他們頭頂憤怒地飛了兩圈,嘎嘎。
像只烏。
兩圈后又落回程寧肩頭,用頭去程寧的臉,催將拿回來。
‘嘎!’
蹭一下程寧,一聲嘎。
“你來吃啊,”衛宴洲舉著碟子,好整以暇地看它發脾氣“朕拿著給你吃。”
‘嘎!嘎!’
花花出脖子,貪婪地看著碟子里,爪子半
點不挪。
它很急,晚膳時辰到了,花花很。
但是程寧似乎也不理它。
“怎麼?怕朕?”衛宴洲長臂一,將它抓著脖子薅過來“不準鬧。”
‘嘎!’花花覺得自己被作弄了,它脖子上羽每日都被程寧順的很干凈,不讓人。
而且它是鷹,鷹怎麼能讓人脖子。
沒有尊嚴!
翅膀和爪子蹬的非常用力,花花不住,也沒有心思吃了。
眼睛不斷看向程寧,向求救。
“別鬧它了,”程寧將自己的禽搶過來,又擼了幾把它脖子上的羽“它怕你。”
說來也奇怪,花花整日飛來飛去,儼然已經是這個皇宮里最霸道的猛禽。
旁人都知道它是臨華宮的,也曾經抓瞎了謝輕漪邊嬤嬤的眼珠子,因此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可是有敢招惹它的。
就是面前一黑龍袍,金龍紋氣勢人的皇帝陛下。
花花好討厭他,非常討厭!
它無辜地,嚨里咕嚕咕嚕出兩聲委屈的聲,蹭著程寧的手掌窩在手中,興致不大地啄著程寧給它的。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衛宴洲“”
好好好,長著翅膀畜生,在他面前唱上戲了是吧?
程寧也不知道花花為何會怕衛宴洲,似乎有的人上天生就帶了肅殺之氣。
禽類都能知得到,惹了他沒有好果子吃。
“明日你與朕一同去選秀。”衛宴洲瞪了花花兩眼,眼神像是要將它剝皮“你不是對那高辛夷興趣麼?”
就算程寧興趣,也沒有想去他的選妃現場啊。
莫名“淑貴妃和惠妃為此事張羅就罷了,我去做什麼?”
也是沒明白衛宴洲的安排。
“讓你去就去,廢什麼話?”衛宴洲在花花腦袋上彈了一下。
‘呱!’
花花吃飽了,不想再看見這個討厭的人,從程寧手里鉆出來,飛走了。
“它怎麼一點玩笑也開不得的?”衛宴洲無趣地數落道。
程寧用一種既無奈又無語的眼神看他。
用晚膳時,好歹是特意安排過,不是滿眼綠了。
衛宴洲還算滿意,盯著程寧喝完了整整一碗蓮藕湯。
雖然不難喝,可是程寧的胃口本就不大,又吃了別的,撐得慌。
放下碗,擰著眉頭道“為什麼最近都在盯著我喝湯,不是喝湯就是喝藥。”
王喜剛從前朝回來,聞言又是一個咯噔。
但是衛宴洲面不改“你去照照鏡子,一副夜里被妖怪吸走了氣神的模樣,你以為大家都是閑的?”
話雖不好聽,不過程寧也算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嗎?看難看?”
問的天真,而且是對著春華問的。
春華眼里沒有難看的主子“娘娘向來容貌上乘,不過娘娘這陣子養回來些氣,人神許多呢。”
神氣上來了,看著就更好看了。
程寧在后宮中,長相雖然不是謝念瑤那種艷的,但是也是令人不能忽視的。
只是由于從前的份,的太有距離,也太有氣勢。
“不難看嗎?”衛宴洲住的下轉過來“朕覺得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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