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獵自己撞上來，最好是也有所求，他不虧欠任何人。

這般想著，薄時衍招手讓過來。

湯寧端起烤好的脆薄餅，靠近時帶著融融暖意，“王爺你我？要吃麼？”

他輕掃一眼，“不吃。”

“那我自己吃。”

張，小小咬了一口，在脆餅上面留下一個牙印子。

薄時衍的指尖在桌面上輕敲，他知道，與拐彎抹角無用。

直言問道：“你想為側妃麼？”

“側妃？”這個話頭起得突然，湯寧有些反應不及。

兩個水潤的大眼睛，懵懵著他，還不忘繼續吃餅。

薄時衍手，修長的指尖抹去角的屑末，指腹留下溫潤的。

“知道側妃是什麼嗎？”此刻的他，極有耐心。

湯寧思索著，一點頭。

皇室的那些王爺郡王，娶了王妃，還有側妃，都會上玉碟載皇家族譜，份與妾室通房截然不同。

不論登記或抹去，都需要請旨，正式且繁瑣。

異姓王雖說不歸屬于皇室，可能也差不多？

“要做本王的側妃麼？”薄時衍再次問道。

一雙深邃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

“我、我不知道……”湯寧滿臉茫然。

覺得有許多要考慮的東西，但是一時間，腦子像是塞了漿糊一樣，思索不過來了。

顯得呆呆傻傻，不知作何反應才好。

“這是需要猶豫的事麼？”他揚起眉梢。

薄時衍也不急著要問出一個答案，道：“想好再與我說，去玩吧。”

湯寧依言轉過離去，只是一步三回頭的，想了想，又折返到他跟前。

“王爺，”小聲問道：“為側妃就一輩子在王府里養老了，對不對？”

薄時衍記得說過，想在府中養老，頷首道：“不錯。”

不僅如此，他還可以替籌謀好一切。

大概知道小姑娘為何執著于‘養老’這個詞匯，多半是娘教給的。

在秦婆子看來，一個毫無心機且沒有娘家扶持的小娘子，一生仰仗郎主過活，所求不過安穩二字。

薄時衍能夠理解，并且，他可以做到，給足夠的銀錢宅地，讓生兒育，絕不會有人能夠欺辱于。

薄時衍從不主承諾任何，此刻也并未把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

他本以為，湯寧聽到養老，該答應下來了。

誰知，湯寧滿臉苦惱道：“王爺，請容許我仔細斟酌一番……”

想來為側妃之后，要想離開王府，就跟那些和離的夫妻一樣麻煩。

雖然不是正室。

所以，也需要慎重？

考慮這些太難為這個笨笨的腦子了……

未見欣喜。

薄時衍稍稍抿直了角，問道：“你想要什麼？”

既不喜歡名分，總歸會有其它的。

“我？”湯寧不是很明白，他為何突然對自己這麼好，是要滿足的愿麼？

“王爺，我想賣畫……”然后攢銀子給娘存著。

薄時衍聞言，點頭道：“可以，賣給本王，五百兩一幅。”

“真的？”雙眸一亮，滿是驚喜。

“嗯。”

如此一來，便是各取所需了。

*******

雨水連著下了兩日才放晴，出來后，驅散了些許山里的寒。

他們要啟程回京了。

這一趟來農莊小住，湯寧又收獲富，抱著的小白虎，不釋手。

“困困～”

“困困困困～”

小白虎四肢有力，不僅可以自己搖搖晃晃走著，還學會了喝。

圓腦袋埋首在大碗里，得歡快，每餐能吃一大碗。

估著回到京城，它就可以睜眼了，到時候帶去給樂蘿看看，定然會喜歡。

俗話說，養虎為患。

十瀾在一旁守著，提前說好，若是小老虎長牙齒之后有咬人的跡象，它就會被送走。

湯寧答應了，明白，它畢竟不是人，倘若野難馴，無法留住它。

即便自己不怕，這類型龐大的，也該考慮一下旁人，就怕它萬一闖禍。

湯寧不知道自己能養著它多久，極為珍惜這段時間。

給小白虎吃好喝好，讓它健康長。

回府之后，這個小家伙把秦婆子嚇了一大跳。

見過養貓養狗的，哪有小娘子家家養老虎！

只有京城那些紈绔，才養豹子養狼耍著玩呢！

好在有十瀾跟隨，而且這個小白虎，牙齒都沒長出來，秦婆子才不至于大驚小怪。

不過還是嘀咕了句：“王爺也太縱著你了。”

哪能在王府后院飼養猛呢？

別說，們雪鸕園早就有一頭牛了，伺候它的小廝，每日準時過來呢。

現在多了一只呼呼的小白虎，連帶著它指定的喂養人林春生，也從農莊跟著來京城。

這兩個小廝，時辰一到準時過來，園子里倒是更熱鬧了。

湯寧回來后，凌筎第一時間趕著過來看看。

羨慕嫉妒什麼的，都說麻了。

誰能像這樣自由出府中？還跟王爺去莊子上小住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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