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的胎那可是頂頂金貴的,再加上大殷員有心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于是一個個都不再理會涼使,轉而關心起皇后娘娘的胎了。
虞安歌見此形,呼吸都平穩了許多。
皇后這場意外來得可太是時候了。
這一場國宴,因為謝皇后的原因,不得不暫止。
沒能求娶到宋錦兒的涼使,被鴻臚寺的員客客氣氣請了下去。
應蒼便是心有不甘,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拉著圣上不讓走,非要圣上給個代不可。
只是心不甘不愿走的時候,應蒼冷笑一聲“我不信就這麼巧,皇后娘娘早不驚胎晚不驚胎,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驚胎!”
就差說皇后娘娘是為了阻攔宋錦兒和親,故意拿自己的孩子出來頂事了。
虞安歌也覺得此事蹊蹺,在看到湊到謝皇后邊的嬪時,心里的懷疑更甚。
不過
這麼想著,虞安歌便趁大殿生,無聲跟了上去。
商清晏看著虞安歌的向沒有阻攔,而是將一雙眼睛轉到背著藥箱趕過去的劉醫上。
驚胎只能緩解這一時的針鋒相對,但若這孩子沒了呢?
今日費逸春殺豹,場面腥殘忍,那孩子因此而亡,過錯可都在涼國上擔著。
他從來不是心慈手之人,只要能阻止這場和親,便是對無辜胎兒下手,他也是做得出來的。
商清晏轉著手里的佛珠,心里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而后站在劉醫的必經之路上,故意咳嗽了一下。
四眼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圣上大概也是想著借謝皇后的胎,來擋一擋涼使的氣焰,便放任這些大臣跟上去。
只是到了偏殿之后,這些大臣一個個吵吵嚷嚷,連醫都無法安心診脈,圣上便將其全都趕到門外。
虞安歌盯了人群中一臉焦急的嬪,悄無聲息靠近。
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趁人不注意,將嬪腰間的香囊用力拽了下來。
嬪一低頭,發現香囊在虞安歌手里攥著,不由臉大變。
虞安歌把玩了一下香囊,沖嬪勾一笑,便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嬪咬咬牙,趁著旁人注意力都在側殿里面,也默不作聲跟上虞安歌的步伐。
一路追到一假山,嬪張道“虞小姐為何要我的香囊?”
虞安歌語氣涼薄“?是了,嬪娘娘報把我抓起來吧。”
“你!”嬪氣急,一雙眼睛小心看著四周,害怕有人過來。
虞安歌忽然冷下臉“你可知,在國宴上對皇后娘娘下手的后果?”
真相被破,嬪反而坦起來,左不過就是一死,反正孩子沒了,這條賤命活著也沒意思。
嬪仰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我不知什麼國宴大事,也不知會有什麼后果,我只知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謝皇后害死了的兒子,謝皇后也別想順利將孩子生下來。
虞安歌聽了此話,便知道嬪背后無人指使,只是差錯,幫了殷國大忙。
虞安
歌當著的面,將香囊揣進自己懷里“謝嬪娘娘賞,這香囊我甚是喜歡。”
嬪看著虞安歌的舉,心里雖驚,卻也了然。
虞安歌臨走前又留下一句“害了你孩子的,可不止謝皇后。”
嬪輕咬下,當然知道。
虞安歌回去的時候,側殿外面還是一片喧嘩,所有人頭接耳,面各異。
隨著一聲“太后娘娘到——”,所有人都給崔太后讓出了一條路。
崔太后子骨不好,便沒有參加這次國宴,卻沒想到國宴上連番出現意外,便是含了人參,撐著一口氣也要過來維護局面。
看著堵在這里的群臣,崔太后也沒將他們遣散,只讓眾人噤聲,莫要攪擾了里面醫診脈。
在銀雀的攙扶下走殿,一眼就看到滿臉蒼白,渾發抖的謝皇后。
圣上坐在榻邊,替謝皇后著汗。
崔太后低聲對一眾醫問道“皇后如何了?”
一個醫低聲道“皇后娘娘本就是不易有孕質,之前喝了許多坐胎藥,懷了龍胎,一直以來胎相也不算安穩,今日又在大殿驚,只怕”
崔太后臉難看“只怕什麼?”
那醫知道這龍胎的金貴,若是就這麼流了,別說圣上和太后,就是謝丞相都饒不了他。
醫只能道“臣會竭盡全力,保全此胎!”
崔太后看著簾幕后的兩個人,在殿中來回走一番,思忖著國宴上發生的事,猶豫再三,還是讓宮人將圣上請出來。
謝
皇后腹痛難忍,淚水不斷往下掉,不該逞強,費逸春殺豹時,便覺得腹痛,那個時候就應該從國宴退下來,找醫。
謝皇后不斷在心里祈禱,皇兒千萬不要出事。
就在此時,宮人過來對床邊的圣上道“圣上,太后在外面,說要見您。”
謝皇后心里頓生不安,連忙抓著圣上的袖“圣上!別走!陪著臣妾。”
謝皇后傲氣自負,幾乎沒有這般無助的時候,心里有種不好的預,仿佛圣上走了,這孩子也會跟著他走。
可圣上素有孝心,留下一句“朕馬上回來陪你”,便不顧謝皇后的阻攔,徑直離開。
看著圣上的背影,謝皇后淚珠兒不斷往下掉。
到了崔太后那里,圣上臉上的焦急還未消退“母后此時喚我所為何事?舒瑤那邊胎兒還不知如何,我得趕過去守著。”
哪怕圣上不喜皇后,但他還是格外看重這個孩子的。
這是他的嫡子,嫡長子!
當年嬪的孩子就沒保住,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也沒了。
可崔太后此時比誰都冷靜“這孩子,不能留了。”
圣上如遭雷劈,控制不住聲音道“母后,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您已經殺了我一個孩子,難道還有再殺第二個嗎?”
謝皇后在難忍的腹痛中,恍惚聽到這句話,可再去細聽,又消失了。
仿佛是的錯覺。
崔太后連忙將手指豎在邊“噓”了一聲,卻是再次低聲強調“你就當這孩子是為了大殷國運犧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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