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哦了聲,繼續在沙發上了個懶腰。
“幾何哥哥呢?”
裴言之哼了聲,沒好氣答:“和你爺爺在樓上。”
裴恬撐起子,接過傭人遞來的醒酒湯,喝了下去。
等清醒了些後,裴恬試探著問裴言之:“爸…我今天喝了酒,沒說什麽吧?”
裴言之擡起眼瞼,睨了一眼:“說了。”
“說了什麽?”
“你說陸池舟是綠茶,最喜歡裝模作樣。”
裴恬懵了,“…這樣嗎?”
“不然呢?”裴言之理所當然地反問:“他不綠茶嗎?”
“…嗯”裴恬:“綠茶。”
半信半疑,總覺得徹底醉過去前,好像聽到過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裴恬扶著樓梯扶手慢悠悠晃悠上樓,看到了書房半掩開的房門。
過空隙,能看見書桌前的二人。
爺爺裴勳立在一邊,眉目間是見的驚嘆和激賞。
而陸池舟則長立于桌前,低垂下眼,專注地盯著桌案上的宣紙,清雋眉眼如畫般俊逸,修長如玉的指尖握著筆,現出青的經絡。
裴恬趴在門邊,看了好一會。
“池舟啊。”隨後聽到裴勳口中不住的贊賞,“你繼承了你爺爺十十的風骨。”
陸池舟搖頭,“您謬贊了,我不及爺爺半分。”
說起陸老,陸池舟的緒有些低落,“爺爺撐起了整個家。”
“而我…”
“我卻連他都護不住。”
裴勳重重拍了下陸池舟的肩膀,喟嘆道:“孩子,事到如今這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二人沉默了會。
裴恬腳下不穩,踩在地板上發出聲響,引得屋二人同時向看來。
裴恬緩緩移步,挪到了書房,不太好意思揚起臉,朝他們笑了笑。
低眼,看到陸池舟剛寫好的四個字。
裴恬眨下眼,默念了聲。
[花好月圓]
陸池舟將筆放在硯臺邊,低低笑了,補充道:“和你。”
這話沒頭沒腦的,但裴恬卻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你花好月圓。
臉微紅地走到裴勳邊,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抱住裴勳的手臂,湊到他耳邊問:“爺爺,我們家的族譜在哪呀?”
裴勳:“族譜?”
迎著陸池舟打量的目,裴恬小聲用氣音道:“您能把幾何哥哥寫進我們家族譜嗎?”
話音剛落,裴勳笑著輕點鼻尖,“你啊。”
“真的想好了?就是他了?”
裴恬鄭重點頭。
不多時,裴勳便命人拿來了存在他房間碼櫃裏的族譜。
聽到這,陸池舟瞬間便站直了,呼吸都放輕了。
他倏地看向裴恬,似乎在求證這個事實。
裴恬沖他彎,抿著笑,就是不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族譜是一本紙質已經泛黃的厚重書冊,從第一頁到現在,一字一字都是歲月的痕跡。
而翻到裴恬的名字時,旁邊正留著一個空位。
裴恬拉了把似乎已經傻了的陸池舟,“快看。”
陸池舟低眼,同時握的手,用的力氣很大,像是要融進骨。
裴恬看著自己名字旁的空位,朝陸池舟道:“我讓爺爺把你寫我家族譜啦!”
陸池舟目凝在書頁上,看著裴勳握著筆,一筆一畫,寫下了他的名字。
就在裴恬旁邊。
這樣一個古老的小儀式,這樣地、鄭重地,將他們綁在一起。
裴恬從後環抱住他腰,語氣無比認真。
“這樣。”
“你就再也、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你記住。”
“這一輩子,陸池舟都是裴恬的。”
進度: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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