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著頭皮,“那什麼,我又不疼了。”為佐證這個事實,甩了甩膝蓋:“你看,生龍活虎。”
屋頓時安靜了。
裴恬稍稍抬了抬眼,對上陸池舟如有實質的視線。
“你要不,放我下來?”裴恬輕聲問。
陸池舟閉了閉眼,輕吐了一口氣。
正當裴恬以為他要放下來時,腰上一,陸池舟收了手臂,理所當然道:“下去干什麼?”
裴恬:?
“不想多抱會嗎?”
裴恬:“……”
確實,這種不疼裝疼的行為很可疑,陸池舟有充分的理由認為是蓄意勾搭。
雖然真的冤枉。
不過既然陸池舟認定了的罪名,那,就認了。
“確實。”裴恬眨了眨眼,“要不你抱著我來場馬拉松?多多鍛煉棒,畢竟看你眼下青黑,天干燥,腎虧……”
話還未說完,裴恬就被扔到了沙發上。
雖說是扔,但周圍是鋪的綿綿的毯,裴恬打了個滾,又爬起來,無辜地歪歪頭。
陸池舟仍佇立原地,只是,似是氣得別過了頭。
-
晚餐裴恬沒在蘭汀吃。
在提出回家的請求后,陸池舟沒半分意外,拿了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回去有半小時的車程。
京城華燈初上,裴恬撐著手坐在后座,讓陸池舟做了回司機。
車廂一片沉默。
裴恬心中盤旋著的所有疑問,終于在只有他們兩人時,達到了頂峰。
“想吃什麼?”陸池舟問。
裴恬并無吃飯的興致,“我回家吃。”
聽出語氣中的倦怠,陸池舟沒再多問。
這時,前方似乎堵車,陸池舟抬起手剎,車停下。
連轎車行駛的風聲都消失,一時間,整個車廂無比安靜。
終究,還是陸池舟先開口,“你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裴恬摳了摳指甲,“有啊。”
陸池舟輕點方向盤的指尖一頓,“嗯。”
裴恬輕呼口氣,咽下了所有原本想問的話。因為覺得,那不是個適合討論的話題。
那些沉重的話題,就算問了,也了無裨益。
靜了片刻,裴恬問:“我怎麼才能為大總裁,和你一樣砸錢捧明星?”
陸池舟默了好一會,語氣極緩:“什麼?”
“需要我再重復一遍?”
良久。
陸池舟失笑,他搖搖頭,濃眼睫低垂,擋住了眸中緒。
“為大總裁還比較遙遠。”他答:“但砸錢捧明星簡單一點。”
“怎麼?”
“你可以試著求求我。”
“我呸。”裴恬怒了,“丑陋的資本家!”
陸池舟低笑了聲,“你有喜歡的明星?”
“當然。”裴恬轉了轉眼珠,意有所指道:“我喜歡的可都是些有值有實力的演員。”
“哦?”
“反正,和你喜歡的不一樣。”
陸池舟不聲,“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
裴恬嘖了聲。
“你是想說唐羽?”
裴恬輕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說完,似乎聽到了一聲極輕的笑。
從后視鏡里,裴恬能看見男人染笑的眉眼,似乎說起唐羽是件非常愉悅的事。
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手指揪了擺。
狗男人。
聽見這話,陸池舟語調慢悠悠的,“我應該沒有你清楚。”
“確實。”裴恬冷笑,一字一頓道:“您可是,當、局、者、迷呢。”
前頭的路況似乎好了,陸池舟重新掛擋開車,一時沒有回答。
裴恬撇過臉,降下了車窗。涼風拂在面上,心里那點小小的郁悶也降下去了。
果然資本家都不是好東西。陸池舟就是只沒眼的孔雀!
明明周以晴演技又好又漂亮,怎麼就沒人捧呢。
裴恬還在心里吐槽,轎車已經駛進明江公館,緩緩停在家門口。
開門跳下了車,正要揮手說拜拜,陸池舟突然搖下了車窗。
夜籠罩下,他的面半明半暗,眸很深,黑得窺不得一緒。
“天啟和唐羽團隊是合作關系。”
裴恬眼睫了,張想說話,卻聽陸池舟聲音啞了些:“唯一的目的便是爭奪市場,以使得利益最大化。”
涼風習習吹過,使得男人低沉的聲線有些模糊,“至于當局者迷。”
這時,他停頓了好一會,緩緩吐出幾個字:“誰又是當局者呢?”
裴恬心一跳,不自覺握了手心。
隨后,堪稱慌地揮手,落荒而逃。
-
裴恬到家時,裴言之正坐在餐桌上吃飯,聽到聲響,過來,“你怎麼回來了?”
裴恬力地往沙發上一倒,“吃飯啊。”
“沒留你的飯。”裴言之慢悠悠喝下最后一口湯,“你媽出去逛街,也沒回來,所以宋媽只做了我一人的份。”
裴恬倏地抬起腦袋,幽怨地嘟囔:“我有說晚上不回來吃嗎?”
“我猜的。”裴言之放下勺子,輕嘖了聲,“你以前哪回去池舟那兒,又舍得回來?”
他站起,抬步坐到了裴恬旁,不客氣地敲腦袋,“起來,著我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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