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這個蕓豆糕好吃是好吃,”
小當扈鳥吃了一口桌上的蕓豆卷,“但是我覺得我媽媽做的最好吃, 還會做好多好吃的。”
他抬著下,有點小驕傲似的炫耀。
“我老公也會做好多好吃的啊。”一邊翻看ipad上的涂,一邊吃著蕓豆糕,聽到的話,也毫不肯落了下風。
“我媽媽會做餅!”
“我老公也會。”
“那樟茶鴨子呢?”
“我老公也會。”
“干燒魚呢?”
“我老公也會。”
跟報菜名似的說了一大堆,姜照一不甘示弱也數著手指頭列舉起來。
他們在那邊“攀比”得火熱, 在客廳里坐著的嚴夫人滿眼含笑, “照一小姐有時也真像個孩子。”
趙三春看著外頭一大一小兩道影, 他吃著蠶豆也樂呵呵地點頭。
李聞寂從樓上下來時,便靜立在那兒, 聽著姜照一和的對話, 直到回頭發現他,他才走過去。
“先生好。”
還記得母親總在他耳邊念叨的話, 見李聞寂走近,他便站起來,像模像樣地鞠躬, 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天真的稚氣。
然后他就跑到嚴夫人那兒去了,沒敢近距離看那位跟他家里供奉的神像極其相似的神明。
姜照一回頭看見撲進他母親的懷里,忍不住笑, 手上拿起一塊蕓豆糕喂進里。
“在想什麼?”
李聞寂在邊坐下。
今天的很好,難得帶了些溫度,姜照一下午才帶著和朏朏去后面的山上玩了一圈回來,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 洗了個澡,頭發只吹了半干,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烏黑的長發仍有些潤,在之下,泛著緞般的澤。
他認真地看白皙和的側臉,等著轉過頭,將目停留在他的上。
真的看他了。
“冬天的時候我們去郁城住好嗎?”
將ipad放到一邊,手抱住他的腰。
“好。”
李聞寂頷首。
“對我來說,之所以難忘那個永遠住著春天的郁城,是因為我在錦城的秋天看了一場雪。”
姜照一故意舊事重提,在他懷里,迎著他的目,手捧住他的臉,“要是那個時候不下雪,我可怎麼辦啊?”
面對刻意揶揄的目,他纖長漂亮的睫微,隨即垂下眼睛,移開視線,像是有些不太自在。
“害啦?”姜照一卻不肯放過他,笑著湊他更近。
李聞寂按下的手,他有些無奈,聲音卻似乎永遠都那樣溫和,“姜照一。”
可是他的妻子有點粘人。
他才按下的手,下一秒就又抱住他的腰,在他懷里笑起來。
垂著眼睛看片刻,
最終,他也只是手了的頭發。
“一會兒就進屋吧,太下山,風就大了。”
敲冰戛玉般的嗓音,落在的耳畔。
賀予星在樓上的臺看到了底下抱在一起的年輕夫妻,他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默默地轉過頭,端正起姿態,開始翻閱起那些從蜀中各地送來的怪數目統計資料。
祝融藤已經從姜照一和李聞寂的手上取下,種了青梧宮里,它始終是要在土壤里,才會長生不敗。
祝融藤能夠煉化靈氣,賀予星,趙三春和檀棋三人都借由它的靈氣開始重新修行,青梧宮里留下來的許多修行古籍,終于派上了用場。
他們跟在李聞寂邊日久,而現今要為所有怪建立新的戶籍,重新建立起蜀中怪之間的秩序,他們便常要幫著李聞寂理許多事。
沒有規矩,不方圓。
凡人有凡人的規矩,那麼怪也要有怪的規矩。
也許有一天,千萬里衰竭的靈氣終會復蘇,這個世界終會迎來新一的修行時代。
天微暗時,山間別墅里來了客人。
朏朏圍著那披彩斗篷的老嫗打轉,不斷發出“非非”的聲音,那看起來只有十二三的年蹲下,了它的腦袋,“朏朏,你長胖啦。”
“看來姑娘把朏朏養得很好。”
老嫗看向姜照一,笑著說。
“觀音,您快坐。”姜照一十分開心地說。
李聞寂此時還在樓上,觀音看起來沒有那麼拘謹,才要往前走,卻被興的朏朏絆了一下,要不是姜照一及時扶住,就摔倒了。
“朏朏!”
姜照一才喊了一聲,朏朏茸茸的耳朵了,一下子竄出門去了。
連忙去追。
樓上有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觀音循聲看去,便見李聞寂正從樓上走下來。
“先生。”
當即站直。
李聞寂的目落在旁那個小年一直拿在手里的木匣子上。
“先生,我已經辦妥了。”
觀音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隨即便低首道。
“多謝。”
李聞寂輕輕頷首。
觀音連忙擺手,“先生言重。”
姜照一才把朏朏抓回來,上都是朏朏故意搗弄在上的紅楓葉,“朏朏,你快變小,你太胖了,我背不你啊。”
朏朏趴在的后背,一直蹭的頭發,討好似的,尾也搖個不停。
“朏朏,你快點呀。”
姜照一歪頭,卻被它銀白漂亮的發擋住了視線。
朏朏“噗”的一聲變一只貓的大小,仍然趴在的肩上,歪著腦袋看,尾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打著的后背。
姜照一瞬間覺得空氣好新鮮,才吸了一大口氣,抬眼的剎那,卻忽然頓住腳。
遠遠的,竟然看見門口有兩道過分悉的影。
“雨蒙姐,薛煙,你們怎麼來了?”
背著朏朏跑回去,看到們兩個人還覺得有些不夠真實。
“怎麼?我們不能來啊?這次可是你老公請我們來的。”黃雨蒙才來,趙三春還沒來得及將們兩人請進屋,姜照一便跑回來了。
“我們來,你不高興嗎照一?”薛煙笑起來,聲音還是溫溫的。
姜照一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著氣,忙道,“沒有,我可高興了!”
因為姜照一的這兩個凡人朋友,趙三春他們都變得很收斂,也謹記著母親的話,不要隨便化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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