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深驅車離開時,姚文暉還沒睡。
聽到樓下的汽車引擎聲,他起來看了看。
電話打過去,姚文暉問他:“見深,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有點事要理,姚叔叔,抱歉吵醒了你。”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睡著。”
他起白天和姚靈兒的爭執,父兩個聲音不算小,他不知道林見深有沒有聽到,以防萬一,還是補充兩句:“今天佳佳鬧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嗯,我不會跟妹妹計較。”
林見深嗓音清淡,一句話,也界定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姚文暉蹙眉,忍不住問:“見深,你在追求的人,是不是之前你和我說的那個?”
“是。”
聽到這裏,姚文暉就知道沒戲了。
他竟然等了那個人這麽多年。
“為什麽現在才追?”
林見深沒做聲。
姚文暉倒是後知後覺的,慢慢意識到什麽,苦笑一聲,“我知道了,大晚上開車小心點。”
“好。”
電話掛斷。
姚文暉看著外麵的月。
他也曾那麽過一個人,也就是姚靈兒的母親。
兩人青梅竹馬,從校服到婚紗。
可惜命運不公,一場疾病奪走了的生命。
他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後悔當初太忙於工作,沒怎麽花時間陪伴。
可兩隔,他也隻能想開點,好好過接下來的生活,好好養兩人唯一的兒。
他從前總說林見深不夠圓,不懂人世故,智商高但商有所欠缺。
現在想想,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中了這小子的套。
他是故意的,知道他看重他,又費盡心思想撮合他和姚靈兒,所以料到了他會用落梅來拿他。
因為那時候,姚文暉知道他孝順,就算他再重用他,也要考慮到他生病需要照顧的母親。所以,為了這個,姚文暉也會主提出和落梅複婚。
他年紀大了,也不好,沒什麽拚搏的前景,落梅是個溫好脾氣的人,哪怕生病了也很溫和,通達理。連姚靈兒這樣蠻橫的人,都會被化,和相不錯,何況是他。
而安排好了落梅的去,他自然,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
林見深到寵醫院的時候,鬱唯一已經抱著祿祿往外走了。
給祿祿裹了一條小毯子,祿祿的腦袋沒打采地耷拉著,鬱唯一眼睛紅紅的,看到走廊盡頭朝走過來的男人,原本繃著的緒,一下子收不住,眼淚跟掉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落。
“林見深……”
“好了,沒事了。”
他走過來,托著的後腦抱住,輕輕地著,嗓音格外地和:“冒很正常,打針吃藥就好了,祿祿不會有事的。”
懷裏的人點點頭,嗓音悶悶地道歉。
“沒事的。”
他接過懷裏的祿祿,一隻手抱著狗狗,一隻手去牽人的手,帶離開。
上車後,鬱唯一緒平靜了點,看駕駛位的男人,低低地說:“其實你可以不用過來的。”
打電話給他,一是因為害怕擔心,二是覺得祿祿生病要告訴他一聲。
但林見深堅持要過來,鬱唯一也拗不過他。
“你不想我來嗎?”
他看著人水汪汪的眼睛反問。
鬱唯一垂下眼簾,沒做聲。
了懷裏祿祿的腦袋,沒那麽燙了。
醫生說,這幾天要好好護理,按時吃藥,不能再風著涼了。
“我怕你麻煩。”
又小聲補充。
畢竟他今天是回了那個家,大半夜趕過來,辛苦的。
“不麻煩。”
他依然著,認真且平靜地道:“小鹿,我喜歡你遇到事就找我。和你有關的事,從來都不是麻煩。”
抿著下,沒去看他。
以前兩人,還沒住一起的時候,也經常大半夜給他打電話,有時候是有事找他,有時候是單純的睡不著覺,想林見深陪說說話,有時候,甚至是大半夜饞了,想他帶出去吃宵夜……
後來分手後,想到那些瞬間,覺得自己煩的,換別的男人,恐怕都不能忍這樣的無理要求。可林見深從來不跟抱怨什麽,的電話他都會接,找他他也都會到,從來不會讓失。
那時候,鬱唯一覺得林見深是全世界對最好的人。
有一回,林見深冒著風雪趕來找,將凍紅的手往他手心塞,仰著頭看幫暖手的男人,俏地問他:“林見深,你對我這麽好,不怕把我寵壞嗎?”
男人嗓音清冽:“把你寵壞了也不錯,這樣你就不會喜歡上別人。”
是啊,後來確實再也喜歡不上別的人。
……
鬱唯一跟他回了家,小毯子放在了祿祿的小床上,給它保暖。
祿祿似乎知道他們很擔心它,明明病得厲害,還要蹭蹭鬱唯一的手心安。
鬱唯一一癟,又想哭了。
怎麽會有這麽可懂事的小狗狗。
視線裏忽然闖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林見深幫了眼角的淚,嗓音帶著幾分無奈,“怎麽這麽多眼淚。”
自己生病的時候,都沒這麽氣。
小寵生病了,卻哭個不停,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
林見深不合時宜地想,要是哪一天鬱唯一有了自己的寶寶,寶寶生病了,恐怕也要急得不行。
吸了吸鼻子,悶悶地道:“我害怕,它剛剛真的病得很厲害。帶它去醫院的時候,都燒得不搭理我了……”
難以想象祿祿要是有一天去世了,該有多難過。
果然,就不適合養寵。
巍巍的軀投一個溫暖的懷抱,林見深摟著,輕聲哄了哄:“有我在,別難過了,嗯?”
鬱唯一眼睫輕,漉漉的眼睛抬起看他。
四目相對間,溫熱的氣息融,男人英的眉目在視線裏放大,他漆黑的瞳孔裏,映出素淨的臉龐。
瓣一陣,鬱唯一才後知後覺,林見深居然又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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