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24小時拖車電話,先把車子拖去修理廠吧。”
郁寧聽到霍庭深道。
“嗯。”
拖車很快就來把郁寧的車子給拖走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師兄,耽誤你太長時間了,你先回去吧。”
“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用打車件個車很方便的。”
郁寧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霍庭深因為刻意的保持距離而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郁寧,聲音一沉,道:
“就算我們離婚了,你還是我的師妹,這大晚上的,師兄送師妹一程沒什麼吧?況且,你也是因為陪著我母親才耽誤到了現在。”
霍庭深找的這個理由足以讓郁寧不知道該怎麼合理拒絕了。
再拒絕下去,反而顯得自己不那麼坦了。
“那好吧,麻煩你了。”
聽著疏離又客套的言辭,霍庭深的眸沉得更深了。
坐上車,系好安全帶,跟霍庭深說了自己的地址之后,郁寧就靠在窗邊看著車窗外沒再出聲了。
這輛車的副駕駛座,三年來坐的只有一個,明明是最悉的位子,此刻坐上去的時候,卻讓有一種說不出的如坐針氈的覺。
這種覺,就好像是自己在著染指了屬于別人的位子,怎麼坐怎麼覺得不自在。
霍庭深開著車,同樣一言不發,往日那種自然和諧的親近此刻卻變了令人抑的沉默和陌生。
他側目看向郁寧,見始終維持著一個坐姿看著窗外一不,霍庭深終于忍不住先開口了。
“寧寧。”
他喚了郁寧一聲。
“嗯?”
郁寧的視線從窗外收回,回頭看向他。
對上郁寧的視線,霍庭深突然間有些莫名張了起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下意識地了。
“剛才在醫院里,聽咱媽……聽我媽說,要給你找男朋友,你心里有什麼想法?”
霍庭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談這個話題。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對郁寧的談不上,是他的妻子,而他做好一個丈夫的責任就夠了,即便離婚了,他頂多就是經歷了三年多的夫妻生活,突然變了一個人而不習慣而已。
而習慣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改變一下并不難。
可當他真正簽字離了婚,從民政局拿到那本證明他們夫妻關系徹底解除的紅本子時,他陡然發現,自己并不僅僅只是不習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落落的覺。
甚至,他總是會下意識地想起,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發現枕邊人已經不在,那種失落又空的心就變得更加的強烈,在深不見底的黑夜中無限放大。
好幾次,他想去京大找,卻發現自己竟然有幾分膽怯了。
而這會兒,當他對郁寧問出這個問題時,那種悉的張再度涌上心頭。
他的目雖然直視著前方,看上去一派從容隨意的模樣,可搭在方向盤的手,此刻后背上青筋凸起,顯然十分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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